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兮一愣：“不是。”
“那我们怎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你是人，我也是人。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你们道家不是讲究天道自然，阴阳协调吗？我问过你，你们是可以结婚的不是吗？”江盛清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表达出来。
张兮有点苦恼，不知道该怎么讲述，迟疑了好久才吐出几个字：
“总之，我们是不可能的。别的人可以结婚，但是……我不可以。”
“给我个不可以的理由。确切一点。”江盛清目光如炬盯着张兮，平日里他看张兮的眼神都很温柔，都会情不自禁带着笑，但现在眼神却很锐利，看的张兮有点心虚。
“我将来……要入道，要做三清圣人的。”张兮最多也就说到这个地步，再详细就不能说了。
江盛清眉头跟着蹙起，他不知道三清圣人是什么，但对她来说，也许很重要吧，声音越发深沉：
“你想出家？”
张兮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寻思着怎么说，才能让江盛清对她死心。
“不是我想出家，而是我必须出。”
江盛清双眸眯起，闪耀着危险的光芒：“有人逼你出家。”
虽然张兮说的很是笼统，但江盛清一下子就抓住了他想要抓住的重点。
张兮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说有人逼她了？
有点着急否认：“不是他们逼我，而是……我的宿命就是那个。我命里没有姻缘。”
餐桌上陷入了沉静，张兮看着桌上的饭菜，一时拿不准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吃下去，突然有点后悔，不该在吃饭的时候，跟江盛清把这事儿挑明，应该吃完了再说的，弄得现在吃了尴尬，不吃干坐着更尴尬。
大约沉默了有三分钟，江盛清才缓缓开口：
“你命里没有姻缘，那我怎么会出现？”
张兮头疼，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还想解释点什么，却被江盛清打断，声音有点严厉：“吃饭。”
张兮哪里敢再动手，江盛清仿佛洞悉了她心里所想，跟着来了句：“你和我的事儿以后再说，也不是一顿饭就能撇清的。吃吧。”
张兮：……
一层朦朦胧胧的窗户纸被狂风暴雨给捅穿了，张兮觉得屁股下面舒适软和的沙发上好像都长出了刺，让她坐立不安。
江盛清在厨房里洗碗，午后的阳光照进了半屋，张兮真的很喜欢这房子，只可惜，也许不能再住下去了。
江盛清走出厨房就看见张兮垂头丧气盘腿坐在沙发上，像孩子做错了事，不时发出一声叹息，江盛清不禁抿了抿唇，正色走过去，张兮见他过来，立刻像个弹簧似的弹坐直。
干咳一声，张兮主动开口：“那个……我找到其他住处就搬出去。”
江盛清居高临下看着张兮，给她以极大的压迫感。
“那个……你和江老先生送我的项链，我也会还给你。”
江盛清依旧不说话。
张兮头皮紧绷：“还有你送我的裙子，虽然脏了，但洗洗还是好看的。”
江盛清耐着性子，压着脾气：“就这些？还有吗？”
“……”
张兮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她和江盛清的‘牵扯’就这么多，没别的了吧。可看江盛清那样儿，好像还有什么似的。
就在张兮心中的疑问凝聚到最大的时候，江盛清终于开口了：
“我把你从山上背下来，这怎么算？”
“我还给你煮饭，给你泡茶，这又怎么算？”
“我还为你受过伤……”
江盛清跟张兮‘翻旧账’，提起受伤，还把自己之前被划破口子的手腕抬起来给张兮看，伤口已经很淡很淡，但确实存在。
张兮有点哭笑不得：“那，那我还救过你几次命呢，你怎么不说？”
“我让你救了吗？”江盛清神情冷峻，语调低沉。
既然要这么幼稚的掰扯，那张兮也顾不得什么，有样学样：“那，我也没让你背我下山，我也没让你给我煮饭啊。”耍赖谁不会！
江盛清沉吟片刻不语，张兮以为自己胜利了，可江盛清接下来的话让张兮傻眼：
“是你说饿，我才去给你煮饭的。”
张兮努力回忆当天晚上的情景，她似乎，好像，也许，可能真的说过‘饿’这个词语。顿时追悔莫及。
仰头盯着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江盛清，接连这些天被他软言相待成了习惯，他突然这么冷漠，张兮居然真有点不习惯了。
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张兮也决定硬气一把：
“大不了我也去给你煮个饭，这总行了吧？”
说完，就要从江盛清身边经过，去厨房‘还债’，谁知还没走两步，就被江盛清抓住了胳膊，按坐到沙发上，张兮慌乱中给江盛清捏了一个退让符，想让他离自己远一点，可眼看着那符打在江盛清身上，只让他衣服动了动，其他什么反应没有，张兮和江盛清都愣住了，看着江盛清身上刚被张兮的符打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