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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西游记(15)

朱允文根本不在意那两柄剑,也明白高闯是为了还他一个人情,但高闯所说的事对于他而言是太新奇了,忍不住道:“我大明有水军,可惜我没有亲眼见过。”

“你要能跟着去,自然就见到了。事实上,不应该只带水军,毕竟到了其他国家要上岸的,那些外国人还没开化,不文明得很,军队必须有陆上的作战能力,这样算来,应该是海军陆战队。”

“海军陆战队?”

“就是船队搭载的能登上陆地作战的士兵。”高闯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道,心想这些古代人虽然有大智慧,但在文明程度上确实不太发达,怪不得现代人回到古代就有先天优势:“不过我看船队中还有马船,如果对方想比划比划,一定会有对付的法子。但是这对跟去的舰队护卫就有要求了,要熟悉水性,还要能忍受海上艰苦的生活,同时精通步骑作战,简直是复合型军人才行。而且还要考虑登陆部队与海上力量协同作战,不能让不怀好意的混蛋们切断两方的联系,是不是?”

朱允文哪懂这些,只是茫然地点头,高闯说得兴奋,继续道:“你当出个海那么容易吗,海上和陆地不同,危险也比较多,有许多要注意的地方。比如武器的配属问题,军队装备上应该依照外洋作战的特殊环境做相应的改进,要尽量携带轻便的武器。大明应该有火器吧,那就还要在金属武器及火药防潮防锈蚀方面下功夫。还有,你得带着马吧,马生病了怎么办?到了外边,能不能适应当地的天气,要注意的问题太多了。最重要的,这么多人要怎么有效管理,人在海洋上,如同在孤岛上,必须团结协作,否则任何一个最微小的意外事件都可能是致命的,如果有一个哗变,那打击可是灾难性的。”

他说得朱允文一愣一愣的,伏在屋顶上的郑和也频频点头,忽然觉得这是个人才,起了不杀之心。

“高兄以前做什么营生?为什么懂这么多海上的事呢?”朱允文问出了郑和也想知道的事。

高闯笑了起来,有一丝骄傲地说:“从十六岁开始,海就是我的家,船就是我的房子,呆在海上的时间比我呆在陆地上的时间还长,你说我是干什么营生的呢?”

朱允文兴奋了起来,只觉得自己这一生从没这么畅快的说过话,不停的问高闯海上的趣闻,高闯一看反正也出不去,干脆一一作答,就连屋顶上的郑和也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太阳升起时才惊觉。

“若是高兄也一起上船就好了。”朱允文又一次说出了郑和心中的话,而此刻他心里也有了计较,于是跃下屋顶,从窗户突袭而入,一下就治住了高闯。

高闯瞪着郑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那个恨啊,决定闲下来要学点武功,哪有这样的,一上来就点人家的穴,让他像个木头一样不能动,空有一身擒拿本领,却因为被突袭制住,无法施展。

“郑和,你,大胆!”朱允文吃惊之下,跳过来护在高闯身前,“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的——朋友!”

“太孙殿下,对不起。此人正是今晚的刺客,缉拿要犯是卑职的职责所在,恕不能从命。”郑和不卑不亢地说,一转身就轻巧地绕开朱允文的阻挡,把高闯抓到身边,可因为高闯身材高大,也不那么轻便。

“郑和,你不能带他走,他没有罪,求你放过他吧。”朱允文急了,“你不放他,我——我一命抵一命。”他边说边四处寻找可以威胁人的武器,可他唯一的两柄短剑已经在高闯身上了,找了半天,只拿起了一件瓷器对准自己的脑袋。

高闯见这位废帝如此义气,也有点感动,但看他要把那么好的东西当砖头砸,又觉得这皇上家的人都是败家子儿,可他不知被点的什么穴,连话也说不出来一句,只能干瞪眼。

朱允文见高闯神色焦急之极,以为他是担心自己,更是起了以死报知音之心,拿着那珍贵无比的瓷器照着自己的脑袋猛地砸去。

哗啦一声,朱允文的脑袋没事,原来是郑和以身上的玉佩击碎了瓷器,可那件极品“甜白”却完全毁了。高闯痛心疾首,简直不忍看下去,而郑和一闪身,把朱允文也点住了。

“对不起,太孙殿下。”他毕恭毕敬地说:“刺客要请皇上下旨处置,但我答应殿下,看在他是殿下的朋友的份上,我会为他说情,皇上不一定会杀他。”

“你,你,不要骗我。”朱允文不能动,却还能说话,“告诉叔王,我非是威胁叔王,但这是我唯一的朋友,倘若杀了他,我,我活着也没有意思,让叔王念在疼爱我的一片心,饶了他吧!”

“是,殿下的话我一定带到。”郑和顿了一顿说,“再过半个时辰,殿下的穴道自解,劝殿下不要做傻事,您知道皇上的脾气,哀求或者可以,倘若苦苦相逼,反而没有好处。”说着,不等朱允文答话,扛起高闯走了出去,就算高闯有些份量,他也跃墙而过。

第一卷 京师篇之夺宝奇兵 第十六章 牢狱之灾(下)

郑和并没有把高闯直接交由皇上处置,而是先把他送进了大牢,而且没关进天牢,而是刑部的一间普通牢房。

这里的主事老铁是他以前的一个部下,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后来因为喝酒而误了一件大事,差点被开刀问斩,但被他保了下来,安排在这里做了个牢头,对他非常忠诚。

“老铁,把他安排在方便监视的牢房里。”他吩咐,“你亲自盯着,他呆在这里几天,你就盯几天,家里的事安排一下。”

“宝爷,我又没家没业的,有什么好安排的啊。您就放心吧,他就算放个屁都不会逃开的我监视。”老铁见到自己的老上司和恩人分外高兴,更高兴他能帮上忙,“我就把他安排在最南头靠里那一间,隔一道墙,那边有个小屋,能听也能看到这边,这边还发现不了。我就坐在那屋里,吃喝拉撒都在那儿解决,肯定给您办好这件事。您等着,我先把那牢房里的人换到别处,单给这小子开一间。”他说着指指被扔在地上的高闯,此时的高闯被点了睡穴,完全人事不知。

“不必,我就是要看看他可不可靠,能不能保守秘密。对他一切如常,即不用善待,也不用寻衅,如果有人来看他,也照你们的老样子,千万别有一点对他不同之处。但是,来探监的人一定要派人跟着,打听一下底细。”郑和若有所思地说:“假如你听到他和别人说了什么犯禁的话,这牢里的人一个也不能放出去,你——也要完全忘记才行,懂吗?”

老铁虽然是个牢头,但也是军中闯荡过来的,什么风浪没有见过,此时见郑和说得郑重,连忙说,“自从上回宝爷救了我一条小命,我这耳朵就落下个毛病,有的能听见,有的听不见,放心吧宝爷。”

郑和点了下头,看向地上的高闯。他刚才搜过此人的身,除了那两柄短剑,还有两把极其锋利的匕首绑在他腿上,另外就是脖子上一个奇怪的东西,扁圆的,鸡蛋大小,上面突出了许多金属的小疙瘩,一直在滴滴答答地响着,里面还有两根细针在动,背面似乎是一个指南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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