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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害怕我爱你(出书版)(57)

作者: 沈南乔 阅读记录

宁以沫吃力地扶着辜徐行,掏出手机打辜江宁的电话,但是辜江宁的手机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司机问他们去哪里,宁以沫略一沉吟,说:“远洋宾馆。”

辜徐行每次来聿城都会住那里,这次想必也不例外,她将他的身体扶偏一点,伸手从他裤袋里拿出钱夹,打开一看,果然放着一张远洋宾馆的房卡。

车驶到宾馆楼下后,宁以沫下车使劲将辜徐行拉了出来。

辜徐行踉踉跄跄地下了车,原地蹲下,忍不住干呕起来。

宁以沫看得揪心,蹲下身轻轻抚着他的后颈,暗暗腹诽辜江宁。

等他那股恶心劲儿过去了些,宁以沫才扶起他,看住他的眼睛叫了声:“哥哥,好点了吗?”

辜徐行睁开眼睛,愣愣回望着她,迷乱的目光里透着陌生,他的脸上,泛起一阵诡异的潮红。

宁以沫轻轻摇了下头,扶着他的腰身往宾馆里走去。

昏暗的楼道里,宁以沫扶着辜徐行轻一脚重一脚地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好不容易走到房间门口,宁以沫喘息着将他推到一边,靠墙站着。她借着廊灯翻开钱夹,刚抽出门卡,辜徐行便重重朝她倒去。

宁以沫赶紧扶住他,用左手去开门。她从未住过宾馆,不知道怎么用门卡,先是竖着戳了几下,见没开,又横着试了试。

好像老天在故意和她作对,无论她怎么试,那门就是不开。

五月里的夜已经很热了,宁以沫既要开门,又要承担辜徐行大半个人的重量,一下子就急出汗来。

辜徐行头低低地埋在她的颈窝处,均匀地呼着气。

宁以沫的心紧了紧,手心汗津津地去试那门卡,那房门好像不堪她的骚扰,不时发出“嘀嘀”的响声。

宁以沫急得不行,嘴里小声念着:“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时,好像已经睡去的辜徐行梦呓般呢喃了一句:“还是这么笨。”

说着,他握住她的手,将门卡朝感应区按去,一手去按门把手,只听“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宁以沫防备不住,一个趔趄朝门里扑去,身后的辜徐行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揽住。

宁以沫僵僵地站着,全身骤然紧绷起来。

静得吓人的黑暗里,只有他紧促的呼吸声和她的心跳声。

宁以沫嘴唇动了动:“哥……”

“不要说话。”他伸出手指压在她的唇上。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睛里透着醉到极致后的亮泽。压在她唇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着她的双唇。

他的脸红得厉害,手的颤抖带动着他身体的轻颤。

宁以沫本能地害怕——此刻,他的眼睛是那样陌生,没有一丝一毫情绪,满满倒映的全是她。

她不敢使劲挣,双唇哆嗦着张开,溢出一丝颤音:“哥,你松开手,你醉了。”

话音刚落,她的唇就被他吮住。柔软湿润的双唇,毫不犹豫地在她唇上辗转。

与此同时,身后的门应声关上,“砰”的一声,惊得宁以沫重重一颤。

他唇上滚烫的温度,在她唇上扩散,烧得她口干舌燥、头脑发晕。

她不敢挣扎,也不敢开口,雕像般笔直站着。

他抱着她,将她一点点往床的方向逼退。他吻越来越深入,一股属于年轻男子的蓬勃清香混杂着淡淡的酒气从他身体里腾腾地溢着。

宁以沫被这香气熏得四肢发软,她的身体不甚酒力般往下坠去。

他稳稳托在她的腰窝处,双唇下滑,落在她修长的脖子上,轻轻地吸吮,反复舔舐。

一股被电流贯穿的酥麻感流遍全身,宁以沫全身的感官一片麻木,机械地去推他:“哥哥……”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一手勒紧她纤细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脑勺,发出轻喘的双唇移上她的鼻尖、脸颊、眉眼、耳尖,再落回到红润的唇上。

宁以沫使劲掰他紧紧箍在腰后的手,可任凭她怎么掰都掰不动分毫。

像是不满她的闹腾,他裹挟着她往身后的大床上倒去,他欺身上前,将她压在身下,他一面吻着她,一面探手去解她的衣服扣子。

宁以沫不敢大叫,下手没轻没重地推着他、掐着他,她紧紧地闭拢双腿,企图用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方式保护自己。

他用力将她的身体扳正,有条不紊地解开她的上衣,他的手慢慢从她的腰间抚上她的背,然后探进她的胸衣里。

第一次被人侵入这么隐秘的地方,宁以沫耳边“轰”的一声炸开,全身的肌肤上迅速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双手抵在他胸口,心脏狂跳到几乎休克。她抵抗那力量虽然微小,却也让他无法与她贴合得更紧。

他顿了顿,一言不发地抓起她抵抗的右手,引着她的手去解他衬衣的扣子。这一举动让宁以沫羞窘得厉害,她死死地别过头,屏住呼吸,只恨不得就此把自己闷死。

片刻后,他不费吹灰之力地移开她最后的抵抗,炽热的身体覆上她的。他们年轻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紧到没有丝毫间隙,他们肌肤相贴的地方,布上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单手将她的双手束住,微喘着俯视着她,水雾迷蒙的眼里闪过一丝清明,他一字一句地宣告:“以沫,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分开她的双腿,紧绷的腰肢挤进她双腿之间。他俯身吸住她的唇,柔软的舌本能地往她嘴里钻,生涩而急切地要与她纠缠。

宁以沫的身体渐渐往下沉去,口腔里的熟悉感觉让她想起很久前的那个夏夜,她圆睁着眼睛在记忆里打捞这份遗失的记忆,身体渐渐地失去最后的反抗力量。

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从她身体里传来,她压抑地轻哼了一声,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他用力地与她缠绵,力度像是要将她贯穿,周围的温度像要将他们全部融化,宁以沫下意识地抓着他的腰身,双眼迷离地望着天花板。她的眼前出现一片幻象,像是他们在被什么融化、重塑,然后变成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新个体。

这个奇趣的想象,让她不再觉得羞耻、罪恶,痛苦渐渐消失,她平静地承受着他,那长久以来的孑然一身的缺失感,像被什么瞬间填满了。

没有开空调的房间奇热无比,已经安然睡去的辜徐行紧紧抱着异常清醒的以沫,她缩在他怀里,将自己蜷得像母体里的胎儿。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的天,什么都没想。一个晚上的时间固然不长,但是这样数着它的分秒流逝,又会让人生出隽永的感觉。

凌晨四五点的样子,窗外下了一场雨,雨势来得很急,去得也急。小时候,爸爸告诉她,这叫过云雨,雨随云至,云过雨停,就像很多人的相逢分离,来的时候叫人不知所措,去的时候没有征兆,不留丝毫痕迹。宁以沫觉得这场雨一定有什么意蕴。

从她爸爸过世前开始,她忽然固执地相信,这世间的诸事沉浮其实都会有一些很宿命的预兆,只是不为人发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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