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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昊的平民生活/玄圭(83)+番外

作者: 巫羽 阅读记录

任铭并不知道姒昊的存在,但他反应很迅速,他派出一位士兵,前去通报牧正。

士兵领命,匆匆离开。

任铭看着还在议论纷纷的死者亲友,他步入人群,举着红镞说:“弓手射杀人后,把箭拔走,箭头被拔断,留在他胸里。”任铭指着直挺挺躺在木车上的丘豕,他得跟这帮人讲述下是怎么回事。

“人死后呢,五肺六脏会先烂,肉也都烂成水,这箭头就掉出来了。”任铭说到肉烂成了水,还听到丘豕妻子一阵悲鸣。

“之前没看到箭头,箭柄又被拔走,所以以为是矛把他扎死。”任铭在外任职多年,清楚怎么跟平民打交道,他可比任邑那些贵族子弟平易近人多了。他把道理阐明,丘豕的亲友就不再喧哗,他们小声交谈,商议,最终还是将丘豕的尸体运走,离开了营地。

一个人出门在外,是很冒险的事情,可能遭遇劫杀,可能遭遇野兽袭击,甚至可能摔伤溺水。丘豕为了钱财,独自一人外出,遇劫身亡,也不好怪别人。在丘豕亲友看来,角山这么乱,以后就不过来贩猪了,至于杀人偿命的事,人们习惯自己来执行。父亲死了,儿子去报仇,弟弟死了,哥哥去报仇,奈何丘豕的儿子还很小。

十多人跟着运载丘豕尸体的木车离开,在路上拉下长长的影子,他们走得很慢,许久许久才消失在任铭视线。

任铭派出的士兵跑得飞快,他是营地里的快腿,呼呼哧哧奔往牧正家。

这位士兵以往来过牧正家,跑到院门口,在院中大树下乘凉的束便就认出他来,领着他进屋去找牧正。

午后,太阳斜照,牧正待在自己房中,执毛笔,在竹片上记数,正算到某某牧民几头羊时,听得束的声音,回头一看,看到了营地的士兵。

任铭很少派士兵过来,每次派来都有要事,牧正问:“有什么事吗?”

士兵回:“事臣让我告诉牧正,杀害猪倌的是红色箭头,事臣请牧正过去商议。”

这位士兵只是把任铭的话重复,他似乎也不清楚红色箭头意味着什么,他一脸稚气,可能也就十六七岁,出生时,那场晋夷和帝向的大战早已结束。

“你是说红镞?!”牧正腾然站起,手里的毛笔掉落在地。

这个原本平静地午后,牧正突然从屋里头出来,喝令奴仆们携带上武器,立即跟他前往落羽丘,不得耽误。束驾车载牧正,其余奴仆们跟随其后。

马车驰骋而去,束挥动鞭子,牧正在马车上急得团团转,束听他不停念着:“他要是死了,可怎么跟任君交代,可怎么交代!”

这个午后,士兵被惊慌失措的牧正吓得不轻,当他说出红色箭头后,牧正突然对他大叫:“快去将你们事臣喊来,立即带兵去落羽丘,要出大事了!”

年少的士兵一口水都没喝上,拼命往回跑,前去与任铭通报。

牧正走后不久,任昉从外面驾车回家,马车挨近院门,也不见有奴仆出来迎接,任昉感到不对劲。他下车,朝屋子里走去,发现屋内一个身影也不见。

“人都到哪去了?”任昉出声叫唤,家中数位奴仆,不可能一个人都不见。

没有人回应他,一切犹如死寂一般。

任昉有种不祥预感,他奔进屋子里找人,果然没有人影,又冲出屋后,见任葭和女婢年在一起。任昉着急问:“葭,阿父和奴仆们都去哪了?”

任葭说:“兄长才回来不知道,阿父他们都去落羽丘,抓大坏人啦!”

这话听得任昉困扰,问:“落羽丘?”

“兄长走后,一个士兵过来找阿父,阿父突然就很生气。”任葭当时在屋里头玩耍,听到父亲说话声音很激动,她还探头偷偷去观看,她从没看见父亲这样凶。

任葭继续说:“阿父说:‘蒿要出事,可怎么跟任君交代’,阿父把男奴都喊上,带着弓箭和长矛还有盾,一起走了。”

任昉目瞪口呆,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这描述,像似有人要杀吉蒿?而吉蒿和任君还有什么关系?虽处于震惊,任昉思维仍很清晰,他赶往屋里,取下弓箭,任葭追在后头,叫着:“兄长要去哪里,能不能把我带上?”

“别胡闹,年,你看好葭!”任昉奔向院子,登上马车,扬鞭而去。

马车飞驰,扬起尘土。任葭站在院外看着,悻悻说:“不让我跟就算了。”

她倒是不怕什么杀人的歹徒,大概是觉得有兄长父亲和一众奴人在,她什么也不怕。

任昉一路驰骋,还未到落羽丘,就见半道躺着一具尸体,是一位家中的奴人。这位奴人心口处贯穿一支箭,一箭毙命。他倒在路口,无人搭理,奇怪的是,他身上和地上的血很少,他显然不是死在这里。其他奴仆去哪里了呢?父亲该不是也遇袭了?任昉感到悚然,他执弓进入林子打探,林风萧萧,他在风声中,听到了脚步声,紧张下,任昉立即拉圆弓。几乎就在要发射那瞬间,任昉瞅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奴仆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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