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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猫(97)

苏花朝不卑不亢:“真巧。”她别有所指道,“你换人的速度还挺快的。”

这个圈子里莫名其妙的总会有那么些怪癖。比如说哪怕宋舒怀家世再显赫,但总会找那么个男人攀附着,姿态并不低廉,成年人之间的情爱往来,这些都是默许的。

大多数都是这样,哪有谁会真的为了谁忠贞不渝。

宋舒怀说:“总不可能一辈子守在霍绥身上,你说是吧。”

“是啊。”苏花朝笑,眼神失焦,“现在想想,宣志译也不过是你的一位过客,玩玩,也就算了,是吧。”

宋舒怀的脸色陡然一变,“宣志译那人太幼稚,我和他也就没谈几天就散了。”

真是可笑啊,宣志译和宋舒怀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从小到大的交情,幼稚这事儿,也不是后来才发现的。宣志译的幼稚与莽撞,是经年累月,是一如既往。

苏花朝有丝不解:“你真的能过的好吗?”

“什么?”

“宣志译进局子了,说是要判七年。”

宋舒怀沉默了半晌,问:“那关我什么事呢?”

苏花朝说:“是啊,是不关你什么事。”

宋舒怀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嘲讽,不耐道:“他进局子那是他的事,他自己不成熟,总是做些傻事,怎么,这还能怪我?依你的说法,是不是得我替他分担一些啊。”

苏花朝摇摇头,说没有,她又淡淡的笑,从宋舒怀的身边走过,经过她的时候,停下,两个人并肩而立。苏花朝顿了半晌,最后,只一声低笑。

她往上衣区走去,背后的人陡然提高了声音,喊她:

“苏花朝,你不就是仗着身后有个霍绥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苏花朝随意的拨了拨衣架上的衣服,没做声。

宋舒怀继续道:“说到底,不就是个父不详的野种。”

她的动作一滞,之间沿着那丝滑的布料渐渐下滑,心脏瞬间揪成一团。这些年已经有太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词语了,带了生猛的挑衅意味,□□味儿十足。

苏花朝有时候很想不通,话语的苍白竟然体现到攻击对方身家背景。

非得刺到家人身上,这样才算是胜利吗?

更何况她有父有母,父母健在,只不过她比野种更好听一点,叫做,弃子。

——是被抛弃的,不是偷偷生下来的、不知姓名、父母不详的野种。

苏花朝语气分外平静:“有时间,就去看看宣志译吧。”毕竟他那么爱你。

可后面那句话,她说不出口。倒像是道德绑架一般。毕竟他那么爱你,你去看看他吧,虽然你不爱他。

是他的心甘情愿、真心错付,才导致他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但若真的细数来看,宋舒怀在这其中,真的没有错吗?

她善用着宣志译盲目的爱,诱导他做各种错事,才走了今天这一步。

真要算个清楚,宋舒怀,不是没有错的。

错就错在一个用情太深,一个善于用情。

她想了想,觉着这家店实在没办法逛下去了,绕着另一侧的通道走到收银台前,划了卡,拿走自己买的领带和袖扣。

出门走了些许路,遇到了方才站在宋舒怀边上的男人,他手上掐着根烟,笑着喊了她一声:“嫂子,别来无恙啊。”那音调和语气,苏花朝的脑海一激灵,想起他来了。

——那晚酒吧,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语气浮浪,三分匪气的调笑她。

不过是这样的货色。苏花朝想,宋舒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微微转身,看到宋舒怀依旧站在服装店内,仍然是那个姿势,未动半分。

对面的男人含着根烟,笑的低低沉沉的,苏花朝朝他点了点下巴,便离开这座商场了。

·

晚上的时候,霍绥拿着份合同回来,随便的放在茶几上,说了句:“隋禹给你的。”便进了浴室洗澡去了。

苏花朝拿了起来,一看,是餐厅的转让合同。

得,这下她倒是莫名其妙的多了家餐厅要劳心费力了。

她打电话给隋禹,电话接通之前突然想起明天就是他走的日子,便收了语气,但他的电话始终没接。苏花朝觉得奇怪,他的手机向来是放在兜里的,难不成是调成静音去了。

霍绥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苏花朝低着头反复的打着电话,走过去,一看,伸手把她手机给夺了,按了挂断。

“你抢我手机干嘛?”苏花朝作势要去抢回来。

霍绥说:“他这会儿估计在飞机上,哪能接你的电话?”

苏花朝愣住了,“不是明天的机票吗?”

“今天的,他先去上海,再转机去巴黎。”霍绥边擦头发,边说,“隋家耳目众多,他没法说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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