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驾到束手就寝(33)+番外
凤傅礼眸光骤变。
出永延殿时,天已昏黑,萧景姒接过方公公递来的宫灯,打着石阶而下,天际,有点点灼灼星子。
“萧景姒!”
这一声,怎地咬牙切齿,气急败坏。
冤家路窄,萧景姒有些头疼,提灯望去:“我并不耳背,无须周王殿下这样声嘶力竭。”
凤殷荀大抵是来面圣,穿着王孙官服,脸色十分不善,怒指萧景姒:“都是你,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害本王。”
还不笨,知道是栽在了谁手里。
萧景姒并不否认,相视而站,落落大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府中谋士有言,欲取天下,先谋其兵,大凉重将者,卫平侯府也。
他本欲毁她清誉,使她入主周王府,方法虽下作,却简单有效,却未料到被反咬一口。
凤殷荀怒极:“你——”
她淡淡打断:“而且,怎是害王爷,可我替王爷除了太子一只臂膀。”
太子良娣的胞妹进了周王府,这大司马府太子又怎会再重用。即便钟大司马再如何效忠东宫,太子也只得自断臂膀以绝后患。
“好一口伶牙俐齿,本以为是位闺中佳人,不想是只爪牙锋利的野兽。”凤殷荀狠狠睃视,目光淬了毒一般,“萧景姒,你等着,今日之耻,本王定要讨回来。”
她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字:“哦。”
目中无人,怎地猖狂。
凤殷荀扬手便往萧景姒脸上甩去:“你——”
“二皇兄,”
手还未落下,便被截住,凤殷荀恶狠狠瞪向多管闲事之人。
凤玉卿一个转手,轻而易举卸了他手上的力道,笑道:“皇家王爷,可以没有容人之量,也莫要失了君子之度,这可是天子脚下。”
天子脚下,不宜张显,这个道理凤殷荀自然明白,着实气不过,狠狠暼了萧景姒一眼,重重哼了一声,方才拂袖离开。
如此沉不住的性子,还能跋扈多久。萧景姒似笑,眼里的冷意,似是而非,抬眸,对上凤玉卿端详审视的眸子,他道:“你这胆子未免太大了,女子,还是温柔些讨喜。”
她便温柔一笑:“就像晋王爷府上的那十六房小妾?”
大凉晋王,风流成性,谁人不晓,府里那十六房侍妾,哪一个不国色天香,哪一个不温柔可人。
凤玉卿被堵得无言以对,失笑出声:“萧景姒,给本王留点情面,可是本王替你背了黑锅,太子的怒火也是本王替你受的。”
这萧扶辰的‘帝王燕签’,不用多想,定是她递进了永延殿。
萧景姒却云淡风轻,不以为意:“迦善国师的信笺是王爷你截下的,这黑锅又怎是替我背的。”
是他截下的,可是这偷天换日换的可不是文国公府里的那位,倒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让这女子趁虚而入了,却让他担了狸猫换太子的罪名。
凤玉卿也不恼,笑得妖娆:“聪慧诡辩的女子一点都不可爱。”他凑近了一步,“本王王府里,还缺个正妃,你要不再考虑考虑,你这身能耐,我父皇也不会放过你,不如来本王府上,替我管管那十六房小妾。”
似真似假的口吻,像玩味,却也有意。
她微微欠身:“恕景姒才疏学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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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替之杀人灭口
她微微欠身:“恕景姒才疏学浅。”
拂了拂衣襟,转身走下石阶。
凤玉卿失笑,看着女子挺直的背脊,久久失神,眼底,似有一抹暗色划过,转瞬即逝让人瞧不真切。
她背对着走远,一步一步,缓缓不疾,微微抬起眸,映入眼帘的是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上一世,她助太子夺权,晋王败北,江山初定时,他遭新帝贬斥,流放边关那日,正好是她封后之日。
他将温平之的头颅送于她当大婚贺礼,还记得她趔趄倒地时,一双手扶住了她。
他说:“萧皇后,我不是输给了凤傅礼,是败给了你。”
三年夺嫡之乱,是她一步一步为东宫出谋划策。
她浑身都在颤抖,因那揭露的真相,通红着眼,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景姒,”
这是凤玉卿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像相识多年般熟稔。
他说:“景姒,凤傅礼不是你的良人。”
她敛眸,看着血淋淋的头颅,怔怔出神。
“你不要对他毫无保留,将有一日,保重自己。”凤玉卿起身,沉默了很久,“若是一开始,我先谋了你,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