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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妈疼你(148)

沈澜一听,顿时又是失望又是开心 。失望的他刚才想得太美,结果满不是那么回事。开心的是,方初晴不肯回答这个问题,就说明她肯定是喜欢他的,不然为什么不干脆直说?他不禁有点得意,倒没想过也许人家是讨厌他,怕说出来比较伤心呢?

“现在轮到我了。”方初晴摩拳擦掌,“你喜欢梁竹月吗?”

沈澜皱了下眉头,不明白为什么方初晴问起这个,不过他这人一向公平,因而老实回答道,“她与我们兄弟,还有皇上是青梅竹马,不能说没有感情,皇上甚至还喜欢过她。而我大哥与她成亲,固然有政治与利益的成分,并非两情相悦,但婚后对她很不薄。可惜她后来就得刻薄寡情,还做了很多错事,但我们仍然不愿意惩罚她。说到底,她是个看不开的可怜人,而今死者为大,既然她已经去了,过去种种,不提也罢。”

方初晴只是随口问问,而且设置的问题有报复的成分,没想到沈澜回答得这样详细,令她觉得自己实在很不君子。不过事已至此,她的好奇心已经被吊了起来,于是问,“你喜欢苏味吗?”

“不喜欢了。”对这个问题,沈澜想了几秒钟,忽然觉得之前横亘在心头的被背感,不知何时已经消散了。当年,苏味伤他不可谓不深,以至他决定终于不娶。这倒不是因为对苏味不能忘怀,而是再也不能相信男女之情。可曾经以为胸口的那道伤永远也不能消逝,结果它却如春梦,一去了无痕。

这似乎是在方初晴出现后才转变的,难道在两人不断的互别苗头中,他所有的孤凉都得到了慰藉?方初晴那并不温柔的手,扶平了他所有的创痛吗?

“你喜欢花罗吗?”方初晴再问,,有点点不自在。 这回沈澜毫不犹豫地摇摇头,甚至多一句解释也不愿意说。本来么,花罗只是他的床伴而已,其实花罗也未必喜欢他。在那女人的观念之中,男人是要换来换去才是真正的人生。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呀。”方初晴叹了口气。

沈澜问他喜不喜欢某人时,她的答应全是肯定的。而反过来。他的回答却都是否定的。所以说她的内心阳光灿烂,沈澜则大阴人,因为他心中无爱,看问题总是看坏的一面。不过。。。。

“你喜欢我吗?”这个问题不反问,就实在太笨了。

沈澜望着方初晴,漆黑的眸子被火光映得发紫,似乎有火苗在眼神的深处跳动,害得方初晴从头到脚流过一阵不明电流,也形容不出是冷是热,总之是汗毛眼儿全缩紧了似的。

半晌,沈澜才动了一下,但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也脱掉了一悠扬衣服。不过她没有罩衫,脱掉外面的薄棉衣后,就剩下雪白的中衣了。

于是方初晴也产生了刚才沈澜心中的那种想法,认为这行为是默认他喜欢她。

她心里甜丝丝的,不知道他们这样互相问话,算不算一种另类的表白。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激情迸发,继而。。。野合?不,她不想这样,她要情色,这是有根本区别的。情,一定要在前面,而且还有一个重大的问题困扰着她,那就是沈澜把她当成什么女人。

有好感,喜欢,都没什么了不起的。她需要真正的爱,而证明有爱存在的行为,就是他肯不肯娶她。

照理说,沈澜是 不会娶她的,因为两人之间的身份地位差异悬殊。而且沈澜除了表示了些对她的好感外,并没有其他更深层次的表达。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将身轻许?如果她随便就跟他上床,那么她和花罗、晴翠又有什么区别?

爱,也是需要自尊的。

正犹豫着,就听到沈澜呻吟了一声,令她登时面红过耳。他不是自己YY,然后受不了了吧?男人较之女人本来就冲动很多,何况他是个在私生活上不怎么检点的男人。

不过再细听。。。那呻吟不像是动情。。。倒像是受刑。

转头一看,见沈澜捂着肩膀,脸色有点发白,挺直的鼻梁上还挂了几滴汗珠,在这种天气不太可能出汗的,除非是痛的。

“我的天,你旧疾发作了吗?”一瞬间,方初晴心中的绮念一扫而空,凑过去,板过沈澜的脸,焦急地问,“景鸾说过,每逢下雪,你骨子里的寒毒就会发作,在和政城还好些。北境寒冷,你的疼痛会加重。”

该死的图国!虽然她十之八九是图国人,但她现在真的好恨那个国家。如果不是他们趁着今冬气候温暖,没有大雪封山,结果四处侵扰他国,她和沈澜早就回京了,他也不用受这份累。本来,前些日子一直逼着他泡药浴,按理说病况应该改善了,可最近他常常要带兵打游击战,恐怕伤势又加重了。

“很疼吗?”她再问。景鸾说过,如果冬阴之日,沈澜旧疾发作的可能性加大。今天就是阴天,不过她之前并没有联想到这一层。他这么强大,令人很难想象也会有虚弱的时候。

“可能下雪了。”沈澜答非所问,又摇摇表示不碍事,可方初晴的心就那么揪着。

她跑到洞口去看,见沈澜的旧疾比气象预报还准,阴沉发作的天空中果然飘起了雪花。

怎么办?怎么办?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旧伤发作,要怎么处理呢?景鸾之前并没有告诉她,也许这就意味着,沈澜必须自己挨痛才行。

第六十三章节 沈氏马场

她返回洞中,看沈澜笔直地坐在那儿,才片刻功夫,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衫。

一定是他脱掉衣服造成的!方初晴立即判断。山洞中不冷,但只是相对野外而言,她只脱掉罩衫就觉得有些起鸡皮疾瘩了,何况沈澜只着中衣?刚才两人挨坐着,守着火堆喝了热乎乎的粥,他可能出了些汗,之后猛然脱了棉衣。。。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诱发了旧伤反复。

想想他曾经差点被图鲁砍掉半个膀子,她就恨死那个图鲁了。而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个人名,她忽然很有感觉,厌恶的感觉,像是一下子跌 到在毛毛虫堆里。桑青不是和这个图鲁有什么瓜葛吧?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方初晴迅速跑过去,拉沈澜坐得离火堆近一些,督促他把棉衣穿上,然后再把什么行军毯、斗篷、她的罩衫,全披在他身上。

“寒毒是内里的,这样不管用。”沈澜平静地道,似乎此时痛基的不是他。

“自己知道,刚才就不要脱衣服嘛。”方初晴急了。眼泪汪汪。

看着她真切地关心自己,沈澜心头软软,感觉再痛也是值得的,其实这次的发作已经不很严惩了,大概是药浴的功效,可就这种程度她就受不了了,他很庆幸好没让她看到他以前发病的模样。每次,都像死过一回那样。

“不关衣服的事。”他轻描淡写的说,其实在喝粥时就有痛感了,但他忍着没说。

“可你的手很冰呀。”方初晴摸了摸沈澜的手,然后又抚在他的脸上,感觉他像是冰雕的男人,又冷又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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