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今安在(181)+番外

两个来回之后,一上午过去了。

“记住了么?”

“差不多。”

“差多少?”

“百分之三十。”

“没事,再走多几次就记住了。饿不饿?”

被强拉着在这七里拐弯的旧租界里活动筋骨一早晨,她摸摸肚子,只好承认,“饿。”

“天津菜?”

“……”

长长一截鸭舌,奶白色浓香汤汁,鸭舌清腴嫩滑,含在嘴里,两条骨头一抽即出,剩下的鸭舌肉入口即化。不得不承认,鸭舌小萝卜汤确实好吃。也不得不承认,谢择益这人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你怎么都好,我无所谓”的在迁就旁人,其实内心里早策划无数种方案,每一条都百分百的让你屈服于他的淫威;中了他的圈套以后,你还不得不夸奖他:谢先生考虑得真周到。

天津菜旁边另一户天津人开了一家起士林咖啡馆,经过橱窗时,楚望惊讶的发现里面竟有在香港常吃的三角形小面包卖。

两人一同进店,谢择益也颇有些惊讶,“Scone?”

店老板也很讶异:“您二位第一次来吧,上海别处有司空卖?”

谢择益笑道,“不曾,不过从前在香港天星码头吃过。”

“青鸟咖啡馆?”楚望问道。

天星码头的青鸟咖啡馆,在年轻人心中如同香港记忆一样的存在。

微微眯起眼:“很久没去过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谢择益回忆起了什么香港记忆。倒是她,短短五年时光,“scone”五个字母便足以勾起她诸多情绪。

说不好是什么感情。

香港从来不曾是她的故乡,这里也不是。这里是中国国土,却像是国土上另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一九二九,于她完全陌生。她对这里有感情,但更多的是惧怕。

这里是吾乡么?许多时候,这陌生疮痍未知带给她的恐惧,于她更像个他乡。在他乡他没有知己,无人与她有共鸣。

福开森路巷子外有一个三角地菜市。谢择益将车停到楼下让她先回去休息,自己则步行折返回去了菜市。

她询问门房,得知楼下有小信箱。检查邮箱时,谢择益率先替她将所有东西拎上楼。

每只信箱外头都用便签标注了住户的姓氏。

她问门房借了笔和纸,在那个“谢”一旁附上一个“林”字。

拿钥匙打开信箱,突然哗啦啦滚出一堆的信件。稍稍看一眼,全是请帖:鸡尾酒会、庆功宴、中西婚礼、夜场舞会……应有尽有,从去年到今年,一封都没打开过。

看来,此人住了这么久,竟是还不知道这楼下有个信箱——也不知会使多少人黯然伤神。

这人应该并不在什么要职上,应酬看起来却比谁都多。也不知是由于葛太一早疏通的关系,抑或是他天性八面玲珑在其中有功。英国人没有这种人情往来的习惯,但这是中国地界,外国人谈不拢的,他去谈,一准没错:他那突飞猛进的中文功夫,讲八方牛鬼蛇神的语言,偏不识几个中文大字,如今看来竟倒也用不着。

还有一个缘故:这人生了一张没法使人厌恶的脸。年轻女性中,有许多往往容易执着痴迷于英俊男人,加之此人做事也漂亮圆滑,丝毫不落人口舌。往场面上一放,谁不喜欢呢?

简直就是花月与人情场子上通行无阻的活护照。

连楼下苏俄小孩子也逃不过他魔掌。

刚拿着信件乘电梯上楼,还没及开门,一个红头发小男孩便在门口探头探脑。一见这陌生面孔,有些窃窃的讲了一堆俄语,她只听懂了一句“谢太太”;拿英语辩白,小孩子又实在听不大懂,着实头疼。

早两年在离岛上她对他那位美国女朋友的一时戏语,而今竟似报应一般的落到她身上。她叹口气,突然想起纸袋里那几只三角包;取了两只出来给小男孩吃,这才终于将他打发走了。

每一层楼都有一台投币公共洗衣机,一早出门时已将耐洗的床单枕套丢进去洗涤了,这时去取出来带回房间晾晒,推开浴室外的阳台门一瞬间,顿时扑鼻而来一阵清香。

外头都放着几只浅灰色威士活骨瓷碟,里面拿滴滴清水养活了一朵又一朵的白兰花,每一只瓷碟里盛着五六朵,六只瓷碟,一共三十余只。

她实在又惊讶又震撼,左右想不到有这等闲情雅致的人竟会是谢择益。

晾好被单,外头有人推门进来。从浴室折返出去,谢择益正拎了一只宰好的小羊羔进门,

他一身衣服熨帖的潇洒得当,手上东西却跟他整个人气质大相径庭。

她走出长廊,“不是不请厨子了么?”

“谨遵三小姐嘱咐,自然不请。”

“谢先生会下厨?”

上一篇:七零小幸福 下一篇:权相养妻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