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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妈疼你(160)

而习惯,真是天下间最可怕的东西!令他一瞬间就慌了神儿。

他喊了一声方初晴的名字,见没人答,想也不想的就野蛮破门而入,吓了张扬等三个亲兵一跳。那可是女人的房间呀,何况方姐姐好歹顶着个皇上秘密信使的头阶,这都半夜了,王爷也太太。。。太不拘小节了吧?就算他们之间一直勾勾搭搭、眉来眼去,还以为身边的人都看不出来似的,就算这一次走的时间长,两人可能相思难奈,但这样做也太不守礼了呀。

三人面面相觑,正考虑要不要劝阻王爷不要无媒苟合,沈澜却又闯了出来,急问,“来人,有谁告诉本王,方初晴跑到哪里去了?”

“方姐姐不在屋里?”林海涛惊讶地问。

王强踹了他一脚,斥道,“这不废话嘛,快去找人。”说着,他也跑了,看起来王爷要发雷霆之怒,还是让张扬一个人顶着吧。好兄弟,总是要舍已为人嘛!

他们不敢怠慢深知方初晴是现在唯一能动了王爷心肝儿的人,所以很快就把要塞的守备负责人提溜儿了来,可是一问之下,守备也不知道方初晴在哪里。

“方姑娘是尊贵无比的人,平时的行动坐卧,出入作息,我们也不敢过问的。您带兵离开后,这边的房子我们只是派人保卫,从不敢进来过,免得冒犯了。”守备感觉到深澜浑身散发着比北境之冬还可怕的寒气,哆哆嗦嗦地说。

“保卫?那人呢?”沈澜淡了克制从心氏升出的恐惧感,咬着牙说。他双手的指关节因为用力握紧而发白,只感觉心一直空下去空下去,然后那笼罩在他心底那多年的黑暗又涌了上来,覆盖了他的全部。

他不会丢了她吧?他不能丢了她!

守备吓得跪在地,筛糠似的抖,实在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其实他很冤枉,因为王爷住的院子除了他的三大亲兵,还有奉命来商讨事情的将领,从没人敢随便进入的。

王爷不在的话,因为院子里住着个虚衔很大的女人,就更没人敢靠近了,这是规矩呀。再说要塞的防守固若金汤,谁能想到会出总是呢?守卫巡逻,确定是定时定点、严守纪律,可要塞防的是外敌进入,里面的人若有什么想法,有的是花招能避开别人的耳目。。。。

但这些话,他不能讲。王爷的名言是:失职就是失职,没有借口。

可是,方姑奶奶怎么会不见的?她从来没用人侍候,而王爷有她侍候,她经常几天不见人影的,而且王爷也没命令过要盯死她呀!到底怎么回事呢?怎么回事呢。。。

“王三娘!”求生的欲望,令被杀气压迫得连呼吸都近乎断掉的守备突然福至心灵,冲口而出。他膝行几步,重重叩首于地道,“在这几天中,只有王三娘一人见过信使大人。王爷今天才回来,事多且忙,恐怕监军还没报告。。。王三娘从宫中脱逃,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寺!”

沈澜心里“咯噔”一下,走上前,揪住守备的衣领,一手就把他举了起来,“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守备大人本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此时在空中连挣扎也不敢,一连声地道,“卑下实在不知,这事要问监军大人哪。”

沈澜随手丢下他,不用开口,王强已经跑到门外,吩咐站岗的小兵急速似监军大人来。很快,监军跑得气喘吁吁地赶到,一问之下才知道,王三娘在回要塞的第二天,突然带着亲随离开,说是有秘密要务执行,可之后却再没回来。

据她的亲随讲,她们往江国内陆而去,似乎要追击什么人,但一直没追到,然后王三娘忽然打晕了她们,逃跑了。她们以为王三娘是国灰没完成任务,怕受到王爷的责罚,这才跑掉,于是就自己回来了,并报告了监军大人。

“没完成任务?只怕完成得过火了吧?”沈澜心下冰冷地想。

看来是方初晴跑了,可她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掉。她从来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看她伤成那样却为了给无思无我喂奶而宁肯挨疼,不肯吃药就知道了。那也就是说,她就算不想嫁给自己,也绝不会逃跑。甚至,以她的性子,会当面嘲笑他一番吧?那么现在她突然不见了,肯定是无法忍受某些事,气极之下才做出了这么冲动的决定。

他是让王三娘来当媒人的,可现在却是这个结果,就说明那贱人改了他的话,把方初晴气跑了。至于王三娘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在他目前考虑的范围内,最要紧的是,得把方初晴捉回来,好好惩罚。被背叛的滋味,他从小到大尝过太多次了,可没人能不留一个字就跑掉。也没有一个人,令他的心这样难受。

“整队,备马,跟本王去追。”他快速简短地发布命令,然后冲到自己的房间,想要找件轻便的骑装换上,以利追击。

王三娘去追击方初晴,肯定是为了杀她吧?既然王三娘跑掉了,就说明十之八九她还活着,不然死无对证,他拿王三娘也没办法。也许,方初晴是跑回和政城去了?他必须、立即、马上抓她回来,哪怕她跑到天边儿去!

无意间,他回头望向书架,她时常站在那儿翻他的书。他多么期望能看到她的身影出现,说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的恶作剧,是为了整他的。可是东西都还在,伊人却身影皆无。只是。。。他突然发现有一本书放得不太对头,好像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

他连忙走过去,把那本书抽出来翻了翻,看到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写出的婚书夹在书中,还有一封回信,凭信上那难看又歪扭的字体就知道是某人的笔迹。上面只有一句话、三个字。。。我拒绝。

她拒绝他的求娶?

他愣了,感觉心头像有无数根小针在扎,不算很疼,却难受得要命。是他的婚书写得太傲慢了?还是王三娘说得话特别过分?方初晴个死丫头,不管怎么说,为什么不等他回来质问他?为什么不把婚书摔在他脸上?照她平常的行为,她应该有这个反应才对。可为什么,就那么跑了?

他把那本书揣在怀里,以极快的速度换了衣服,出门后发现亲卫队已经整装完毕,虽然人困马乏,但当他一声令下,还是快速集结完毕。

他对赶来的副帅仔细嘱咐了些军和上的事,然后翻身上马,带队飞奔而去。

他把人分散开,向不同方向追击,换马不换人,除了必要的休息,就连吃饭也在马上解决,路过村镇时更是严令当地守卫配合着紧密搜查。可是过了好几天,他几首要追到和政城了,却依然没有方初晴的

消息。别说看到人了,就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

就到这时候,他才中心一凛,努力令自己火烧一样的心冷静了下来龙去脉。方初晴只是个普通的奶娘,不是会隐藏行迹的军中细作、斥候,如果在他这样有经验的搜捕下依然踪迹全无,那么一定是他追错方向了。

他追向了江国同陆,也派人分三路追向了临近的宋国,因为方初晴一直说要去马国生活,他也分了人去追,可他偏偏忘记了图国!因为和图国是敌对状态,普通人到图要去几乎算是自己把脖子放在屠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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