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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侯(56)+番外

作者: 闲人二三 阅读记录

二来,若是宁枳出了什么意外,李善与李蔓里应外合做些手脚,不难将意外推到靳渊的身上去。到时候,即便靳渊能想出对策来应付,恐怕也要焦头烂额,大大地伤筋动骨一番。

因而先皇大丧后不过百日,李蔓便下了懿旨,将宁枳指婚给了靳渊。

那时候,她看着宁枳隐忍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一阵畅快。

她不知为何,总是看不惯宁枳,即便她终日避守凤栖阁,循规蹈矩。

却不曾想靳渊并未推辞,入宫谢恩之时,还高谈阔论一番,要了内宫行走之权。

靳渊是外臣,即便与宁枳有了婚约在身,内宫行走也是于礼不合的。可那日李蔓初见靳渊,她脑子一片空白,似乎又变回了十几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只觉得他无论想要什么,她都愿意给。

后来李善在常宁宫大发了一通脾气,只当她是被靳渊皮相所惑,才这般有失分寸,连靳渊这种明显有所图的要求都应承了下来。

李蔓却根本不管李善说了什么,她虽不知为何李善认不出来靳渊是谁,却只顾着满心欢喜。

她喜欢了七年,惦记了十一年的纪家哥哥,居然活着回来了。

而他想随意进出内宫,也或许是为了…

李蔓想到那个可能,只觉得自己这颗死寂了多年的心,重又活泛了起来。

可她盼着盼着,却盼不到靳渊的靠近。

所以她迁怒,将靳渊与宁枳的婚事推迟了几年。

却不曾想,靳渊一步步地向温听靠近着。

直至今夜,她听闻嬷嬷说,靳相与静安长公主夜游御花园,方才忽然惊觉,不能再由着他们继续靠近下去,否则,否则…

李蔓斜靠在銮驾的软塌上,眼看着前面荷花亭里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灯火阑珊下看不清面容,却周身都萦绕着和谐般配之感。

李蔓咬着牙,冷笑出声。

般配又如何?她不同意这门亲事,他们便结不成这个婚!

李蔓扶着嬷嬷的手下了銮驾,冷面瞬间换成了笑脸,“皇儿这么晚不在宫内歇息,倒是好兴致,与靳相相约在这黑咕隆咚的荷花池边。”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好像说的早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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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温听(15)

李蔓笑意盈然,姿容艳丽,说出的话却像把软刀子,直戳人心窝。

这若是宁枳听见这话,恐不得立即变了神色,告个罪便匆忙回宫去反省。

但此刻听见这话的是温听。温听没有那么多的心眼,也没有李蔓宁枳她们这种九曲十八弯的心肠。

她仔细琢磨了下李蔓的话,感觉李蔓是在说她不该这么晚了还与靳渊在荷花池见面。

于是福了福身子,主动认错,“太后教训的是,儿臣不该这么晚了还与靳相会面。”

李蔓一哽。

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她说的分明是温听还未出嫁,不该私会外臣一事!

靳渊不轻不重地嗤笑了一声。

温听最近与靳渊见了太多面儿,男女之防私会外臣之类的想法早不知被她丢去了何处,因而无心的一句话,比刻意的遣词造句还能给李蔓添堵。

李蔓觉得温听是故意在装傻气她,可这行为并不像她的性格,且李蔓想不明白她所图为何。

瞬息间李蔓又平静下来。

温听及笄之礼就在十日后,礼毕她便要乘坐车撵去往扬州。至于何时是归期,李蔓想,只要她不松口,温听便再没有机会回来。

想到此,李蔓又觉得舒心了。

她扶着嬷嬷的手走进亭中坐下,堆起温婉笑容,“静安,靳相,既然遇到了,倒也不急着回去,你们不如陪本宫坐会,聊聊天。”

丝毫不见方才口气阴冷说话绵里藏针的模样。

靳渊虽不耐烦应付李蔓,但他还有话没跟温听说完,便耐着性子坐下了。

温听紧随其后,坐在了靳渊身边,并不自觉地往靳渊方向靠了靠。

她也不知为何,李蔓明明并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可她总有些怵李蔓。

李蔓神色又阴郁了些,却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装作没看见。

她看向温听,“过几日便是你的十五岁生辰了,及笄之礼是大事,你切记要好好准备,不可损了皇家威严。”

李蔓似一个真切关怀着长公主及笄礼的太后,殷切地谆谆教导着温听。

然而无论是地点还是时辰都不对,这番话听在靳渊耳中,便像是李蔓刚刚讲了个笑话。

他也很给面子地笑了下。

李蔓当即变了脸色,“不知靳相在笑什么?”

拆李家人的台是靳渊最爱做的事情,因而他言辞恳切,神态真挚,“想起了个笑话,太后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