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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妈疼你(82)

她总是担心月儿聪明反被聪明误,结果现在。。。

月儿在受苦吧?可惜她不能进去陪她,站在这孩子的身边,月儿总是拗不过自己的心,所以才做了那么多事。可人生,就是不能行差做错一步,只要一步走错,就得做出更多的错事去弥补,于是越陷越深。

她自己的孩子死了,家里也没人了,她只剩下月儿一个,怎么能看着她受罪?当娘的,都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孩子伤到半分。

现在她必须想个办法出来,不是她沉不住气,实在是相信晴翠那贱货的越来越多了。再晚些,一切就会来不及的。这就好像决堤的河水,只要堤岸上出现一条裂缝,就再也无法阻止河水外泄。

月儿在沈府里不能失势,困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处于不败之地,不管将来沈府是否败落,她都会生活得很好。而地位,正是遮在她头上的伞

所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让沈府大奶奶在府里仍然身份高贵、地位超然、备受太太的宠爱和他人的尊重。那样,将来再借着小世子的势,月儿平安活到老也无碍了。而这个身为奶娘的,这一生所希望的,也不过就是月儿的幸福。

“我看哦,八成这女人没说瞎话。”一个声音低低的传来,“大奶奶有可能借刀杀人哪,前些日子不不为了什么事打过方奶娘的板子嘛。”

“可不,都这时候了,咬别人还有意义吗?”另一人道,“而且除了大奶奶,松风园还有谁有这本事?”

“照理大奶奶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女人心,海底针。。。”一个男管事的说。

王妈妈没有回头,因为辩解没有意义。既然已经备受怀疑,必须有人出头顶了这宗罪,月儿才能真正保持清白。名声这个东西,不能有半点被玷污,哪怕只有一星半点的不干净,就一钱不值了。

她咬咬牙,突然走向丈室,同时大声道,“是我!晴翠说的那个人是我!”

一瞬间,场面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王妈妈,除了方初晴。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从一开始就没想板倒梁竹月,而是把目标定在了王妈妈身上。因为她清醒的知道,梁竹月那柔弱温顺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很难轻易被转变,而且太太真心疼爱她,在仅凭晴翠一家之言的情况下,根本板不倒这姓梁的。

其实就算她有证据也没用,梁竹月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太太之前虽然说得好,到后来只怕也会采取息事宁人的做法。不为了别人,为了死去的大儿子,为了两个金孙,太太也会这么做,哪怕是昧着良心。

女人,一旦成了了母亲,只要是关乎儿女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同理,王妈妈也会为梁竹月奉献一切,所以她赌的就这步棋。一旦令王妈妈觉得梁竹月的名声地位可能受损,一旦让她们不能从容合计,当晴翠的指控逼迫得紧时,王妈妈必然会牺牲自己,主动揽过罪名,以成全自己从小扶养大的梁竹月。

对王妈妈,太太的态度可就不一样了,绝对不会姑息养奸,反而会严加办事,以达到杀一儆百的目的。上回她挨板子的事,太太对王妈妈已经极度不满。在太太看来,梁竹月是个好性儿的,所以才纵得奴才们作威作福,仗势欺人。

太太不为着梁竹月,也会为了无思和无我着想,会借机好好修理一下那些奴大欺主的,免得一对金孙跟这些所谓奴才学坏了。一回,是因为梁竹月跪地苦求才放过了王妈妈,但太太心里未必消了气。现在她正好给了太太一个机会,那王妈妈的前景就堪忧了。

而她,也是要借晴翠的指控和太太的手剪除王妈妈这个梁竹月的有力翅膀和最大帮凶。梁竹月毕竟是沈家大奶奶,很我事不能亲自出头,必有王妈妈在旁上窜下跳的执行,好多事才做得到。依依和阑珊虽然也是心腹丫头,但毕竟比不上王妈妈老辣,而且看样子也未必有王妈妈那么亲近。

所以,只要把王妈妈赶出沈府,梁竹月就会像被断掉了手臂一样痛苦,她的反击也就体现出了力量。而且这样一来,在今后几个月内,梁竹月想做坏事也不可能这么便利。

这是聪明的做法,比起直接把晴翠扔进沸水里褪皮有用多了,虽然后一种更解气一点。这么好的狗咬狗机会,要放充掉实在太浪费了。而既然沈澜和江无忧都保证能医好她的脸,逞一时之气还有什么用呢?

其实,她放过晴翠晴翠也未必能平安 。因为晴翠的反咬,梁竹月失去了王妈妈,照常理说,梁竹月断不能容得这个人再活在这世上。

这算是一石二鸟之计吧,跟梁竹月学的,她这学生应该说学得很快。她不想太狠毒,给过伤害她的人机会,可惜。有的人自作孽,不可活。

“我猜就是你!”太太柳眉倒竖,“你仗着月儿小时候吃过你几口奶,就在松风园当起皇太后来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想让谁死,那人不死,你也得想办法给弄残,实在太霸道了!谁给你的胆子,你说!”

梁竹月从没见太太生过那么大的气,不禁上前一步,嘴唇一动。

但目光一转,看到王妈妈几不见的摇摇头,终于什么话也没说。

方初晴看得这个鄙视呀。王妈妈可是梁竹月半个娘亲一样的人,她怎么能为了保住自己,这时候任王妈妈给她顶罪?虽然今天这局棋的目的就是让王妈妈成为弃子,但梁竹月这种行为还是令人不齿。

对自己奋起反抗的行为,她没有犹豫。只是当她看到人性的自私,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第九十一章 反咬不成

“太太 ,我知道 这么做是狠了一点,可我为的是我们松风园,为的是沈府。”王妈妈跪倒在地,辩解道。

太太冷笑不止,“这么说来,你不但没有罪,反倒是有功了?可我倒要请教,我们沈家的家风何时变了样子?为什么我不知道?对下人,沈府何曾用过这种手段,就算十恶不赦的,也都给了自新的机会。初晴到底做了什么,非让你这样以待。你光明正大的倒罢了,偏偏在背后算计人,如此阴险狡诈,是何居心?”

王妈妈为梁竹月顶杠完全是自愿,所以并不怕,强词夺理也能说得理直壮,“方初晴来沈府,是皇上的面子,并不是知根知底的良家妇女。她说的那些关于身世的话,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真假。可是无思无我既然喜欢她,我们也就收留了。开始时,她倒还好,只是后来就常常流露出不安份的样子,成天价摆出轻浮浪荡的样儿来,为此我叫她别总往外跑,可她就是不听,这几个月来更是招蜂引蝶。我知道这么做于法不合,但为我的是清白道理,我不能让她满府乱跳去勾引爷!她毕竟是从松风园里出来的,大奶奶是清清白白的女子,寡妇人家,断不能让这种货色坏了名声去!回头人家都会说我们松风园净出这样的下贱女人,可怎么是好?”她说得头头是道,甚至是义愤填鹰。可见心思转得极快,诬陷人都不打草稿的,张嘴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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