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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莲亭追东方(14)

他笑道:“可真是好东西。”

玉管事叹道:“可不是么,这两瓶也只有红牌有份儿用去,好些没福气的早被折腾得去了,可怜原都是好孩子……”他说时用袖边儿在眼角拭了拭,像是十分伤心。

杨莲亭可没甚么悲天悯人的心思,只琢磨着要把这些东西都弄回去,慢慢给东方不败用上。

好在玉管事也晓得这人并非恩客,很快又转回话题,给奴儿使了个眼色,让他抱了几本簿子过来:“还有些都写在册子里,不若客官拿了去看罢,必不会让你吃亏。”

杨莲亭草草翻了两页,里头有字有图,那字似与玉管事说得差不多,且更详尽些,而图画姿势各异,他看着将自个与东方不败与里头人换了,只觉着是血脉贲张,下头就要抬头似的,忙又关上。

就听玉管事笑道:“我没哄你罢,客官?”

杨莲亭大笑:“今日来此,果真是没错。”他再一扫眼看了这人拿出的诸般好物,心里都很喜欢,于是问他,“我要买了这些玩意儿,得要多少银两?那甚么药膏的,还得多要几瓶。”

玉管事心里早有成算,言道:“也就是玉势贵些,客官头回来此,就算五百两罢。”

杨莲亭手里只捏了二十几两碎银,实在不够,但又心痒难搔,要等下回旬假再来,他可不能忍住。便道:“你在这里收拢,我回去取了银钱再来。”

玉管事自无反对之意,当即点头允了。

杨莲亭心急如焚,连忙站起要走,玉管事也来送他,他再看到他脸上脂粉,不由问道:“你做倌儿的,喜欢脸上涂着这个么?”

玉管事一怔,随即摇头:“哪有男儿会喜欢这个,不过是嫖客喜欢,才弄了来。”他似想起甚么,又说,“你若真爱着哪个男子,千万莫要这般折辱于他。”

杨莲亭一顿,他想起前世东方不败脸上那层脂粉,心里有些不舒坦,想道,他也是为了我这般作践自个么。旋即又问:“那若是女子呢?”

玉管事一笑:“女子自然都很喜欢。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如若是一双合了阴阳之道的夫妻,在闺房中,丈夫与妻子描妆画眉,那也是一桩美事。”

杨莲亭又想到他老婆练了葵花宝典,已把自己当成女子,可他原本也是男人,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不过又光棍道,左右都是为了老子,怎样都好。

出去了他快马加鞭,比来时还少了一炷香工夫,跟着上了崖,直奔东院。

进门就见东方不败坐在桌前,桌上还有面铜镜,杨莲亭想着“他果然喜欢”,开口却说道:“教主,我银钱不够,能借我些使使么。”

东方不败便问:“莲弟想要多少?”

杨莲亭怕还会买些甚么,就多加了些,说道:“一千两罢。”

东方不败起身,在柜子里拿了两张银牌出来,递过去道:“这每张五百两……”

杨莲亭一眼就瞄清了,心里又着急,哪里有心思听他说完,他还想快些去买了东西、早些回来的,就一把抓过,跳了窗户飞掠而去。

只是他却没见到他老婆霎时黯下来的眼。

一千两……

莲弟吃喝都在黑木崖上,哪里需要用这么些银子的?这大笔银钱,除了拿去赎几个粉头,还能有甚么用处……

东方不败心里一苦,拧身到床上睡了。

杨莲亭的心思

杨莲亭全然不知晓东方不败这番心思,只想赶快去把那些玩意儿弄到手,以免夜长梦多。他这些日子都要给憋炸了,若再不想些法子,岂不伤身?

去时他换了匹马,又更快一些。

在那“红袖招”的南馆里,杨莲亭从玉管事手里买下那一盒子玉势,并各种油脂玉膏若干,春宫图与调|教册子数本,想想又把上好的胭脂水粉买了些儿,合起来用包袱皮一卷,才心满意足地回去黑木崖。

这一番忙碌下来,天色已然是黑了,约莫已在戌时上头,他忙着赶路,竟是连口水也没能喝上。

因杨莲亭有腰牌在,一路并无人拦他,待去把守那再做个记录,就转身去了东院里。才从外院进去,他却没见灯火,心里刚有些疑惑,就听有个小僮过来报他,言道:“教主已然歇息了。”

睡这样早么。杨莲亭加快几步进了内院,只见东方不败房里果真漆黑一片,也没见人影。

他心里有些担忧,就更快步过去推门。杨莲亭是知晓,为练那《葵花宝典》,东方不败残了身子不久,莫不是出了甚么岔子?

这一走进屋,就觉着房里干冷,这已是深秋,天气原就不好,东方不败身怀隐秘,又不爱外人照顾他,若是疼得狠了内力不能自如,怕是抵不得风寒入体,可就糟了。

杨莲亭关切之下,点了屋子里那油灯,凑过去看床上人影。

走近了才见那东方不败是向内侧卧着的,像是睡熟了,他怕吵着人,就小心去把人拨过来,见他果然是面色惨白,眉头也紧锁着,顿时心里大痛。这分明他走时还好好的,怎地忽然就病了?

杨莲亭有心想去床上搂了人睡,也运起内力让他暖和暖和,可又见被子全掖得好好的,他真钻进去,恐怕还要让他受风。就走出去,要弄两个火盆来。

虽说还未到时节,可真要给教主用的,便是没有,也得变成一个“有”字。

而杨莲亭刚出了门,东方不败就睁开了眼。

他这一下午虽躺在床上,却是压根不能睡着,一面想着前世种种、心里自苦,一面又心怀爱意、不能自已。他早下了决心再不拘着莲弟,可当真晓得莲弟去做与别人相好,又怎能不伤心?不过强忍着罢了。

杨莲亭刚进入院子里时,东方不败便觉察出来,只不知他今日享乐过后,为何还要来到此处?又转念,怕是过来交代一声,以免自个捉他的错处、夺他的权利罢。想到这里,心里更加凄苦。

东方不败不愿听杨莲亭那些个甜言蜜语的,上辈子他哪怕晓得是哄骗于他,也是欢喜无尽,只是待人走了,却更加寥落,到死前方才清醒,如今再不想自欺欺人了。于是杨莲亭他还未进屋,先侧身作熟睡状,他想道,只当是与他方便,让他早些走了就是。

没料想他那莲弟却并未就此离去,反而过来看了看他,这是怕他忽然醒了又要胡闹、强留他下来?还这般作态。他任那杨莲亭把他翻过来,只觉得他是看了自己一眼,后来像是确信了他没醒的,就立时离去了。东方不败想冷笑一声,却有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了。

过了不到一炷香工夫,忽然门又开了,外头有冷风吹来,打得墙上画轴一响。

东方不败身子一僵。

跟着就是门被关上,不知屋子里是多了甚么,居然有些热乎气来。

东方不败回过神,支起身子往外看,就见一个高大男人半蹲在墙角,正把两个火盆拢好。

杨莲亭将火盆在墙边放了,过会又觉得不妥,便端起一个,转过身来,这一抬头,就见到东方不败半探出身子,那一床被褥也滑了下来。他忙将火盆放在了床脚,而后过去给那东方不败拉上被子,再把他连人带被褥的抱进怀里,口中还在说道:“教主,你起来作甚?不冷么!”又伸手去摸他额头,见并不发热,放心一些,续道,“是我吵醒你了,不多睡会子么?若带风寒发作便迟了。”

东方不败看了看两个火盆,怔怔说道,声音有些暗哑:“莲弟,你去给我拿来的火盆?”

杨莲亭看他脸色似是好了些,心想这火盆果然有用,口中则说道:“可不是么,我回来见你面色发白,真吓煞我了!”

东方不败心里叫道,他,他竟然没有弃我而去!

杨莲亭看他神色有些呆板,不由皱起眉头,把人按在床上,说道:“你又操心甚么了?”跟着心慌,手忙摸上东方不败脉门,“还是你内力不好了!”

东方不败摇头道:“莲弟,我没事,只是有些冷。”

杨莲亭探过后,见他确是脉象稳健,才放下心,之后把他搂紧,也靠到床上去,再把自个那至阳的内功散在体外,笑道:“这下不冷了罢!”

东方不败嗅着杨莲亭身上的脂粉气,一边想着,莲弟他果然去了那烟花之地,不知又怜爱了哪个女子!一边又觉着杨莲亭身上的热气从被子里逼到身上,自内而外仿佛都被烘暖了似的,又想道,莲弟当真是爱护我么,他原可以走了,却把火盆拿来!这比起上一世敷衍烦躁,不知好了几倍。

默默与他依偎一会,东方不败伸出一只手来,咬牙把杨莲亭推开,杨莲亭不解,奇道:“你不是冷么,为何还要如此。”

东方不败别过头去:“莲弟,你去洗个澡罢。”

杨莲亭先是不甚明白,这以往他便是一头热汗,他老婆也不曾嫌他来着,今日却是怎么了?再一嗅身上,一股甜香飘来,心里顿时明白。便调笑道:“原来是吃醋了,我的好教主,我这便去洗澡,必不会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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