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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记事(1181)

这不往前走了没一会儿,一老者在她跟前晕了过去,与老者一起的还有个七岁大的孩子。

银川公主见人晕倒了,赶紧问怎么了,那孩子就直接给银川公主跪下了,求银川公主救救他爷爷。

银川公主不会医术哪会救人啊,可她架不住人家一个孩子哭的肝肠寸断,他只有爷爷和他相依为命了,要是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在这世上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银川公主的软心肠,最后五十两也没能保住。

苏阳看着手里的包袱,他决定不还了。

这就是一个败家子啊。

没钱了还不长心眼。

然后他就看着银川公主进了另外一间当铺。

她身上除了玉佩之外,还有头上的簪子能当钱。

簪子是她的心头好,是她父皇亲手雕刻了送给她的,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会典当。

不过当铺也说了,她典当之物在规定期限内都能赎回来。

等见了皇姐,她就把簪子赎回来就是了。

这支簪子在银川公主心底那是无价之宝,可在人家当铺还真不值钱。

簪子是紫檀木的,雕刻的也没多精美,这样的簪子没人会买。

当铺最多给十个铜板。

这价格当真把银川公主给惊呆了,“怎么就只值十个铜板?”

“不然你以为能值多少?”当铺小伙计有点不快。

“怎么也值一千两吧?”银川公主道。

她父皇的字画,哪怕再丑都值这个价。

亲手雕刻的木簪,更珍贵。

可惜,当铺的小伙计不知这木簪的来历,十个铜板他还嫌贵了,怕被掌柜的骂。

他琢磨怎么反口,结果人家开口要一千两,小伙计指着自己道,“你看我像傻子吗?”

银川公主蹙眉。

她不说话,当铺小伙计怒道,“知道我不傻,还敢狮子大开口,还不走?!”

“是想我叫人把你打出去吗?!”

一只破木簪子也敢开口要一千两?

当他们当铺东家人傻钱多呢?!

银川公主被小伙计推出当铺,她身上就这一件贵重之物了,她总不能把身上的衣裳给当掉吧。

举目四望。

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她摸着饿瘪的肚子往前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苏阳嘴角狂抽不止。

他从包袱里摸出一锭金子扔在她跟前。

银川公主看到了金子,没弯腰,直接喊道,“谁的金子掉了?”

“我的。”

“是我的金子掉了。”

一旁的妇人听到这话,当即转了身。

她一边装摸怀里,一边弯腰把金子捡起来,“公子,你真是个好人。”

说完,就赶紧走了。

苏阳,“……。”

还能说什么呢?

那是他自己的钱啊。

虽然钱都长一个样,可……

苏阳叹息一声。

算了。

路不拾遗也是青云山的美德。

他刚刚应该把金子砸他脑门上才对。

不管他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他有本事让自己身无分文,应该能弄到钱花,总不至于饿死在外面。

他肚子饿了,先去吃饭了。

苏阳背着包袱上了酒楼,叫了一桌子菜,外加一坛女儿红。

等他把饭菜消灭的七七八八,打着饱嗝从酒楼出来,准备继续前行,就看到银川公主在街上晃荡。

她站在一卖包子的小摊子前面,咽口水道,“我……能赊两个肉包子吗?”

老板娘笑了,“我看公子通身贵气,不至于赊账吧?”

“我钱被人抢了,”银川公主红着脸道。

“是吗?”老板娘笑了一声。

银川公主见她笑,眉头蹙紧。

她都这样了。

这老板娘就算不同情她,也用不着笑这么一声吧?

她刚要开口,老板娘先道,“说钱被抢了来赊包子的不少,可还真没有公子穿的这么华贵的。”

“我这是小本买卖,挣不了几个钱,公子还是去别家赊账吧。”

银川公主一听就知道人家怕她赖账不还。

她堂堂北漠银川公主怎么会不还两个肉包子钱呢?

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沦落到要赊包子,银川公主就狠狠的问候苏阳了。

要不是他,她何至于逃婚?!

苏阳鼻子一痒,一个喷嚏打了。

他揉着鼻子看银川公主摸着肚子往前。

苏阳脑门上黑线成摞的往下掉——

这怕不是要一路要饭去南临都城吧?

苏阳,“……。”

反正他也不急着去南临京都,他还没见过这么弱的人,他决定看看人家怎么度过难关再走。

还有这包袱——

弱到这种程度,这包袱拿着都不安。

一个男人弱到这种程度,他是怎么有脸出门的啊?

安安静静的在家撞墙不好吗?

刚刚赊馒头碰了壁,银川公主再放不下身段去找另外一家试了。

没钱没力气的她去衙门报案,希望官府帮她把丢掉的包袱追回来。

父母官嘛。

就是给人伸冤做主的。

然后——

银川公主就身陷牢狱了。

银川公主,“……。”

她连县令大人都没见着,只说在什么地方被什么人抢走了包袱,师爷就让衙差把她抓了。

不巧,抢她包袱的两男子其中一个正是师爷的小舅子。

他那小舅子是家中独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师爷夫人得知消息就匆匆回了娘家,还让师爷务必把人抓住,给她弟弟报仇。

师爷正不知从何处下手呢,丢包袱的就找上门来了。

那抢走包袱的人定是和他一伙的。

就算不是,也肯定知道那人是谁。

抓起来,一审便知。

苏阳是看着银川公主进的衙门,见她半天没出来,翻墙进去一看,就知道她被抓了。

苏阳,“……。”

真的。

没见过这么倒霉的。

这是走到哪儿倒霉到哪儿啊。

他潜去县衙大牢,要不是赶去的及时,人家要对银川公主用鞭子了,理由是她冒充皇亲国戚。

苏阳一把抓住狱卒手里的鞭子,直接把人掀翻了。

他从怀里掏出块令牌来,狱卒看了一眼,吓的跪倒在地。

这块令牌是赵诩给谢景宸的……仿照版。

苏阳记性不错,在沉香轩见到把玩过,决定来南临后,就画了图纸仿照了一块。

偷,当然也行。

只是他怕打草惊蛇。

他虽然是小舅子,可他爹是岳父,他爹一施压,姐夫绝对会把他卖个底朝天。

何况苏锦也不会允许他逃婚的。

令牌有没有无所谓,他不至于保不了自己,只是出门在外,有个令牌能便宜行事。

至于真假,难道他会给机会让人仔细看吗?

狱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刚刚人家说自己是皇亲国戚,他还不信。

转过脸,皇亲国戚的令牌就送来了。

冒犯皇亲国戚,便是县老爷也吃罪不起,何况他们这些小狱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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