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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莲亭追东方(53)

这时他则赶紧把塞子塞回去,回身冲东方不败说道:“义母,我已将绿竹翁处置了,您看如何?”更双手把那装了“化骨散”的瓷瓶奉上。他方才十分小心,确然无一丝洒出,不然也不敢用手去拿了。

东方不败眼含笑意,伸手把瓷瓶拿过,重新放进袖子里头,才走过去,摸了摸林平之的头,说道:“好孩子,做得好。”

杨莲亭也有些欣赏。要知便是他刚刚听得了这般阴险狠毒的玩意儿、再见到那绿竹翁惨状,也有几分心寒,这林平之这样的年纪,还能保持镇定、仅仅脸色白上一白,当真是很不错了。

东方不败赞过了林平之,心思自然重又回到了杨莲亭身上。他只见到他莲弟神色不定,好似有几分疑虑,略想一想,也晓得是这莲弟看到了他方才的手段,有些不安。他心里微微一酸,便生出了几分难过。不过转念想到这些年来他确然没让莲弟看到这些,也不能怪他莲弟这般,又在心里怪责起自己来。可无论如何,难得这一世与莲弟两情相许,他可不愿为这一件小事与莲弟生分了。

想到此,东方不败就寻到杨莲亭,对他柔柔说道:“莲弟,你不高兴么?”他这声气缠绵,带了些惶然,看着杨莲亭的目光也是盈盈,竟似有些害怕的模样。

杨莲亭瞧他这般难过,又被他那幽幽含情的眸子一看,就算是再坚硬的心肠,也霎时软了下来。更何况他原本就不舍得他老婆难过,自然连忙哄他道:“我哪有不高兴了?倒是娘子你,没有哪里不舒服么。”他想道,乖乖喂,这又是怎地了?这杨莲亭活了两辈子,最受不住东方不败眼中幽怨,如今见他这样看来,如何能不心痛!

东方不败听他这话,心中方定了下来,便掩唇笑道:“我无事,只要莲弟不生我气就好。”

杨莲亭看东方不败瞥了那地上的黄水,才想起他刚因着东方不败手段,多想了些心事,而他这老婆心思素来玲珑,定然是全看在了眼里,才会如此。他又有些怜惜,走过去,握住东方不败两手,说道:“你我身处神教之中,夫妻一体,这等事情,怎还让你担起心来!”他不过吃了一惊罢了,却从不以为东方不败要用此物害他。

东方不败闻言,更是欢喜。只觉得再有何等好事,也不及莲弟待他这一份体贴更加快活!

眼见义父母四目相对,情思脉脉,林平之却觉得有些尴尬起来。他尚且年幼,自然不懂得男女情好之事,可这番情状落入他眼里,却给他记了下来。心里犹有羡慕,只想着,如若来日有一人能如义父义母这般待我,我便是为他死了,又有甚么不可以?

过了一会,东方不败才回过神,说道:“天色不早,我几个得快些回去才是。”

杨莲亭与东方不败方才一番情意缠绵,自有一番与平日里床上厮磨不同的快活之处,听得这话,心里也很是高兴,便说:“也是,我们还是快些回去罢。娘子今晚劳累了,就还是让我带这小子回去罢。”

东方不败心里欢喜,说道:“莲弟才辛苦了。”又轻轻说,“便劳烦莲弟出手……”

杨莲亭就将林平之夹在腋下,飞身而出,东方不败也飘然而上。两人便在这夜里并肩而起,夜风吹来,使二人衣袂飘飘,如若是给那下头打更的更夫见着,直真要觉得如同一双神仙眷侣一般。

而林平之脑袋朝下,正是头昏脑胀,哪里还留意得到这一对夫妻姿态像不像仙人。他只想着,今晚分明只有义父出力,义父却还说义母辛苦,真像是被迷了眼的,才能说出如此话来。他又想,书中还说“有情饮水饱”,他是不知有情人饮水饱不饱,不过“有情不怕冷”倒是真的,不然今晚如此寒冷,义父义母如何还能有闲情逸致,在这屋顶上、月色下慢慢而行。

也不能怪林平之腹中嘟哝,实在是杨莲亭与东方不败这番回去时,要比来时速度慢得多,姿态也飘逸得多……

51 .回到黑木崖

第二日起,也实在不能再浪费时候,东方不败便招呼着赶路。他在城中买了两匹好马,往正北方扬鞭而去。杨莲亭见前头的人影杳杳,不多时只留下一阵清风,就将林平之一把抓起,放在身前,急急赶着奔他老婆背影而去……

两日后,三人日夜兼程,总算赶到了平定州,这时正在下午,众人就在一个客店里稍事休息,洗去一身风尘。

待休整过后,已是傍晚了。

林平之不愿给义父母添上麻烦,做得最快,不过一炷香时间已然做完,就在房门外等候。半个时辰之后,才见到里头走出人来。

正是一个穿着黄色衫子的大汉,和一个身着锦袍的、看着华贵的公子,十成十的派头。那黄衫大汉便是杨莲亭,可华服公子林平之却有些眼生。

林平之看得发呆,就听那锦袍公子笑道:“怎地,平之不认得我了么?”

听得这话,他才细细去看,见到这公子看自个目光温柔,眉宇间又自有一些矜傲的气度,下巴尖尖,可不正与自家义母一般无二的模样!

林平之见到此,不禁有些痴呆,张口结舌:“义……义母?”

东方不败便又是一笑:“可不就是我么。”他又在林平之头上轻轻敲了一记,“换了件衣裳罢了,怎能就像不识得一样!”

林平之缓过神来,不由问道:“义母为何做如此打扮?”

东方不败笑说:“我要带你去黑木崖,非得这样打扮不可。”

林平之听出一些未竟之意,以为这位义母有甚么难言之隐,便不再问了。

还是杨莲亭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娘子,这番回去,你我又要躲躲藏藏,实在让人不爽快!”

东方不败轻笑:“往后我每一年都陪你出来玩耍就是。不过之后还要委屈莲弟,莲弟可莫要怪我才是。”

杨莲亭在他手上捏一捏:“我怎舍得怪你。”

东方不败笑着睨他一眼,才低头对林平之叮嘱:“这黑木崖上规矩不少,平之,待会子我若不让你说话,你便不要做声。”想一想,又道,“若是开口,也只能唤我‘义父’,而不能唤我做‘义母’,你可记得了?”

他说时朝杨莲亭投了个歉意的眼光过去,续道:“至于你义父,你只得叫他‘杨护卫’。”顿一顿,又说,“你义父本名杨莲亭,那个‘杨莲’乃是在外的化名,你也要记着了,若是有人问起,却莫要说漏了嘴。”

林平之自然是一一记了,忙不迭答应。他从前也听镖头们讲过江湖上的名门正派、魔道魔教,无不是将魔教说得邪恶无比,个个杀人不眨眼。他自个自结识东方不败与杨莲亭来,也见过一些事情,晓得一些他们做事的手法。想着杀人不眨眼确实不错,邪恶无比倒未必见得。但饶是如此,心里难免对日月神教还有些戒惧,明知自有义父义母护着自个,也是切切小心。

东方不败见他听了进去,才满意一笑,朝杨莲亭说道:“我走了这些日子,童大哥想必早就急得慌了,我两个还需快些动作才是。莲弟,你是我贴身的护卫,童大哥若是直肠子上来、怪罪了你,还要让你担待几分……”

杨莲亭在江湖上走了这一遭儿,与东方不败感情甚笃,当然不会在意这区区小事。就也是笑道:“娘子莫担心,为夫省得。”

这话听得东方不败心里一阵甜蜜,趁着四下无人,在杨莲亭脸上亲了一记,说道:“莲弟,你待我真好。”而后脸上也泛起一些红晕来。

跟着便是往西北四十里,过猩猩滩、走铁索桥,见到了那再陡峭山壁间把守的教众,各个手持利刃,煞气逼人。

林平之从未见过如此恢弘的所在,不但是山高水黑,更因这等大教派的气魄,都不是他一个小娃子曾见过的。那福威镖局虽在福建还算势大,可如何能与这百年大教相提并论?林平之一路走来,被震得骇然无言。

走到山下,已有一个教众上前喝问,杨莲亭不待他发话,先行亮了一块令牌出来。那教众一见,顿时大惊,连忙跪在地上:“恭迎黑木令!”

只见杨莲亭身形一拔,昂然说道:“我乃教主近身护卫,教主在此,尔等怎敢如此怠慢!”

那教众闻言,见到杨莲亭身后让出一人,乃是个气势凌厉的青年,锦袍华服,端得是威仪无双,果然该是教主!而后急忙倒头又拜:“恭迎教主!”

他这一声是提了内力叫出来,上头些人也都听着了,也是同时下拜,齐齐叫道:“恭迎教主——恭迎教主归来——”

声势浩大,几乎将那黑湖之水都要掀起浪来!

东方不败上前一步,那浩大的内力激荡,淡声说道:“起来罢。”

众人又是一声:“多谢教主——”方才站起身来。

林平之看得目瞪口呆,他怎晓得他这义母竟有如此身份!便是那义父,竟也只是他这义母的近身护卫罢了。而日月神教如此威势,众人齐喝,也是让他心惊胆战。还算亏了他经历过生死,见过杀戮,才能勉强定下心来。只是惊疑不定,心情复杂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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