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她打算劝皇后的。
只是最后想进宫,皇后不许她进宫了。
想对人家姑娘痛下杀手,然后再把南漳郡主嫁过来,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只要进了门,南漳郡主不退婚也得退婚了!
当然了,这些想法,镇国公夫人不会说出口,她皱了皱眉道,“既然不急,那就慢慢再商量吧。”
“灏儿防备着呢,我几次问他那姑娘家在何处,他一个字都不肯说。”
崇国公夫人笑了一声,“瞒得了一时,难道还能瞒一世吗?”
事情也算是谈妥了,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崇国公夫人还得进宫和皇后说一声,便告辞了。
她前脚走,后脚镇国公夫人把谢灏叫了来,问他心上人到底是哪儿人。
谢灏不肯说,镇国公夫人动怒了,“这已经是我问你的第四次了,还不肯说,难不成真如皇后所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心上人,是子虚乌有?!”
谢灏头疼。
这么大的事,他能骗她吗?
可衡阳郡主的身份,在亲事退掉之前,决不能透露半个字。
没辄的谢灏,只能撒谎了,“是禹州的一位姑娘。”
禹州是去南梁的必经之地,他们也在禹州逗留了两日。
谢灏不肯说那姑娘的身份,镇国公夫人把一同去南梁道贺的大臣找进府问过,只是一无所获。
撒谎骗人也得有理有据,否则就漏洞百出了。
镇国公夫人道,“姓什么?”
“姓李,”谢灏回道。
镇国公夫人委婉道,“南漳郡主身份尊贵,又是皇上赐婚,委屈她做妾是不可能的事。”
“你去禹州一趟,说服那姑娘做平妻,位居南漳郡主之下吧。”
谢灏不同意。
镇国公夫人发怒了,“难不成她还想压南漳郡主一头吗?!”
“你要张不开这个口,我派人去说。”
禹州小小地方,能出一个镇国公世子夫人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的事了,没有理由不同意。
镇国公也觉得这样安排不错,只要他心里有那姑娘,位份都是次要的。
谢灏能怎么样?
不能说实话的他,只能听话的离京了。
离禹州越近,他走的就越慢,因为禹州根本就是他信口胡诌的。
而且身后还跟了两拨人。
一拨是镇国公派来保护他的,另一波则是皇后的人。
到了禹州,谢灏哪都没去,就待在客栈里看兵书,两拨人就知道他们暴露了。
皇后的人是打死不出现,镇国公的人现身请罪,“世子爷,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国公爷让我们跟过来把把关,看看未来世子夫人的秉性,他也好放心。”
谢灏要打发他们走,暗卫一脸为难。
不过最终两方,不,是三方都不为难了。
因为边关起了战火,南梁攻城了。
谢灏得知消息,哪还有闲心理会暗卫,快马加鞭赶往边关。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时候打仗,他娶衡阳郡主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第二十五章 火气
谢灏离京是为了亲事,他人到禹州,还没有见到心上人,便得知消息赶赴边关,皇后派去的人只能无功而返。
这事传到皇后耳中,皇后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人家这是防备着她,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呢。
可人家把国事看的比家事更重,谁能说一个错字?
皇上知道后,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夸赞镇国公教子有方呢。
毕竟战场上刀枪无眼,只要上了战场的,没人敢说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有多少男儿离家后,连尸骨都找不着了。
镇国公有些惭愧,他这儿子喜欢读兵书是真,喜欢边关,喜欢战场厮杀的感觉都是真。
可在这关头去边关,更多的还是在逃避。
也罢。
与其留在京都为这些事烦心,还不如在战场上同敌人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
谢灏上了战场了,崇国公世子上官暨组建飞虎军为的就是抗敌,虽然飞虎军远没有达到他想要的人数,但战场是最训练人的地方。
也只有上了战场,打了胜仗,而且要赢的漂亮,才能说服皇上和那些将军让他完善飞虎军。
组建飞虎军这条路走得艰辛,半年前开始准备,至今也不过三千余人。
一来时候上官暨选人的要求高,要的都是百里挑一的男儿,宁缺也不凑合,二来是那些将军都不愿意把麾下干将交给上官暨。
这三千余人多是从冀北侯麾下挑的,镇国公手下给他凑了六百人。
就这样已经连累冀北侯和镇国公得罪人了。
将军是靠军功升官的,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为将者只擅长用兵是不够的,还要将士们会配合,精兵良将缺一不可。
把精锐都给了上官暨,可能就是把军功给上官暨啊,傻子才乐意呢。
上官暨不在乎军功,他是崇国公世子,未来的崇国公,将来崇国公手里的兵权都会由他继承。
他只是想建立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立敌人闻风丧胆的飞虎军。
大齐需要这样一支守国门的军队。
上官暨向皇上请命出征,皇上准了。
三日后,他便带着才组建没几个月的飞虎军上了战场。
挑选出来的都是精锐,大部分都上过战场,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他们的体能更胜从前。
上官暨对他们有信心。
飞虎军们更是士气高昂,上官暨的理想,也是他们的理想。
能成为一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队伍中的一员,是他们的骄傲。
他们会为能成为这样的骄傲而不懈努力。
可怜沈钧山本来就没几个知心朋友,上官暨是一个,和上官暨是至交好友的谢灏算一个。
现在两人都去了战场,沈钧山连个喝酒的伴都找不到了。
更郁闷的是沈钧山还指着谢灏说服皇上收回赐婚的圣旨,这等着等着,人去边关了。
文远伯府一案又难查,太后一党弃车保帅,查到的线索断了。
这都半个月了,毫无进展,他十有八九还得再去梁州一趟。
他去梁州十趟八趟都无所谓,可他不放心云初,安大少爷虽然躺在床上,沈钧山对他也不放心。
这混账东西太会气人了,人都出不了门,下不了床了,居然还派下人这里送贺礼那里孝敬,生怕自己三个月不出门,京都权贵忘了他这个新继任的文远伯了。
上回病榻前的敲打,简直是敲了头蠢驴啊。
云初还只是其一,还有三皇子和颜宁。
那小子太会献殷勤了,把她表妹献的都找不到北了。
一个比一个欠揍。
他的拳头随时处在暴揍的边缘。
沈钧山喝了口酒,把酒杯放下就出了包间。
冤家路窄。
一出门就碰到了崇国公府二少爷上官通和他的表弟。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上官通看着沈钧山,道,“你和我大哥关系那么好,比我这个亲兄弟还像亲兄弟,我大哥去战场,你怎么没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