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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妈疼你(119)

人有时候看到某些陌生人,陌生的场景,偶尔会有熟悉感,听人说那是前世今生的记忆。而那个男人对她的前身来说,又是什么有关联的人呢?

“也有可能是登徒子。”沈澜想了一下道,“这就是你没事招蜂引蝶的后果。”

方初晴气不打一处来,想到不沈澜在这节骨眼儿上还不忘来挖苦她,真是可恶透顶,不过她刚要反唇相讥,沈澜却问道,“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三十来岁,中等身材,有点瘦,神情倨傲、衣着华丽,不过气势虚弱,看起来不太自信,却又强装出厉害的样子,应该是阴险男的?”方初晴尽量形容得贴切些。

沈澜一听,眉头皱得死紧,似乎有些担忧,不过又似乎有点兴奋。他立即喊起在廊下站岗的府兵,把景鸾从床上叫了起来,然后又让方初晴详细描述那个男人五官,由景鸾画出。经过大半夜反反复复地修改和确认,天色大亮时,画像才定稿。

“就是他!”方初晴很肯定。

沈澜和景鸾对视了一眼,心头都是一沉。因为他们都认识这个男人。。。图鲁,江国国主图祖安的亲倒子,图国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曾经在战场上用卑鄙无耻的方法差点要了沈澜的命的那个人!可是他潜入和政城干什么?这么甘冒奇险又是为了什么?

“景鸾,立即拿着我的兵符到京畿衙门、步兵营和彪骑营去。”沈澜当机立断,“传本王的令,就说我的近卫营中混进了敌国的奸细,偷走了北境布房图。现在下令城门紧闭,严禁出入,全城搜捕,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但愿,全还没走。”

“二爷,这样好吗?”景鸾有点担心,“这会让京里那些一向看不惯你的老臣借机生事的。就算皇上对您万分信任,但是三人市虎,众口铄金,将来怕对您不利。”

沈澜沉吟了一下道,“事有轻重,且不管他。倘若放虎归山,以后才有的烦呢。至于仕途前程。。。。要扳倒我,还要他们先掂掂自己的份量!”

“二爷。”景鸾满目忧色。

“记得。”沈澜坚定的挥挥手,“此事严禁在府里传播,谁敢在太太面前多嘴,直接乱棒打死。”

天哪,怪不得人家说他是二魔头,果然无所畏惧且不讲理的。不过他这样果断利落,倒真是很有上位者的气势和男人的气质。而且,看来她在烤鸭店门口遇到的男人是个大人物,不然沉二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非要找出他来不可。

她很想问问那人是谁,但估计沈澜不会告诉她,所以干脆不问了。只是听他的语气,现在抓捕那人也不只是为了防止刺杀她的行动再继续了。

“不禀明圣上吗?”景鸾起身走到门口又问。

“事不宜迟,你先去办事,我立即进宫。”沈澜毫不迟疑地要先斩后奏。

他也站起身往外走,但一只脚才迈进门槛,就又想起什么似地返转回来,站在方初晴面前,“你老实待在府里,召儿也别去。还有。。。”他从衣领里扯出一个东西,挂在方初晴的脖子上,“这个你随身带着,至于有什么用处,我从宫里回来后再给你讲。”

第三十一章 拥抱

那东西带着他的体温,贴在方初晴皮肤上的时候,烫着她的胸口,令她有如触了低压电一样从头麻到脚,接着是几秒钟的身体空白感。她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她该接受还是拒绝,但她还没说话,景鸾就惊讶地望了沈澜一眼似乎那东西很贵重,不应当轻易送人似的。

不过沈澜只摇摇头就走了。

而等他们的身影消失,方初晴把那挂件提起来一看,见那是一颗黑色的珠子,质地说不清,反正不像是珍宝一类的,从外表看也不怎么起眼。把这东西送人,真不知是沈澜小气,还是景鸾大惊小怪。

折腾了半宿,她实在有点累了,没心思也没力气继续猜测下去,干脆回屋睡她的美容觉去了。

那边厢,江无忧听完沈澜的汇报,冷冷一笑,“依朕看,图鲁此来的目的,是和某些死灰复燃的版国势力相勾结呀。他为了投人以诚,只得冒险潜入和政城。杀晴儿,不过是意外的发现吧?但他此来,未必就没有寻找图玛的原因。”

“先抓到他再说。”沈澜大手一挥

四月二十四,无思无我来到这世上的一周年纪念日终于到了,沈府热闹非凡、张灯结彩,庆祝这对金孙的周岁生日。同时,无人所知的是,这也算是方初晴重生于大江国的日子。

景鸾办事很牢靠,尽管和政城全城戒严,人心惶惶,但沈府却如世外桃园,一点也没受到城里紧张空气的影响,一派欢乐繁忙的景象。

朝中,沈澜的手令一发,弹劾他的折子就雪片一样飞到御书房的桌子上,他说在其位不谋其政、行事鲁芥大意,这才使得敌国奸细混入近卫营,危及到大江国的社稷江山,往日其功不足以抵其过,要求降职严惩。甚至有人把他的私生活拿出来说事,认为他好色无度,无中生有地指责他经常出入花街柳巷,影响了大江国官吏的形象等等,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罗列起来,足有二十三条之我。总之,害得江无忧差点得指关节炎,不断的批示:已阅、后议。无中生有,不予追查。

当那群最看不惯沈澜平日之嚣张的老臣之首,副丞高全,当面指责沈澜时,他只冷冷地扔下一句话,“那就让皇上把我免职罢官,近日进驻北境的事就由高大人带军吧。”

当时把这位已经八十多的迂腐老家伙噎得够呛,半天顺不过气儿来。之后,其他人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是啊,北境得有人守着,那边条件艰难苦,要面对的敌人凶恶,有谁敢自己前去?又有谁舍得送自己的子倒前去“锻炼”一下呢?

右师王跋扈又可恶,那么辛苦受累,送死流血的事还是让他干吧。

就在这样的气氛下无思无我的周岁宴热热闹闹地办了起来,皇上御驾亲临,还带着大批封赏。一时之间,沈府风光无二,不管妒忌也好、羡慕也罢,都改变不了即成的事实。。除非遇到大风暴,不然沈府这条大船是不会倾倒的。

太太念在奶娘有功的份儿上,特许方初晴与自己同席,不过方初晴却突然伤风感冒,因为怕把病势过给孩子,就没参加这对小家伙一生中的第一个生日。

其实,她伤的是心,又不想当众失态,如果在这个好日子难过落泪,会不会不吉利,继而影响到两个宝宝的未来呢?不过她迷信,而是关心则乱,因为这一天的到来意味着她离开沈府日子也不远了。她舍不得无思无我,却不得不割舍,那种心痛的感觉是她从没感受过的,似乎整个人都给挖空了一样。

在寂静无人的广武院后院,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远处传来的模糊的欢声笑语,手里拿着无思无我的小衣服,方初晴不禁哭倒。不管她将来身在何方,恐怕很难再看到他们了吧?他们还那么小,根本没有记忆,所以会彻底记忆曾经有她这样的一个人,把他们妥帖地抱在怀里,温柔地哄着、轻轻吟唱着,给他们最初的哺育和最无私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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