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只扫过一眼，张兮也看清了那本书的出处。
玄虚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挂挡踩油门，没好气的问张兮：“费什么话，到底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
张兮耸肩轻言，随意的态度让玄虚子更加不自在，可他又控制不住想要知道江盛清办公室里那葫芦的来处，只好带着张兮上路。
去了一家中餐厅，玄虚子让服务员把他待会儿要坐的桌子和椅子全都重新擦了一遍，才肯入座。
菜单还没送到玄虚子面前，就被他拒绝：
“来一份龙井炒虾仁，龙井要明前的，虾仁要现剥的，挑虾的时候掂量着些，我要虾身长度在9.5到11.5厘米的那种。再来一份茄子醸鸡丁，茄子要直径5厘米以内的，带皮挖空，茄肉先过一遍鸡油，跟鸡丁一起碾碎了加胡萝卜丁和青椒。嗯，可以了，就这两份吧。”
玄虚子一股脑儿的说完，服务员和张兮都愣住了。就连隔壁桌的客人都为玄虚子的精湛口才佩服不已，恨不能起立鼓掌。玄虚子怡然自得，往张兮看了一眼，终于想起来对面还有个人，跟服务员追加一道：
“再加一碗蛋皮儿青菜汤吧。蛋皮儿要煎成均匀的1.5厘米厚，切成0.5厘米的长条，青菜要每棵不超过12厘米，越小越好，别用煎蛋的锅入汤，腻的慌，煮完之后出锅时，稍微滴两滴香油就可以了。”
这么‘高品质’的点餐，服务员一年中也遇不到几回，也不知道她最终听懂了上帝的要求没有，反正云山雾罩的去后厨下单了。
张兮喝了口茶，眼看着玄虚子坐在她对面又是擦碗，又是洗筷子的，特别影响食欲……张兮觉得今天出门前真该给自己算一卦，不太顺，早上后悔跟颜巧巧去见周成，现在开始后悔跟玄虚子过来蹭饭了。
“你们灵威观平时都学些什么？你所有师兄弟，都跟你一个样儿吗？”张兮忍不住问。
玄虚子抬眼瞥了瞥她，眼神意思再明显不过：关你什么事？
张兮扬眉，心里也纳闷为什么紫微真人会留这么个人在江家，风水学说一听就没跟师父正经学过，留他在江家折腾，紫微就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张兮对着玄虚子微微眯起了双眼，看了看对面玄虚子的内魂，恍然呢喃道：“还算有点天分。”
玄虚子把碗盘摆好，疑惑抬头：“你说什么？”
隐约听见了‘天分’两个字，心上一紧，可一看见张兮那张脸，玄虚子就把心里的想法给压下去了，她又并不是道门中人，知道什么天分不天分的。尽管他从小就被师长们评语说有天分，学道法事半功倍，然而那种天分，却不是他想要的。
若是跟道法比起来，他更愿意要其他师兄弟的天分。
三道菜，很快就上桌了，张兮要了一份米饭，就着吃起来。
玄虚子却盯着桌上的菜肴，恨不得用尺子和放大镜来测量测量，是不是真的按照他的要求做的。
将就吃了一顿饭，玄虚子放下碗筷，对张兮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送给江盛清那葫芦在哪里买的了吗？”
张兮喝完自己碗里最后一口汤，用纸巾擦了擦手和嘴，拿起一旁的背包，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好不容易找出一张白底黑字的名片，递到了玄虚子面前。
“我就是在这家买的，你要是去的话，报我的名字，老板兴许还能给你打个折。”
玄虚子低头看了一眼，地址明晃晃写着‘古玩城B区9-10’的字样。
不仅觉得被骗，玄虚子还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不是古玩城买的？”
在他纠结的时候，张兮已经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背包起身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是了？”
玄虚子眉头一皱，回想起她刚才的话，恨恨闭上双眼，不愿承认自己被骗了的事实。
再睁眼时，张兮已经走出店门，玄虚子想追上去问个究竟，哪怕骂她两句心里头也能舒服点，却被服务员拉着结账，眼睁睁的看着张兮从他眼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很短小，但总比没有好。
明天我早点尽量早点写，么么哒。
☆、第26章
第25章
江老太爷江霆远的八十寿宴如期举行, 时间是晚上，地点就在江家老宅。
江盛清上午就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 跟张兮约好了下午去接她。
张兮前几天开始，回来有空就在颜巧巧的书房里捣鼓一副松鹤延年的水墨画，完成之后惹得颜巧巧从旁惊叹不已：
“师父，你要不教我那些给人算命的东西, 干脆教我画画吧。我要能画成你这样, 今后吃饭肯定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