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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记事(544)

若是她坠崖,她怎么也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缓过来。

定国公府虽然还没有正式去右相府提亲,周静漪和定国公府大少爷的亲事却是定下了。

定国公府大少爷和谢景宸关系好,周静漪是知道的,她也要和苏锦打好关系,何况苏锦还对她有救命之恩。

苏锦朋友不多,周静漪和拂云郡主能来陪她说说话,她求之不得,尤其还是天这么炎热的时候,更显得这份情谊难得。

丫鬟端茶上来,杏儿端给拂云郡主。

看拂云郡主,杏儿眼底都掐出水花来。

这可是未来的大少奶奶啊。

拂云郡主被她看的脸红脖子粗。

东乡侯府的人怎么都这么直接啊,都不带转弯的。

周静漪有些渴了,端茶喝。

拂云郡主也把茶盏端起来,只是碰到茶盏的时候,她倒抽了一口气。

苏锦敏锐的捕捉到了,道,“你手怎么了?”

拂云郡主忙摇头,“我没事。”

周静漪笑道,“哪能没事啊,十根手指头都快戳成马蜂窝了。”

“我看看,”苏锦伸手道。

拂云郡主脸涨的通红,“我没事,已经好了。”

端茶都疼,能好才怪呢。

苏锦要看她的手,拂云郡主只能伸出来,苏锦见了都心疼,“杏儿,快拿药膏来。”

杏儿赶紧回屋取了药膏来。

苏锦帮拂云郡主涂上道,“怎么戳出这么多的针眼?”

“是不是我家小少爷让你给大少爷做小鞋了?”杏儿问道。

“……。”

这事苏锦还真不知道。

周静漪差点憋出内伤来。

杏儿道,“大少奶奶别听小少爷的,你伤成这样,大少爷知道了会心疼的。”

拂云郡主想钻地缝了。

她脸红的能滴血,心跳的更是厉害,“是,是我母妃让我绣的,与苏小少爷无关。”

“别再绣了,”苏锦道。

拂云郡主摇头。

苏大少爷帮她那么大的忙,她帮忙做两双鞋是应该的。

“我快做好了,”拂云郡主道。

拂云郡主固执,她要接着绣,苏锦也拿她没办法。

拂云郡主和周静漪待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告辞。

送走她们,苏锦转身回府,杏儿道,“大少爷若是知道,肯定很感动,然后把小少爷狠狠的揍一顿。”

大少奶奶都还没有过门呢,就这么欺负她了,万一亲事黄了怎么办?

大少爷娶个媳妇多不容易啊。

“过两日回侯府,记得让阳儿给拂云郡主送封信去,”苏锦叮嘱道。

人家堂堂一郡主,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结果因为他弟弟,戳出两手的针孔。

苏锦都于心不忍。

杏儿连连点头。

这时候,门外有骑马声传来,杏儿回头就看到谢景宸勒紧缰绳。

“是姑爷回来了,”杏儿欢快道。

苏锦回头。

谢景宸从马背上下来,苏锦等他走过来,道,“一大早就没看到你人影了,你去哪儿了?”

“托人查点事情,”谢景宸倒也不瞒她。

一旁的丫鬟小厮竖起耳朵偷听。

结果没下文了,苏锦没接着问。

用膝盖想也知道谢景宸是托人去南梁查东临王府的事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心虚

苏锦和谢景宸迈步回沉香轩。

两人刚走不久。

王府门前两顶软轿徐徐停下。

大姑奶奶刑部尚书夫人携女儿曲清儿回府探望老夫人和苏锦。

母女两前脚进府,后脚又过来两顶软轿。

二姑奶奶南宁侯夫人携女儿廖雪也回府了。

时间掐的这么好,守门小厮眼里都流露一抹瞧热闹的神情。

毕竟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是针尖对麦芒,见面就掐。

没出嫁时争宠。

出嫁后拼夫婿,拼儿女,斗的是不可开交。

老王爷偏疼大姑奶奶一些,但老夫人把二姑奶奶捧在手心里疼。

是以两人斗起来,胜负难料。

不像别人和世子妃斗,那是一边倒的世子妃赢,毫无悬念。

看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斗,乐趣在于看谁赢。

看世子妃和别人斗,则是看别人能倒霉到什么程度。

栖鹤堂。

内屋。

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正看着手中的佛珠出神。

小丫鬟或许不知道那串佛珠的来历,王妈妈却是知道的。

这是老夫人五十大寿时,勇诚伯世子送的寿礼。

沉香木的佛珠,打磨的光滑,隐隐有光泽。

但老夫人习惯了小叶紫檀,这串佛珠一直藏于箱底。

知道勇诚伯世子被人毒杀后,老夫人手中佛珠坠地,又被她踢了一脚。

老夫人匆忙追出去,等王妈妈和丫鬟想起捡佛珠的时候——

那串老夫人从不离手的佛珠不知道被谁拾了去。

回府后,老夫人就把这串佛珠翻了出来。

老夫人对待勇诚伯有多好,王妈妈看在眼里,虽然觉得老夫人糊涂,但老夫人就是信任勇诚伯,爱屋及乌,连带着疼爱勇诚伯世子。

今儿是勇诚伯世子下葬的日子,老夫人睹物思人了。

只是老夫人回府后,身上的戾气之重,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尤其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杀气,让人心惊肉跳。

王妈妈担心会出事。

屋外,小丫鬟走进来道,“老夫人,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回门了。”

王妈妈登时头大。

怎么又凑一起回来了?

老夫人心情正不好,她们再争上几句,无疑是雪上添霜。

老夫人抬起胳膊,王妈妈忙将她扶起来。

正屋内,老夫人刚坐下,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就走了进来。

老夫人脸色有些苍白,二姑奶奶先道,“娘脸色怎么这么差,可是身体不适?”

“我没事,”老夫人道。

“天这么热,你们怎么回府了?”老夫人问道。

大姑奶奶恭敬行礼,道,“母亲在静安寺替父亲祈福,女儿也没去探望,如今您回府,宸儿和世子妃又坠崖,女儿理应回府探望一番。”

她把挑的人参送上。

二姑奶奶送的是燕窝。

落了下乘,二姑奶奶有些不快。

“坐吧,”老夫人神情淡淡。

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对立而坐。

聊了没几句,话题就聊到了勇诚伯府。

二姑奶奶惋惜勇诚伯世子被害,道,“今儿是勇诚伯世子下葬的日子,可惜勇诚伯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令人唏嘘。”

“前些日子,勇诚伯夫人还和我说起想给勇诚伯世子物色个德才兼备的世子夫人,言语间似乎看上了清儿。”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提亲,勇诚伯世子便……。”

大姑奶奶脸色隐隐难看。

勇诚伯府就一个独子,极尽娇惯,活脱脱一斗鸡遛狗之辈。

把女儿嫁给他,那不是推女儿入火坑吗?

何况勇诚伯世子已经死了,在人下葬之日说这事,实在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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