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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个皇帝揣兜里(97)+番外

到时候殿下问起来,就说自己本想着先查探,等确定是否是新男宠再回报,但没想到姜小姐下手那么快。

想到此,元嘉做好决定,三下五除二爬上了假山后边,头出个脑袋尖儿,接着观察着清风揽月。

一行人一同上了三楼,只见这里已经摆好了两张桌子,一张上放着古琴,一张上放着铺好的熟宣,以及笔墨纸砚。古琴桌旁边,多放了一张椅子,上面有一个黑木漆金长木匣,是给苏维桢的笛子。

姜灼华扶着桂荣的,拖着曳地长裙走过去,在贵妃榻上斜靠着坐下,李攸宁最先就位,随后是苏维桢,最后才是严怀信。

李攸宁划拉了一下琴弦,见音准,伸手按住弦,停了音,抬头看向姜灼华,含笑问道:“小姐想听什么曲子?”

姜灼华冲他温柔的笑笑:“轻快些的吧,奏什么你俩自己定。”

李攸宁应下,转头跟苏维桢说了几句,苏维桢乖乖地点点头,从笛匣里,选了一根较短、音偏尖细的笛子,而后横笛在唇前,熟练地吹起。

清灵的笛声一跃而起,穿破画楼飞向秋季高爽的蓝空,李攸宁静心细听,待笛声紧促的前奏缓下来,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弦乐渐起,恰到好处的合上了苏维桢的笛声。

琴笛合奏之乐,弱化了短笛的尖利,亦弱化了古琴的中庸,颇为别致。

姜灼华在桂荣耳边低语几句,叫她派个人去请大夫,而后支着头,侧身斜椅,闭目静听。

与此同时,沧澜阁内,正在苦心熟记名册的叶适,忽听得隐隐有丝乐声起。

他不由蹙眉,放下书,正心烦呢,吵什么呢?

他不耐烦的站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子关了起来。

正欲往回走,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一慌,隐隐觉出不对来,方才那丝乐声,仿佛是从清风揽月楼的方向传来的。

叶适眸色一沉,走过去复又将窗户打开,侧耳细听。

听了半晌,叶适的脸色越发难看,不妙,据他所知,目前姜府里,就他一个乐师。

可是,他不是叫元嘉盯着呢吗?如果有新的男宠进府,元嘉应当会立即来通知他才是。

不行,保险起见,得把元嘉叫回来问问清楚,念及此,叶适走过去拉开房门,对守在门口的良翰道:“去,把元嘉找回来。”

良翰领命出了门,叶适复又回到书桌后坐下,想从刚才的位置继续往下记,奈何耳畔若有若无的丝乐声响,宛如话本贯耳穿心的魔音,搅得他心烦意乱,他蹙着眉,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名册。

不多时,元嘉就出现在了门口,行个礼,伸着脖子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叶适见他回来,合上名册,眉心微蹙,紧着问道:“府上来了什么人?谁在清风揽月?”

第51章

元嘉:“……”殿下莫不是在他身上安了双眼睛?

元嘉知道自己瞒不过了,不由咬唇低头, 拱手行礼, 如实道:“明嘉公主来访, 给姜小姐送了两个乐师, 一个画师。”

叶适闻言, 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心在一瞬间跌入千尺寒冰炼狱,待他脑中思路恢复时, 人已经走到了元嘉面前。

叶适极力忍下踹元嘉一脚的冲动, 咬着牙根质问道:“不是让你一有男子出现就来报吗?”

元嘉含糊道:“只是乐师, 我不清楚是不是男宠, 所以想……”

“闭嘴!”话未说完, 便被叶适厉声呵斥制止, 见元嘉还装傻的找借口, 他怒极反笑:“哼, 这些日子是不是给你脸了, 竟在我面前玩起了阴奉阳违这一套?”

元嘉身子一颤,知叶适是真动了怒,不由收了往日玩闹的神色,心知自家殿下素来眼力过人, 与其在他面前玩弄小聪明,倒不如坦诚以告。

念及此, 元嘉单膝落地, 拱手回禀:“殿下要罚便罚。元嘉跟随殿下多年, 实不愿殿下耽于美色,姜小姐好养男宠,生性放浪,绝非殿下良人,更不适合皇后之位。”

话音落,叶适直觉脑中一阵嗡响,好似什么人将大钟撞响在耳边,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起。

叶适猛然抬起腿,狠狠一脚踹在了元嘉肩头,元嘉不敢用蛮劲抵抗,身子失去重心,一个后仰摔倒在地,他忍着后背的痛,忙又紧着爬起来,恢复了跪姿,肩头处,青灰色的精武服上,留下一个灰白的脚印。

叶适俯下身子,怒视于他,咬着牙根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无需由你来告知我!谁适合皇后之位,亦无需由你来说。”

姜灼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没有人比他清楚,她从不是生性放浪之人,她只是经历的太多,对感情彻底失望乃至不需要。

她曾经是多么单纯美好的人,一心企盼着一份一心一意的感情,可宋照和却让她背上“淫”之骂名,导致她前世,一直活在旁人的偏见中,一次接一次的得不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