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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莲亭追东方(40)

末了,冲虚跪于前掌门天虚深浅。天虚持掌门令,另有一口武当宝剑,置于一个托盘上,于众人眼前赐予冲虚,言道:“于诸位武林同道面前,我将信物交托你手,愿你承接重任,将我武当一脉发扬光大。”

冲虚再叩首:“弟子领命——”就接过来,还未站起,空中忽然传来几声破空声响,惹得众人都是齐齐一惊!

又有一阵大笑,有人扬声叫道:“日月神教右使向问天奉教主之命,前来道贺——”

“魔教?”

“日月神教!这不是魔教么!”

“向问天是哪个?快快出来!”

顿时群雄一片哗然,都仰头去看。

东方不败与杨莲亭往人群里挤了挤,不让人瞧见形貌,也将那向问天打量了一番。果不其然,一如东方不败所言,这向问天便是正在这吉时来了,将那冲虚搅和。如此这大会群情激奋,还哪里记得其他?早吵成一锅粥啦!

却听衣袂拍打之声猎猎作响,众人就见到空中有八名黑衣大汉肩托横木,一同抬了两只木箱过来。旁边还有一人,身穿白衣,身形高大,面容清隽。九人一同落地,黑衣大汉不发一语,白衣人却抱拳笑道:“闻得武当派掌门交替,我日月神教远赴千里而来,送上区区薄利,略表心意。”

冲虚才任掌门,就遇着魔教前来“恭贺”,心里一沉,脸色也是一素,回了一礼道:“向右使百忙前来,倒是我武当一脉有失远迎了!”

向问天一笑,一挥手,说道:“把礼品给新任的掌门一观。”

那八名黑衣大汉就大声一喝,一齐把箱盖揭开,里头顿时闪出一片金光。众武林人先是齐齐后退一步,唯恐箱中有诈,后再被刺了眼,禁不住一同往里面看去,霎时低呼出声。

……金子!满满当当的金子!

两箱金条一摞摞整齐列在箱中,极是惹眼。有些定性差的江湖人,竟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便是冲虚几人,也是十分讶异。

群雄正自惊疑不定,忽然那原先被天虚差去寻找清虚的青年道士快步奔出,口里还急急叫道:“不好啦!掌门!不好啦!清虚……清虚师叔他——”

冲虚一急,上前一步问道:“清虚怎么了?”

青年道士哭道:“清虚师叔他,死在道舍里了……”

下一刻,所有人都是大惊,就连那向问天,也是微微变了脸色。

被留

顿时众人大哗,那清虚乃是如今武当一脉辈分最高的弟子,却怎么在这等吉日里死在道舍里头了?

冲虚更是急问道:“含远,你快快将事情详述一遍!”

这青年道士含远就赶紧言道:“弟子奉命去寻清虚师叔,料想师叔方才在伙房里熏了油烟,该是在房中换衣。便径直去了清虚师叔的道舍,不曾想连连叩门亦无人应答,弟子便只好推门而入,却没想到,师叔他……师叔他就在那浴桶里……”后面未竟之语他哽咽不能出口,在场众人却已然晓得其中之意,都是唏嘘,武当山上那些个年轻弟子更是哭声一片。

众豪杰也没料到武当山上会出了这等大事,有些血气方刚的见着向问天一行,都是纷纷叫了起来。

“是魔教干的!”

“魔教贼人向问天,纳命来!”

“若非是魔教,怎会如此凑巧?”

“杀了向问天!杀了魔教恶贼!”

向问天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也激荡。此时情形对他十分不利,只是他却也不知为何那清虚老道恰在这时殒命,实在令人存疑。不过他身份有碍,倒不好在这里多说甚么。只可惜了他找了神教八个好手带了如此大礼过来,原是要给这正道之人一个震慑,如今却仿佛陷入泥障,脱不开身了。便沉下心,暗自思忖脱身之法。

杨莲亭与东方不败隐在人群之中,看那向问天手指微微一颤,就晓得他看似冷静,实则心思已乱,心里都有些得意。要知向问天此人心思深沉,上辈子便在在神教中潜伏极深,为那任我行能重回神教、夺回尊位,更是苦心经营十年之久,才能打探到那除了东方不败便无人得知的任我行关押之所。不得不让人有几分佩服。现下两人占了先机的便宜,才能以此事陷他于不利之地。他们几个都是日月神教中翻滚多年之人,很是明白这些个正道中人行事,向问天如今心绪不定,就是晓得今日之事,必定不能善了。

东方不败说道:“莲弟,待会必有一场大战,若是向问天式微,可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他还要借此事杀了冲虚,再全然推与向问天一人身上,如若这般就死了去,待他杀冲虚之时,岂不是将向问天一行摘了出去、要让这些个武林正道怀疑起旁人来?这可不成。他莲弟曾受过这向问天的侮辱,恐怕仇恨深重,他故而要解释一番,以免两人生出龃龉、让莲弟误会了他。

杨莲亭捏一捏他的手掌,点头道:“老子忍得。”

再说那天虚冲虚皆是十分悲痛,天虚年长众师弟数岁,功力高强,活得也久,曾便见着好几位师弟寿尽天年。冲虚、清虚、灵虚这三个年纪稍小,都是由他一手养大栽培,感情极是深厚。而清虚脾性虽然火爆,对他的师兄师弟却是极好,因武功不成年轻时更一去西域十多年,如今刚刚回来,就遭此厄运……冲虚才任掌门,就先失了这师弟,末了还要再失去天虚师兄,如何不心痛难当!

这时灵虚走来,把天虚扶起,又拭了眼角泪水,朝冲虚说道:“冲虚师兄,你已是掌门,切不可过分伤怀。”

冲虚一惊醒,此时确然不是伤心痛心之时,满座群雄都等着看武当如何处理此事,那边更有魔教虎视眈眈,他身为一派掌门,定然不能再颓丧下去了!

他双目霎时一张,目运神光,随即气沉丹田,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都静一静!”而后见那群豪吵嚷之声渐渐小了,才开口沉声说道,“我师兄弟悲痛过甚,怠慢群雄,实在过意不去。不过武当遭此厄运,还望群雄不吝施予援手,为我那清虚师弟报仇!”

这新任的武当掌门如此一说,群雄自然莫不应允,都叫道:“这个自然!”

“听凭冲虚道长吩咐!”

“正该我正道之人联起手来!”

冲虚勉力朝众人笑了笑,眼光转到另几人身上。分别是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五岳剑派嵩山派左冷禅、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等掌门,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等。

那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刚接任掌门不久,约莫三十岁左右年纪,面白有须,笑容和煦,看来就像是个偏偏君子的模样。他见冲虚如此说道,便正色说道:“如此恶徒胆敢下如此狠手,实在让人痛心疾首,我华山派自当鼎力相助冲虚道长。”

左冷禅余沧海等人也是点头,纷纷言明要把那恶徒擒来,给武当派、乃至天下群雄一个交代。最后那方证大师眼带悲悯,合掌宣了一声佛号,也是意在支持。

冲虚这才又定了定心,转头看向那日月神教的向右使。

向问天暗道一声“来了”,却面不改色,只神色间严肃几分。

满座哑然无声,却听冲虚问道:“向右使,你可有何话说?”

向问天朗声一笑:“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向问天虽与诸位道不同不相为谋,却也是个磊落之人,今日之事并非我日月神教所为,自然也不是我向问天所为。”

杨莲亭暗暗笑道,这事确然不是你向问天所为,却真真是日月神教所为。你就老老实实给老子背了这黑锅去死罢!

东方不败倒是看着那向问天侃侃而谈,神气间很是豪迈,眼里便又多几分欣赏。此人果然是个人才,如若不是一心要让任我行回来夺位,他倒也不是容不下他。不然上辈子早就杀了,还等他去勾搭任盈盈那小丫头?不过既然已是得罪了莲弟,就是再如何人才、有多少本事,他也不能放过了他。

群雄听得向问天此言,先是见他如此言之凿凿,有些怀疑,后又激愤起来。有些人仍是叫着要将他拿下,亦有为其风度所折者,但一想起此人乃是魔教之人,复也有些动摇。

冲虚眼中仍有悲恸之色,语气却很平稳,说道:“向右使于我师弟罹难时来此,实在巧合,不过也不能尽皆推于向右使身上。不如就请向右使在此小住几日,待我等查明真相,再作计较。”

向问天眼一凝:“我神教来道贺,武当派便是如此待客之道?莫非还要强留客人不成!”

冲虚便四顾一番,朝众人请道:“诸位同道,今日天色已晚,又生出此等事来,不如请诸位在此留一宿,我武当派定当好生招待各位。如何?”

话音才落,方证大师便念出佛号:“便多谢道长美意。”

武当派既与少林寺同为武林泰山北斗,这方证大师又公然表示对冲虚道长支持之意,众武林人合计一番,也都是应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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