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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莲亭追东方(23)

日月神教自任我行掌管之后,于教务之事并不十分经心,他与神教众豪杰以兄弟相称,除却教中所藏武功秘笈等物外,对钱帛亦不甚在意。因而教中账目原都只由几个堂主分别把持,其实贪墨极多。至东方不败篡了那教主之位后大加整顿,才将账目都收入手里。那啰啰嗦嗦的朱雀堂罗长老,便是最好钱物之人,立时被斩,才有后来东方不败大权在握,无人再敢异议。而童百熊与东方不败乃是八拜之交,又对他有救命的恩情,东方不败自然也对他宽容。他有心要童百熊拿了那风雷堂账目,童百熊却义气深重,硬是交了上来。

念及这位老大哥,东方不败黯然一叹。

他心系莲弟,莲弟当真比他性命还要重要,可莲弟却总是不喜爱他这个老大哥,这可怎么好……

东方不败心里也很明白,杨莲亭是嫌那童百熊区区一个风雷堂主,竟见教主而不跪,大大咧咧,自以为能与教主平起平坐,全不晓事。而他又爱结交英雄豪杰,这满教上下、除了那些被杨莲亭提拔上来的谄媚之人,只要听了童百熊的名字,都要道一声好。就算是那几个墙头才、趋炎附势的,也心里敬佩他。如此威望,确是有威胁教主之位的能力。

只是东方不败却也明白,童百熊对他义气深重,便是要去了自个的性命,也不会对他不住。且他这个童大哥是个粗肠子,偶尔就是做得出格些,却绝不会要夺他的尊位。唉……莲弟怎地不明白,这老大哥其实年纪也大了,他再奉养他几年,全了这一世的兄弟恩义,又有甚么不好?

东方不败有黑衣武士与黄衫护卫在手,能把这黑木崖打造得有如铁桶一般,不过江湖人也有江湖人行事的规矩,单凭着严刑律令,可不能将人都抓在手里的。

再者……

东方不败以手托了腮,转头看向窗外。

这时莲弟已去了三日了,不晓得进展如何……按说也是不难。神教耳目遍及天下,但只要拿出黑木令来,便能号令诸教众,想来也该寻到了。

这重活一次莲弟变得太快,上辈子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爱意,怎地这次就轻易到了手?饶是东方不败智计高绝,心里也难免有些忐忑。

权势、金钱都能凭借手段得到,可情意却不能。东方不败两世为人,如何不懂得这个道理?他几番想要躲避他那莲弟,却被莲弟追了上来,日夜守在他身边。他并非铁石心肠,面对心爱之人如此痴缠,又怎能再心硬下去!连日来两人浓情蜜意,东方不败满心欢喜无尽,可原来梦中也不曾想过此等美景,现下尽在掌中。竟让他有些恍然起来。

莲弟待他种种,他也不是愚人,自然分得清真情假意。如今这般幽思,想来,是莲弟离得太久了罢。好几日身畔无人,竟使他有些想念了。

阖眼想了想,东方不败招了人进屋,让他去将向右使请来。

向问天自东方不败夺位后,见他处处下手狠辣,暂且也是安分了的。不过任盈盈被封为“圣姑”后,他却时时上这黑木崖来“拜见”,因他乃是任我行旧部,东方不败又拿的是任我行“患了不治重症退休隐居”的由头登上教主之位,这向问天要拜见旧主之女,实在是名正言顺。东方不败并不好阻拦。

今日东方不败早听人报来,向右使又去了圣姑所居院里,他要找他过来,只吩咐人去请就对了。

果不其然,过不多时,就有人在外头求见。

东方不败传他进来,只见一个大汉阔步走来,身材颇高,面容清隽,穿着是一身白衣。与寻常那些个黑衣教众、长老比起来,别有一番气度。

想起前世被逼之事,东方不败心里暗叹。这人确实有些本事,只可惜不为我所用,也只得除了。

就微微笑道:“向右使请坐。”

向问天拱一下手,在旁边一张大椅上坐了,问道:“教主有何吩咐?”

东方不败从案上抽出一份卷宗,手掌一翻,就平平朝向问天那里飞去。它飞得极为平稳,一丝不颤。

向问天眼中存疑,以手接过,被震得晃了晃,再定定神,看向卷宗。这卷宗上写的乃是武当山掌门交替之事,算是件盛事。可他却未细读,只在心里暗暗惊骇。他原以为东方不败不过才逾弱冠之年,便是天纵英才,武艺也不能比他厉害多少。却未料到才一照面,他内力只一吐,就几乎让他受了内伤。他晓得他是练了《葵花宝典》的,可这葵花宝典,原来竟是这般厉害之物么!

正自惊疑不定,却听东方不败又说话了:“向右使,现下武当如此盛事,我日月神教理应前去道贺。只是本座初掌教务,神功也尚未大成,不能亲身前往,故而要请你过去一趟,以略表本座心意。”

向问天一惊,忙垂眼说道:“谨遵教主令。”

而后东方不败也没说甚么旁的,只挥挥手,就让他走了。向问天心知东方不败对自己深有防备,却也晓得此人极为自负,定不将他看在眼里。倒没以为这命令有何不妥之处,只想着不知这东方不败是甚么想法,要把这一桩大事交给他这不服气的人做。

他在这头思忖,迎面与一人擦肩而过,他抬头一看便认出来,乃是东方不败近来颇为倚重的黄衫护卫,像是姓杨的。

23、拉拢

只见那人一停,朝他行了个礼,说道:“向右使。”

向问天上下打量一眼,看他年岁不大,身量不小,步伐亦是稳健,是个功夫不错的。想到他为东方不败所用时日并不长久,脸上也带了笑来,语声和气,说道:“杨兄弟办事回来了?教主严厉,可还习惯么。”

这少年十分恭敬:“多谢向右使挂念,属下尚做得。”

向问天笑道:“老夫素来喜爱小兄弟这少年豪杰,若有甚么要帮忙之处,老夫定当尽力。”

少年身子一顿,语气里难掩激动:“属下多谢向右使赏识!”

向问天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了。他却没有见到,他刚背过身,那少年便直起身子,一缕杀意一闪而过。

再说东方不败吩咐了向问天做事,又执笔在余下账目上批复,琐碎的已然都做完了,只剩下盘算总账,倒比之前轻松许多。

正专注时,门忽然被人推开,跟着一道劲风夹着男子汗气扑面而来,门也“扑”地一响,被关了住。

东方不败才要抬头,身边已然多了一人,那人奋力挤在他椅中与他坐在一起,那一双粗壮臂膀也搂了他腰去。

跟着就有人在他耳边哑声笑道:“我的好教主,在作甚么这般认真?”

东方不败写完最后一笔,侧头笑道:“莲弟,你回来啦。”又往他肩上靠了靠,“我就批完这本总账了,你要过目么。”

杨莲亭下巴杵在他老婆头顶,嚷道:“我好容易赶回来,教主忽然说起这个,可真是大煞风景。” 又狠劲蹭了蹭,“好几日不见啦,你不想我么?”

东方不败仰起头,送上唇去与他一翻亲热,才细细喘气道:“莲弟平安归来便好。”跟着声气一柔,“我自然也想念莲弟。”

杨莲亭闻得此言,嘿嘿一笑,继而在他耳边悄声道:“既然想我,晚上可记得含着那物?”又忍不住在他耳廓上一舔,“好教主,可不能断,不然你白费那许多工夫,却也苦了我。”

东方不败嗔他一眼,小声道:“没忘。”

杨莲亭抱了他心满意足,跟着像是想起甚么,哼了两声,说道:“教主,你猜我在外头遇见谁了?”

东方不败好笑道:“还能遇见谁,不是我刚把那向问天打发出去了么。”又问,“难不成是他对你说了甚么?”

杨莲亭大笑:“教主英明!”他就将方才向问天对他说那几句话说了,更是笑得打跌,“他竟是要拉拢于我,教主,你说好笑不好笑?”

东方不败说道:“有甚么好笑的,向问天见过你,若是不行那笼络之事,我才觉得奇怪呢。”他看了杨莲亭一眼,微微一笑,“莲弟如今才满十五,却有如此高强武艺,且才上了这黑木崖不久,便是被我看中,定然对我也没有多么忠心。而我手下有童百熊等旧部,虽有心起用新人,却未必重用。他要营救那任我行,还要在教中汇集人脉,莲弟现在时常与我相处,他自然要向莲弟下手。以便多一名耳目,也好方便行事。”

杨莲亭也晓得道理,听东方不败这一说,连连说道:“正是,正是。”又鼻子里一哼,“只是他想不到老子是活得第二辈子,和他更是仇人,是万万做不成他的朋友。”

东方不败一叹:“他是个人才,这番棋差一招,也不过是我两个占了重活的便宜,还是不能将他小看了去。”

杨莲亭皱眉,把抱着老婆的手又紧一紧:“你就是总爱夸赞别人。”也不见夸一夸你老公我。

东方不败柔声道:“因我想与莲弟长长久久相守,故而须得小心谨慎,不可再让他们钻了空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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