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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男配(434)

韩氏忙劝道:“太后您别这样伤怀,皇后吉人天相。定会有后福的。”

说到这里她自嘲一笑:“其实我也没什么让人羡慕的。两个女儿没了一个,嗣子如今亦自立门户了。”

“呃,哀家想起来了。你那个嗣子,听说并不是程家血脉?”

韩氏点头:“嗯,是从河边捡到的。澈儿仁孝,自从知道自己身世,就一直在寻找生身父母呢。”

太后啧啧叹道:“这人海茫茫,寻亲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可不是嘛。澈儿还说一日寻不到父母就不娶媳妇呢,太后您不知道。我一想起这个,就愁得慌。”

可真是个孝顺孩子!

太后美滋滋想着,口不对心地道:“这可不成,万一一直寻不着父母,岂不是耽误了终身大事?对了,那孩子身上就没个胎记什么的?要是有的话,以此为线索,哀家再让皇上帮帮忙,说不准就能快点寻到呢。”

“胎记?我还真不知道。幸亏太后提醒了我,等澈儿回来,我问问他。”

太后一滞,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当娘的不知道儿子身上有无胎记?”

韩氏一脸无辜:“澈儿过继过来时已经八九岁大了,我当然不知道啊。”

太后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有气发不出来。

合着白费口舌铺垫半天,韩明珠这个傻大姐,她就不该指望。

送走了韩氏,太后立刻吩咐乔嬷嬷:“去请皇上过来一趟。”

没过多时乔嬷嬷回来禀告:“太后,朱公公说皇上今日心情很不好,自从下朝一直关在书房里没出来。奴婢想着还是先回来跟您说一声,就没让朱公公通传。”

太后心中一沉。

昨晚皇上明明说好今日要吩咐下去,把程澈从边西战场调回来的,怎么下朝后就关在屋子里不见人了?

糟了,莫非是得到消息,那孩子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太后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哀家去看看。”

朱洪喜站在御书房门口,一见太后来了,忙行礼问安。

太后面沉似水:“跟皇上说一声,哀家过来了。”

朱洪喜进去通传,片刻后出来:“太后,皇上请您进去。”

太后示意乔嬷嬷等在门口,抬脚走了进去。

昌庆帝仰躺在长椅上,一言不发,见到太后才默默站了起来。

“皇上这是怎么了?“太后吃了一惊,疾步走过去问道,“莫非是那孩子出了什么事?”

“呃?”昌庆帝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您是说程澈?”

“是呀,皇上不是说今日下旨把他调回来的嘛。”

昌庆帝拍拍额头:“朕给忘了!”

太后……

昌庆帝却连懊恼的心情都顾不得,沉声道:“母后,长沽地动了。”

太后大惊。

时人对种种天象皆心存敬畏,地动、蝗灾等乃不吉之兆,一旦发生,往往手握重权的阁老等大臣要主动请辞,更为严重的,帝王还要下罪己诏以安抚民心。

“什么时候发生的地动,可有伤亡情况统计?”

昌庆帝摇头:“昨天夜里地动的,八百里加急把消息传到了京城,目前伤亡情况还未统计出来。”

昌庆帝说完,母子二人罕有地沉默起来。

良久后,太后劝道:“皇上莫要忧心,先安排好救灾人员和物资,其余稍后再说。”

昌庆帝挑挑眉:“朕就是觉得,今年怎么这么多是非呢?”

有这样疑惑的不只昌庆帝一人,长沽地动的消息传到京城没有两日,一则流言忽起。

今年之所以战事不断,天灾人祸,是因为储君非皇室血脉,大梁有皇权旁落之危,上天这才屡屡示警。

人心惶惶之际,流言总是有着更适合传播的土壤,太子很快得知此事,恼得一拳打在了雕龙柱上。

第470章 观星

“太子——”孙良娣胆战心惊喊了一声。

“给我滚!”太子毫不怜惜把曾经还算宠爱的孙良娣赶了出去,犹如困兽,在屋子里打转。

这个时候,他很想找个可以商量的人,原本舅家最可靠,可如今流言四起,他哪还敢与沐恩伯府沾边。

推开窗子,仰头望月,一弦弯月如镰刀悬于树梢头,无端端就越显清冷。

“母妃——”太子喃喃喊了一声,明明不为当日的选择后悔,心里却空落落得难受。

“母妃,你为什么要给太后办寿宴呢?没有那场寿宴,太后就不会中毒,那父皇就不会查出那些往事来,你也不会死,更不会只剩下我一人,应付这危机四起的局面。”太子越说越恼,一拳狠狠捶在窗沿,“母妃,你回来给我说清楚,不是说那个秘密只有你们三人知晓,连外祖母都被蒙在鼓里吗?那现在这些留言是怎么来的?你说啊,你说啊!”

太子低吼着,忽听一声轻叹响起,浑身汗毛立刻竖了起来。

“谁?”他四下环顾,一颗心砰砰跳了起来。

那声轻叹,好像是母妃——

太子不敢再想下去,大喊:“来人,快来人!”

数名内侍涌进来,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才褪去。

太子大口喘着气,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什么,太子病了?”昌庆帝得到消息。恼怒大过了心疼。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一点事都禁不住,莫名其妙的流言就把他打倒了。完全不像他的儿子!

腹诽到这里,昌庆帝暗暗啐了一口。

他怎么莫名其妙想到这里来了,太子不是他儿子还能是谁的,总不可能真是别人家的吧?

“太子情况如何?”昌庆帝问朱洪喜。

朱洪喜回道:“太医说太子受了些惊吓,如今已经醒过来了。”

“受了惊吓?这么大人了好端端受什么惊吓,又不是垂髫小儿!朱洪喜,你传太子来见朕!”

两刻钟后太子匆匆赶来。

昌庆帝端详着太子脸色。淡淡问道:“太子怎么样了?”

太子心中惴惴,忙道:“儿臣不孝。让父皇担心了。儿臣一切都好。”

昌庆帝抖抖嘴角。

谁担心啊,他是生气,生气!

“既然太子无事,明日就恢复上朝吧。”

太子猛然一怔。

自从去年赏荷宴丢了丑。父皇就剥夺了他上朝听政的资格,这个时候父皇要他上朝——

这是不是意味着,父皇是一直相信他的?

太子心中狂喜,激动之下声音发涩:“父皇——”

昌庆帝板着脸,越看这倒霉儿子越不顺眼,沉声道:“你是太子,别因为一点风吹草动的小事就乱了分寸,怎么能把无稽之谈的流言当真?若是流言说朕有问题,朕难道要拱手让位不成?”

“父皇说的是。儿臣远不及父皇睿智。”太子小小拍了昌庆帝一记马屁,心情颇为复杂。

上位者对待流言,自该如父皇这般态度。奈何这次的流言是真的,他心虚啊!

好在父皇没有起疑心。

“行了,今日早些睡,别明早上朝一脸菜色,让臣子们见了看笑话!”昌庆帝挥挥手把太子轰走,坐在窗前矮榻上默默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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