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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男配(255)

程微自是信任程澈的,喃喃道:“难怪,我还百思不得其解,以为自己看不准。可是,止表哥好端端装疯做什么呀?”

程澈被问得一怔,没有说话。

要说韩止装疯的理由,他可以说出一二,但不适合讲给微微听。

“不行,我要回去告诉外祖母去,韩止装病,外祖母他们该多担心!”

程微起身欲往马车外走,被程澈一把拉住。

“二哥?”她转头,疑惑不解。

程澈忙松开程微的手,故作镇定道:“微微,你先坐下。”

最初的震惊过去,程微已经冷静下来,而能和二哥这样亲近,是她求之不得的,哪里还舍得离去,当下乖乖坐回了程澈身边,半仰着头,软声道:“二哥,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不告诉外祖母他们吗?”

程澈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轻咳一声道:“二哥只是不知,该不该管这个闲事。止表弟不会装疯太久的。”

“二哥,你就告诉我吧,韩止为什么要装疯啊?”程微拉住程澈的手。

程澈轻轻抽出手,抵不住程微央求的目光,还是说了出来:“我听闻,止表弟的通房丫鬟有了身孕,止表弟那样做,恐怕是为了保住那个孩子。”

程微一怔。心情有几分古怪。

原来韩止装疯卖傻,竟是她无意间对外祖母说的那番话引起的。

想着那个有孕三个月的女子,程微冷哼一声:“止表哥真是糊涂,明知道外祖母他们不会让一个通房先生下孩子。还让她有了身孕。现在可怎么办,那孩子已经成形,就这么落下来实在太可怜了,可是它一旦出生,赵姐姐又该怎么办?”

程微越说越恼:“二哥你不知道。三个多月大的胎儿,已经有手有脚,都会吮手指了——”

迎上程澈古怪的眼神,程微不由住了口。

程澈字斟句酌,试探地问:“微微,你如何知道这么清楚?”

他家妹妹才十四岁!

提到擅长的,程微盈盈一笑:“二哥你忘啦,我是符医,目前学的最多的就是胎产科。”

说到这里,她长叹一声:“现在果然难办。把真相告诉外祖母他们,那孩子就没命了,不告诉外祖母他们,赵姐姐就太可怜了。”

程微知道,按着勋贵世家的观念,她不该同情一个通房肚子里的孩子。可她学胎产科至今,听着阿慧告诉她不同阶段女子腹中胎儿的变化,又亲自迎接过小生命的到来,委实不能把腹中胎儿看成一块没有生命的血肉。

看着程微一脸纠结的样子,程澈提醒道:“止表弟想保住孩子。恐怕就是为了逼赵家退亲。”

“他干嘛这样做?”程微大惊,震惊过后,灵光一闪,“我知道了。他是为了程瑶!”

说到这里,她不知是该骂韩止混蛋,还是佩服他痴情了。

马车吱吱呀呀前行,程微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若是如此,二哥我们不要管他了。随他去吧。要是赵府真的退亲,对赵姐姐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孩子也能保住性命。”

“好。”程澈淡淡笑道。

对于别人家的事,他本来就不愿插手,微微高兴就好。

程微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二哥,我还是有些不踏实,你能不能派人去庄子上看看程瑶怎么样了,韩止退了亲若真娶了程瑶怎么办?不能让她去祸害外祖母他们!”

“别急,回头我就让八斤去看看。”

程微这才松了口气。

一旦解了心头疑惑,独处一辆车内,程微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悄悄抬眼,瞥了一眼程澈。

五月的阳光正好,哪怕有纱帘遮挡,光线还是透进来,打在程澈脸上,她甚至能看清那上面纤细可爱的茸毛。

程微不由舔了舔唇,心想,要是马车能一直这样驶下去就好了。

她想得入神,一时忘了移开眼。

感觉到程微的注视,程澈不由浑身绷紧,面上竭力作出平静的样子,心却不由自主跳得快起来。

这丫头不会又胡来吧?

要是再亲他该怎么办?是狠狠推开怒斥一番,还是耐心教导呢?

程二公子一时拿不定主意,无比纠结,手心竟冒了汗。

“二哥——”程微忽然凑近。

程澈下意识往旁边躲,头狠狠撞到了车壁上。

程微吓了一跳:“二哥,你没事吧?”

少女身子前倾,白皙修长的颈下,能看到精巧的锁骨和微微隆起的弧度。

程澈一下子傻了眼。

“二哥,碰的疼不疼?你也太不小心了——”

程澈仿佛被烈火灼烧到眼睛,猛然移开,一把推开程微:“我没事。”

程微被推得身子一晃,深深看程澈一眼,垂下眼帘默默挪到车厢一角呆着。

她双手抱膝,一动不动,就像被人丢弃在倾盆大雨中的小狗,茫然又伤心。

程澈死死忍着去安慰的冲动,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路再长终究有尽头,怀仁伯府还是到了。

兄妹二人先后下车,默默分开。

赵侍郎府很快得到韩止醒来的消息,赵景明再次上门。

探望完韩止,赵景明没有如上次一样很快离去,而是客客气气问陶氏:“陶夫人,景明听闻世子有位通房,如今已经三月有余,不知贵府打算如何处置?”

他上次来,卫国公世子生死未卜,当然不必把一个通房放到明面上说。

若是卫国公世子有个万一,他妹妹不会嫁到国公府来,国公府如何处置那个通房就与赵府无关了,若是能够清醒,自然是照着规矩处置。

可偏偏卫国公世子醒了,人却痴傻了。

那他就不能不问一问了。

第270章 金榜题名

“这个……自是等世子好了再作打算。”陶氏迟疑了一下道。

赵景明站直了身子:“陶夫人的意思,若是世子一直如此,那孩子就打算生下来了?”

陶氏沉默片刻道:“赵公子,令尊令堂都是知书达理之人,同样是做父母的,还望能将心比心。我和卫国公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真的治不好,总不能让他绝后。”

“景明明白了,会把陶夫人的话给父母带到,不过家父家母同样有话让景明带给陶夫人。”

“你说。”

赵景明淡淡一笑:“我们赵家并不是落井下石之徒,世子既然醒了,不管什么情况都会如期把我妹妹嫁过来。不过如果贵府坚持让世子的通房生下庶长子,我们赵家的女儿是没有福气当这样的嫡母了。”

赵景明撂下这话告辞离去,陶氏气得心肝生疼,把赵家的意思对卫国公讲了,依然坚持己见,除非韩止彻底好了,否则决不能打掉盼盼腹中孩子。

卫国公因为早年征战在外,心中对妻子一直有愧疚,又怜惜妻子病弱,见陶氏如此坚持,只得顺着她的意思。

这样匆匆过去半个月,赵府终于不愿再忍,利落与卫国公府解除了婚约。

卫国公府门第高贵,先是世子摔伤,后是赵家退亲,顿时成了京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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