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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生(出书版)【5部】(1)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全本校对】《魅生(出书版)》作者:楚惜刀

内容简介:

万千声色,百般变化,十分手段,只此一人。

他是天下最好的易容师,优雅地操着刀,焚香修改他人容颜,无论男女老幼、高矮胖瘦,均由他随心妆扮。声、色、形、影、态,皆如海市蜃楼般空幻迷离;绝美的容颜和惊艳的技艺,都足以颠倒万千众生。人之于他,不过是一段又一段可供赁香的故事;他之于人,却直如主宰命运的翻云覆雨手。

他神秘,他美丽,他古灵精怪,他倾国容颜下有一颗慈悲、坚定、从容的心。那是隐在暗处、没在眉眼间的力量,那是与强大的朝廷及江湖邪恶势力对抗的豪情,那是紫府那些神秘人一直努力跟随他的原因——

神秘一号是蘼香铺少女老板姽婳,她为紫颜特制易容用的各种香,一种香一个特别的名字,一个易容的故事交换一种香。

神秘二号是紫颜的徒儿长生,他有着极为特殊的身份,忘了前事,不知自己的脸被深度毁坏,每隔一段时间紫颜就会偷偷地为他修补容颜,并抹去这段的记忆。

神秘三号萤火曾是江湖上最知名最隐秘的间谍组织玉狸社的望帝,因为极隐忍痛苦的理由留在紫府,供紫颜驱使,提供各种情报信息,木然的表情下是曾经沧海的心。

神秘四号侧侧外表娇俏,却威风泼辣,一上来便对长生说:“我是你家夫人,是紫颜明媒正娶之妻。”一出手便令萤火心惊,绣花针、蚕丝线,单是舞针的功夫就足以独步天下。

他们跟随紫颜,迷恋他,依赖他,也帮助他。从紫府到苍莽北荒再回到京城,他们一直患难与共。虽然只手不能遮天,纵然鬼斧神工,也改变不了既定的无奈、痛苦和离别。只是,有紫颜一直给予他们的那点希望,山便是黛的水便是清的天便是蓝的。哪怕山穷水尽,他们也都不离不弃。

《魅生》是一个让人不愿醒来的梦。声色迷离,惑的是眼,乱的是心。

作者简介:

楚惜刀,五界神女,文学硕士。入住榕树下状元阁,“武幻·聊斋”社长,晋江驻站专栏作家,起点三江阁推荐作者,《今古传奇·武侠版》“今古八艳”。擅长聊斋、恐怖、传奇、武侠、奇幻、言情诸题材,小说散见《飞·奇幻世界》、《九州幻想》、《今古传奇·武侠版》等幻想类杂志,曾出版言情作品《酥糖公子》。文笔灵动多变,时而绮丽妖娆,时而轻松明快,时而诡异莫明,时而睿智冷峻,写尽众生百态。本职为网络广告文案,曾获得过亚太区多项网络广告奖。

魅生:凤鸣卷

人物表

紫颜:易容师,沉香子之徒

侧侧:织绣师,沉香子之女

沉香子:易容师,奇业十师之一,隐居沉香谷

阳阿子:乐师,奇业十师之一

姽婳:制香师,奇业十师之一,霁天阁主

傅传红:画师,奇业十师之一

皎镜:医师,奇业十师之一,无垢坊主

墟葬:堪舆师,奇业十师之一,遁星福地主人

璧月:匠作师,奇业十师之一,玉阑宇当家

丹眉:炼器师,奇业十师之一,吴霜阁主

青鸾:织绣师,奇业十师之一,文绣坊主

夙夜:灵法师,奇业十师之一

蒹葭:制香师,姽婳之师,曾为奇业十师之一

旃鹭:照浪城大管事

撄宁子:崎岷山主

湘妤:撄宁子之妻

虞泱:崎岷山庄管家

异熹:撄宁子长子

镇渊:炼器师,丹眉之徒

寰锵:炼器师,丹眉之徒

明月:乐师,阳阿子之徒

乌荻:灵法师

狐嘏:灵法师

莫贺石都:北荒鞘苏国王

夜笳:青鸾首徒

仙织:青鸾次徒

纱麟:青鸾三徒

瑶世:青鸾四徒

珠锦:青鸾五徒

绮玉:青鸾六徒

眉妩

乘鸾

侧侧在碎石小路上飞快地奔跑,她听见了瑟声。

疾奔中,一双菱纹绮履倏忽翻飞,丱发双髻下是婉丽跳脱的姿容。她穿了素白的鲛绡单衣,合领宽袖上细密缝制了扑花的彩蝶,与玉色百褶裙上盛开的素馨遥相成趣。周身服饰的劈丝配色皆是她一手操办,像自绘了丹青又淘气地从画中踏云而出,眼中有按耐不住的得意。

漫天萧骚的乐音应和着她的脚步,如冰花错落,簌簌地跌在心头。这声音就像一条游龙悠然徜徉于七窍,风吹声动,陡然间曳过一个音,平地里顿时掀了碧浪,串串碎珠飞溅颊上。瞬息间心境通明,万籁流转,她是被远远牵住了的纸鸢,一径往遥控的手那头栽去。

泛商流羽,泻徵鸣宫,能以五十弦的大瑟奏出这仙伦妙音的,只能是爹爹的好友——瑟艺超绝的阳阿子大师。

幽谷寂寞。寂寂谷中唯有侧侧与爹爹相依为命,纵把阖谷的花草虫兽做了伴,也逃不过黑夜后悄无人声的静谧。爹爹赏玩骨董、修习书画便也罢了,侧侧却是少年心性,一腔的贪爱新鲜无从打发。缠针弄线,没费心思就练成了眼花缭乱的绣法;敷粉染面,张眼处只有苍藤青藓,又给谁人看去?

仅存的热闹,只在远客到访之时。

一弦一音。大瑟声声分明,悠如竹间飞雪,洒然希音;疾如嘶寒野马,蹄踏奔雷;空如雾锁银河,香飘幽岭;哀如暮烟凝碧,倚天长啸……九曲回肠,亦不够听这弹指之声。

手离弦之时,侧侧正跃进蕉叶门内,向抚瑟那人喊道:“阳阿子伯伯!”余音掠过少女娇怯的面容划向空中。阳阿子撇下他的宝贝古瑟,笑着起身高高地举起侧侧,阳光毫不吝惜地为她镀上了金色的光芒。

侧侧的笑一如山涧清泉,叮咚响过阳阿子的耳边。

“伯伯要多住几日,不能像先前两日就没影儿了!”侧侧揽了他的脖子撒娇。说来也怪,爹爹和阳阿子一般年纪,她对爹爹像对师父般毕恭毕敬,不敢稍有差错。相反,对难得来谷中的阳阿子,她总有千般要求,使尽小女儿家的手段。

沉香子含笑望着女儿。年过半百方得此女,娇宠得想把世间一切珍宝奉上。可惜妻子早逝,他精于诸多技艺,偏偏不识如何管教子女。不知觉中他成了巍然不动的两岸,而女儿是纵情流淌的水,沿了他宽厚的臂弯驰向远方。

阳阿子哈哈大笑,从莲衣中取出一只空竹。手轻轻一抖,空竹攀上了绳疾转,嗡嗡地似群蜂轰鸣。侧侧欢喜不已,见阳阿子旋手一抛,空竹直飞数丈往半空里掠去,等急急下落,被他牵引了绳子捞住,复又鸣响不息。侧侧瞧得目眩神迷,惊叹中接过空竹,依样画葫芦摆于绳上。谁知手未动,空竹掉头往下,啪嗒落地。她不服气,缠了阳阿子学会了手势,专心致志地揣摩起来。

等侧侧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沉香子若有所思地注视老友,又移目到他那张瑟上。黑色髹漆尽退,古瑟黝亮的光色沉如乌木,这是阳阿子珍藏的十三张瑟中最好的“天籁”。如今大老远地抱瑟而至,想是为了告别。

蜿蜒伸向屋子的幽径,没过几日已长满杂草,野花扑簌簌开得旺盛。沉香子忽觉日子静得过了头,未免心生动念。当下起了个话题,问阳阿子道:“你上回说收了个徒弟,现下如何?可称心意?”他说话间有意无意地磨搓着双手,极力掩饰心中的羡慕。年过六旬,那双手依旧莹润如玉,像是日夜浸润羊奶的皇宫贵人,细致得不见一丝皱纹。

阳阿子点头,眼中一抹安定澹然的神色,“我没看错的话,明月说不定能青出于蓝。我总算找到人托付终生技艺,你呢?”

这山、谷、花、草,千年不变,一如沉香子隐居后的人生。他忧心忡忡地瞥了侧侧一眼,道:“我所学庞杂,自忖剑、书、画、易容四绝天下,可这妮子只学了些花拳绣腿,于剑道尚在门外徘徊,更遑论其他三绝。唉,荒山野岭哪里找得了传人,怕是……要把本事带进棺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