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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也有江湖(186)

“这个是你的没错。不过——呃——既然已经在我手里那么久,应该算我——”

“还给我。”他不看她的眼睛,手指用力,挂着水心绊的细绳立即绷断。水心绊扭动不止,似乎不愿意离开新主人,但还是回到了花四海的手中。

这样,就彻底和她没有联系了吧?

虫虫就算再迷糊,此刻也看出情形不对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最为敏感,有一点隔膜和疏离都会感觉得到,何况是情人之间。

他是怎么了?因为昨夜不成功的性爱而发脾气吗?可是看来又不像,他似乎是要故意隔断和疏远两人之间的关系,和她划清界限,并且再不回头一样。

怎么会变得那么快的?

昨夜,他明明像野火一样热烈,像夏风一样温柔。为什么一夜之间,事情就可以变得完全不动。或者说,他早就有什么打算?

“还给我!这已经是我的了!”看他不带一丝感情的脸,虫虫忽然气苦,不讲理的抓住花四海的手,实施强盗逻辑,想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

被她温软的小手拉着,花四海差一点把她拉到怀中,但心里强烈的渴望和脑海中紧张的拒绝交缠在一起,使他手臂僵硬,冷冷地甩开了她。

虫虫再伸手去抢,却再一次撞到了魔障壁上,而花四海则转过身去,连看也不看一眼,更别说拉她起来了。

这魔障是花四海以法力凝结,他可以随意突破,别人却不行。

虫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花四海,泪水涌上眼框。

怎么了?不过几个时辰光景,一切就都变了。温柔变成了冷漠,宠爱变成了拒绝,两个人之间好像一夜之间就远隔了千山万水。

初相见时,虽然陌生,却也没有这样的感觉,而此刻,仿佛连心都被冰冻了。

可是到这个时刻,她反而确定这三天的美好光阴不是梦境或者幻觉,是真实存在的。

那么,为什么他突然变了,昨夜只是一时的冲动,他今天后悔了吗?

虫虫努力睁大眼睛,就是不让泪水落下来。

被自己的情人冷落,那委屈不是可以用语言形容的,可是他忽冷忽热,实在很伤自尊,所以她才不要在他面前示弱。

她虽然爱他,可是她爱得有尊严,有骄傲!她的爱一样是昂着头的。

第83章 郎心似铁

“魔障两个时辰自会消失,那时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花四海把水心绊紧握在掌心,低着眉,不敢看她,生怕自己又心软,让足足一夜的心理准备化为乌有。

“把这个撤掉,我可以保护自己。”虫虫赌气,“你才是我的魔障。既然甩手要走,干嘛要假慈悲,你是魔,为什么做事不痛快点!”

“出魔障后,跟着本王的脚印走,半日即可走出莫嗔泽,不会迷路。”他不回答她,也不看他,只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

龙老大死后,这个沼泽中都是小精小怪了,没有人敢随意靠近却邪剑。而他只要留下自己的脚印,虫虫就可以顺利走出沼泽,回到自己的地方去,继续待在白沉香的羽翼下。

也许,他应该即刻派暗处守在沼泽外,虫虫一出来就暗中跟随保护,以防不测。

“要你管,我喜欢迷路!”她任性。

“切记。”他不责怪她生气,是他自己突然要抽身离去,所以他说出最后两个字,沉默片刻,然后猝然甩甩头,大步离去。

虫虫见他真的说走就走,可急坏了,第三回忘记魔障的存在,当然也第三回被弹得坐在地上。幸好此处草地平整而柔软,不然她的屁股一定会重伤。

“大魔头,你回来。”她大叫,泪水终于滚落,又是急又是气又是伤心,不知这男人哪根筋搭错了,变脸比眨眼还快。

“你不要我而已,我不缠你就是,你关着我干什么,放了我,我保证不追你!”她继续大叫,但这话说得连她自己也不信,当然那男人也不会停步。

“你走就走吧,别把水心绊也带走!还给我!”她喊得声音都岔了。

水心绊是大魔头的东西,她每天贴心带着,想像他就在自己身边,每天晚上对着那东西说说话,感觉他在聆听。

那是一种思念和寄托,如今他连这个也要剥夺,仿佛要切断和她的一切联系,想想就令她感到强烈的不安和害怕。

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狠决,把两人之间变成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她受不了这个,她的感情已经付出,收不回了!

大急之下,她捡起扔在地上的却邪双剑乱砍,试图破障而出。

登时,耀眼亮丽的紫青光芒充斥在方圆不过两米之内,像两色云雾弥漫飘飞,叮咚之声不绝于耳,但,还是没有打破魔障。

因为这次的劫难,她功力大增,又因为被花四海化玄黄珠于她体内,她因祸得福,轻松渡过了天门派入门的脱胎和换骨两大阶段,那是别人要修炼百年才能做到的。

所以,此时已经相当于有百年功力的她一握剑柄,却邪剑即神气四溢。

只是魔障是花四海为了保护她而精心凝结的,两人法力相差太大,所以还是无法破解。

她气得跳脚,也没有细细思量,顺手把双剑合拢,对着花四海的方向掷了过去。

她本是无心之举,可是剑在她手时,连魔障壁也没伤了分毫,脱了她手后,却突然破障而出,对着花四海的背影飞去。想必这神剑是斩妖除魔之物,离开虫虫的掌控,就自动循魔气而追。

虫虫大骇,没想到是这个情形,大怒改为大惊,呼叫大魔头别走的举动,变成尖叫着让他闪避。

花四海头也不回,脚步不停,却邪剑到,他反手袍袖一挥。哧响声中,却邪双剑穿透他的衣袖,带着一块碎布钉在地上。

虫虫如释重负,挫败地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想想刚才如果伤了他可怎么办,不禁后怕得冒冷汗。

不管他怎么绝情,怎么情绪多变,她恨不得打他两巴掌,可——还是很爱他。

“你不能对我做了那么亲密的事后说走就走。”她明白唤不回他,改为攻心政策,“死魔头,至少你要问问我为什么会去到处找你。”

仍然不理。

“我是想问你一句话,想知道你有没有心爱的女人,想知道你爱不爱我?”

脚步顿了一顿,但还是勉强迈了出去,继续强迫自己不回头,因为一早上过度运功,此时又僵硬着身子,腰上的鲜血点点渗出,染红了白色绷带。

爱?他没有权利。

他有的只是愤怒,生而就有的愤怒,所以他只能辜负她。其实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奇怪的发生,因为他们本来就应该是没有交集的。

他一步一步地走,看似稳健,实际无比艰难。

好多事,就算是他也不能完全做主。他厌恶天道,讨厌命运,不喜欢被操控,可有时还是会无能为力,总觉得冥冥中有什么主宰着一切。

就好像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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