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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星际](192)

乔又道:“那再找找档案系统的人吧……”

他说完,自己又无奈道,“但档案系统的同样有限制。”

倒是顾晏,突然想起什么般看向燕绥之,“说到没有发上网络的……你记得那两位记者么?”

“本奇和赫西?”燕绥之了然地点了点头,“差点儿忘了这两位,上次在天琴星,我们从他们两位的相机里收了不少东西,试试看?”

第147章 匿名者(一)

他们总是下意识去筛查本奇主动给他们的那部分照片,却忘了其实智能机里早就存了另一部分。

刚巧是本奇和赫西两人近一两年拍摄的内容。

如果这位带着牧丁鸟的马库斯·巴德不是单纯的巧合,而是清道夫的又一重身份,那么他来德卡马一定有他的目的。也许本奇和赫西拍摄过的某个事件现场会出现他的身影。

没准马库斯·巴德现在依然顶着这张平淡无奇的脸呢。

那他们查起来就容易多了。

燕绥之在智能机里翻到了当初备份的那部分照片,以马库斯·巴德的脸为搜索源,进行了精细筛查。

搜索界面运转了几秒钟,很遗憾,给出来的是一片空白——

没有相符合的结果。

乔刚刚冒头的一点儿希望就被彻底打散了。

“牧丁鸟呢?”乔又问,“你们搜过么?”

燕绥之又以牧丁鸟为搜索源,把这部分照片筛了一遍,结果依旧——

还是一片空白。

这一晚上,他们的好运气似乎就已经用尽了。

之后不论是那位负责查进出港记录的朋友,还是他们自己,都没能再翻出什么更有用的信息来。

好像再一次碰到了瓶颈。

就连天气都格外配合,当天夜里,酒城就变了天,第二天清早,大雪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众人起床的时候,外面一片莽莽,雪密得像雾,偏偏酒城的环境总是脏兮兮的,就连雪雾都显得有些灰黄,能见度低极了。

起来晨练的乔少爷本想开窗透个气,结果遥控一按,八方来风,瞬间就把人吹成了傻鸟。

他给柯谨裹了两层毛毯,又给自己裹了一层,挺尸在餐桌旁瑟瑟发抖。

直到劳拉女士裹着大披肩下楼,老远就冲燕绥之打了个招呼,“早啊。”

一看见劳拉对上燕绥之,冻成傻鸟高位截瘫的乔少爷瞬间来了精神,像个诈尸的木乃伊。

燕绥之早上起来有点低血糖,起床气很重,反应也比平日要慢一些,甚至没听见劳拉在跟他打招呼。

他站在酒店送来的餐车旁挽着衬衫袖口挑挑拣拣,找想吃的早餐。

这人挑食很严重,哪怕脸上都没了血色,依旧倔强地把餐点看了个遍。

劳拉见他毫无回应,有些纳闷地走过来,一看就吓了一跳:“我的老天你脸怎么白成这样,低血糖?别挑了先吃两口垫着。”

燕绥之敷衍地嗯了一声,行动却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哎……”劳拉叹了口气,大姐姐的脾气又上来了,“顾呢?你管不管啦?不管我给他塞吃的啦!”

木乃伊乔站起来了,连忙道:“别!劳拉小姐!我劝你别,你让他挑吧。”

说话间,顾晏已经来了,他手里拿着一碗刚洗好的甜桑,二话不说先往燕绥之嘴里填了一颗,“你不是说要再睡一会,怎么又起来了?”

燕绥之睨了甜桑一眼,老老实实把嘴里的吃完咽下去,又喝了一口温水,才道:“想起点东西,就下来了。”

有了东西打底,他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一点血色。

他又喝了两口温水,这才回想起刚才劳拉操碎的心,转头冲那姑娘道:“谢谢,别管我了,你挑点早餐吃吧。”

劳拉看着他脸色恢复正常,这才松了口气,冲顾晏道:“你的这位小朋友可真吓人。”

小朋友……

顾晏:“……”

燕绥之一脸牙疼。

乔用毯子把自己的脸捂上了,只露了两只眼睛。

然而勇士劳拉在新的一天依然没能觉察出哪里不对,她逗完人就自顾自地拿了一份甜点和一杯红茶,走向了餐桌,完全没看到身后顾晏和燕绥之的表情,只注意到了乔。

而乔少爷在这位女士心里的形象一贯有点二傻子,所以她见怪不怪。

“对了,小实习——”劳拉说了一半,又打住,“算了,总叫实习生也挺见外的,搞得好像谁都是你老师似的。你被顾拐到手了,那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喊我姐姐就好,我喜欢亲近一点的称呼,显得关系好。”

“……”

乔又拉了拉毯子,把眼睛也一起蒙上了。

劳拉说:“那我叫你什么好呢?”

劳拉女士其实是个很贴心的人,确定称呼前还会征求一下对方的偏好,毕竟有的人在称呼上就是有怪癖。比如挺尸的乔小少爷,就不喜欢别人喊他埃韦思先生。

“你喜欢别人怎么称呼你?”劳拉问。

燕大教授又吃了一颗甜桑,然后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手指,喝着温水冲劳拉道:“随意。燕绥之就可以。”

劳拉:“哦。”

两秒后,劳拉活像见了鬼似的,猛地扭过头来,“你说叫什么就可以?????”

那一瞬间,乔怀疑她的脑袋会因为转动的力度太大,动作太猛,而就此掉下来。

好了,公墓估计是来不及订了。

乔小少爷如是想。

第148章 匿名者(二)

人嘛,在关键时刻总有些潜意识的鸵鸟行为。

劳拉女士就很典型。

她双眼瞪得溜圆,盯着燕绥之看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出声疑问道:“你在故意吓我是不是?”

惊吓过度,她连嗓子都劈了,声音显得非常轻细。

“你——”她清了清喉咙,把嗓音压住,让自己在气势上显得不那么虚,“是不是因为昨晚我不打招呼就掐了你,又逗了你那么多回,所以你现在开始逗我了?”

这个逻辑好像是成立的。

劳拉女士越说越觉得有可能,成功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针,脸色渐渐好了一些。

燕绥之:“……”

他都对劳拉说了,希望她忘记昨天那一幕,结果这倒霉姑娘今天非要再提一次。

不是在作死,就是飞奔在作死路上,一天还比一天强。这确实是劳拉能干出来的事。

燕院长佩服地点了点头。

肢体语言博大精深,可怜的劳拉小姐理解错了点头的意思。

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是吧?是故意吓我的吧,我就说嘛……但我不得不承认你吓得很成功。我刚才心脏都停跳了!”

“手心现在都是汗。”劳拉摊出自己两只爪子展示了一下,确实亮晶晶的。

卖惨卖得有凭有据,燕绥之都有点不忍心了。

他走到餐桌边,把杯子随意一搁,拉开面前那把椅子正对劳拉坐下来。

他在思索怎么说才能更委婉一点,对这姑娘的冲击能更小一点。

但作死小能手劳拉根本不给机会——

她抽了张除菌纸擦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又瞄了燕绥之两眼:“好了,吓也吓过了,场子也找回来了。现在不开玩笑,我该叫你什么?”

燕绥之两手交握着搁在桌面上,闻言点了点头,“好,不开玩笑。”

他想了想,道:“全名你可能也叫不出口,或者就按照你以前的习惯,老师或者教授,随意。”

“……………………”

燕大教授已经用了最温和的语气,但依然没用。

从静止的状态来看,劳拉女士的心脏可能又停跳了。

顾晏也拉开了一把椅子,在燕绥之身边坐下,语气平静地补充一句:“老师不行,喊教授吧。”

“……”

燕绥之没好气地看向他。

乔也终于扒开了毯子,坐正身体干咳一声道:“或者跟我一样叫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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