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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害怕我爱你(出书版)(69)

作者: 沈南乔 阅读记录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坐下,温柔地注视着她,冬日的午后静得像在演默片,能听见她几不可闻的鼻息声。

她的小脸掩在被子和长发之间,脸上未施脂粉,素净通透得像上了釉的白瓷,她的唇微微启着,露出两粒贝壳般的门牙,透着点介于女人与女孩间的诱惑。

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她的脸颊零星散落着几点小雀斑,看着看着,他忍不住伸手去擦那点雀斑。

她有些不耐地皱起眉,把头往被子里缩去。他怕她窒息,伸手去捞她的脸,她却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将它枕在脸下。

他的心猛地一跳,忍不住低头朝她唇上轻轻吻去。

“帝都”警觉地睁开眼睛,嗖地跳下床,箭一般飙出门外。

宁以沫骤然从梦中惊醒,刚一醒觉,就感觉到他熟悉的气息和温热的唇舌。她的脑子轰地炸开了,被子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她不敢睁眼,尽量憋着呼吸,不让他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这时,已经跑了出去的“帝都”又“蹑脚蹑爪”地溜了回来,偷偷往门内瞄了一眼,然后心领神会地“喵”了一声,跑去了别的地方。

他灼热的呼吸和亲吻滑去她的耳垂、颈边,她浑身都因这过于熟悉的触感起了鸡皮疙瘩。她死死地绷着自己,自觉脸越来越烫,连整个身体都快燃烧起来了。

他抬起手,轻轻地撩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凑在她耳边低语:“你这样会把自己憋死的。”

闻言,宁以沫把眼睛睁开一点缝,朝他看去,刚对上他黑亮的眸子,又紧紧闭了起来。装睡已经不现实了,她双手抵在他胸前,再次将头缩进被子里。

他掀开被子上床,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拥进怀中。他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用食指指腹轻轻勾勒她的唇线。

宁以沫面红耳热地趴在他胸口,他的心跳很快,也很有力,她默默地听着他的心跳,紧张得几乎晕倒。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忽觉唇齿干涩得厉害,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坐直身体,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十指没入她的发间,目光迷离地叫着她的名字:“以沫……我爱你。”

他的声音像有摄人心神的魔力,宁以沫浑身过电般地战栗了下,微微湿润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他的手熟稔地探进她的睡衣领口,将她的衣服半褪了下来。她光滑圆润的肩裸露在空气里,他动情啃咬着她的肩、锁骨,她羞怯地将头埋在他颈窝里,像要钻进他的身体里。

身体皮肤的记忆有时候比心的记忆更加忠实,他们的身体迫切地需要彼此,急于他们的思想。

他的身体压了上来,将她困在床靠背和他胸膛之间,她伸手揽住他的腰,生涩地回吻他,她的鼻尖贴着他的鼻尖,呼吸着彼此紊乱的气息。

第35章 愿如明烛,为汝之光(2)

她的回应让他难耐地发出轻呻,他再度想起多年前那个梦,这样的回忆让他的血液都开始灼热沸腾。他分开她僵直的双腿,用力挤入她的身体。她的大腿因疼痛而绷得笔直。他的灵魂因她如在天堂。

那一刻起,她真正变成他骨血的组成,永恒的存在。

他们的缱绻缠绵很快便被春节后的复工打断,集团总裁一向是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职业,复工后的辜徐行大多时间都忙于穿梭世界各地。即便同在一个屋檐下,宁以沫都不能保证每天都能见到他。

这天傍晚,宁以沫正在厨房炖鱼汤,临时接到辜徐行的电话,让她去书房拿一份文件送去某家商务会馆。

宁以沫赶到商务会馆,找到辜徐行电话里交代的地方,推门而入时,发现雅致的包房里只坐着他和另外一个微胖的男人。见她进门,那个男人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宁以沫感觉到他的目光,有礼有节地微微一笑,然后将文件交给辜徐行。

辜徐行接过文件,目光却久久凝望着她。她明知马上就该离开,还是禁不住顿在原地回望着他。彼此的眼神久久交缠,胶着。

对面那个男子很有眼力劲地劝宁以沫留下吃饭。

宁以沫自觉不妥,不敢打搅了他们商谈,微笑着告辞退下了。

等到宁以沫将门带上,那男人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对辜徐行说:“您二位感情真好,这么多年来,居然一直没变。”

辜徐行讶然抬眸看他,不解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那男人笑了笑说:“辜总,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六七年前,我就在聿城见过你,还有刚才那位小姐。”

见辜徐行一脸茫然,他启发式地问:“您还记得温莎KTV吗?那天我跟着一个生意场上的朋友去应酬,您也在,我就坐在您附近。”

被他这样一提点,辜徐行影影绰绰地想起当年在温莎KTV的事情,确实好像有那么个人存在,只是时间过于久远,他无从辨别了。

识人、辨人是生意人最重要的一项能力,这个男人能从一群乌合之众中爬到和他面谈的位置,质素可窥一斑。如此一来,辜徐行不免对他刮目相看,又多了几分尊重,颇含歉意地说:“那次我喝得太醉了,不太记得了,还请见谅。”

那男人连连摆手:“您不记得太正常了,您那天不是喝醉了,而是……”说到这里,他慌忙压下话头,一时有些自悔嘴快,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对面又是个明察秋毫的人,他只得讪讪接着往下说,“您那天是不小心喝了致幻剂。”

辜徐行只觉头皮一紧,直觉先他思想一步做出反应,他本能地用不安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马上就要从嘴里吐出一条毒蛇。

见他神色有异,那人连连解释:“您还记得有个敬您果汁的漂亮女孩吗?那群男人想占她便宜,趁她出去接电话,往她果汁里放了致幻剂。那女孩太老到了,把他们支去唱歌后,飞快地换了您和她的果汁!您就是这么着了道。我当时正想跟您说,但是没来得及,您已经把果汁全喝了。后来,刚才那位小姐打电话给您,还是我帮她送走的您……”

辜徐行只觉一盆凉水兜头泼下,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后脊蹿向全身,雅间里分明温暖如春,他却如同置身冰窖一般。

他忽然全都明白了。原来那一切并不是什么混乱的梦!原来那个毁掉以沫整个青春的人是他!

他的胸口一闷,心脏不可遏制地抽痛起来。他自嘲似的呵了一口气:太讽刺了!太残酷了!自己这个发誓要如明烛般照亮她一生的人,竟是她生命中真正的阴霾。他不是她的光明,他是她的劫难!

他吸了吸鼻子,感觉到那里涌动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酸胀。他再一次因她,身负重罪。

因为晚上的鱼汤炖得过分鲜了些,宁以沫没舍得多喝,一直温在紫砂煲里,等辜徐行回来喝。

一旦有了等待,时间便会过得特别缓慢。宁以沫窝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中途无数次看时间,从八点看到深夜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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