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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猫(73)

少年阖上了眼,无不哀伤的说:“她终于和我说结束了。”

苏花朝静静在看着他,不说话。

宣志译说:“我和她在一起半年,那半年是我人生中最好的半年,即使我知道她不怎么爱我,可我还是喜欢她,非常、非常的喜欢她。”

苏花朝知道,他说的那个她,是谁了。

“后来她回国,说要回到霍大哥身边,让我帮帮她,我当时就在想,帮……就帮吧,如果和霍大哥在一起她能开心的话,我真的没关系的,我不介意的。”他说着说着,忽的佝偻着上身,双手捂脸,声音里带着丝丝哭腔,“我只想安安静静的陪在她身边,为什么这样都不行呢?苏花朝,为什么这样都不行?她让我离他远一点,她说她……恨我!她怎么能恨我呢,我那么爱她啊……”

苏花朝静默无声的看着他。

宣志译却倏地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他看着苏花朝,眼里有那么点悲伤与难过,“我听说你和霍大哥在锦市,那时我在想,或许我能帮她得到霍大哥,可是在最后的时候,苏花朝,我特么的竟然怂了!”

他吼着,“我不敢撞你,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苏花朝很久以前想问宣志译这么一个问题,——“宣志译,你对我,有没有哪怕一刻的心软?”

现在,她觉得这个问题已经没有必要了。

以前他可能对她是真的厌恶,但在那一刻,他是真的对她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没课,尽量给你们写个肥章。

么。

☆、晋/江/文/学/独/家/发/表

饶是他再说, 苏花朝仍旧是静默无声的站着,得不到任何的回复, 像是一场戏。他在台上搔首弄姿用尽毕生所学诉衷肠, 可台下的观众从未有过一次的感同身受。

她冷眼相对,她束之高阁。

宣志译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浑然的倒在病床上。

他整个人埋在那纯白的床单上,闷声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觉得这很可笑是吗?”

苏花朝终于开口,“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没有什么好说的。”苏花朝拉出一条椅子,坐下,“那是你的感情, 不是我的。”她不喜欢对他人的感情做任何的评价, 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不同,对待感情的方式也截然不同。

宣志译问:“如果你是我, 你会怎么做?”

苏花朝说:“我不会是你。”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从床单上抬起头, 露出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如多年前苏花朝与他相见时, 他哭着鼻子跑来找霍绥, 双手在脸上擦, 苏花朝在远处看,只看到他那双湿漉漉的双眼。

她微低下头,“如果我是你,宣志译……我不可能允许自己爱上一个对我根本没有感情的人。”

宣志译,他从一开始,就爱错了人。

宣志译苦笑几声, “我从一开始,原来就做错了。”不似之前的低吼,这次的流泪,他显得十分的平静,眼泪在脸颊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泪痕,他眨着眼,安静的淌着泪,没有痛苦的嘶鸣,也没有挣扎的不堪。

他只是沉默。

陡然,他说:“还记得那个赌吗?”

苏花朝:“怎么?”

“我输了。”

苏花朝的眼皮跳了一下,她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宣志译起身,跳下床,从旁边的床头柜里拿出一叠东西,递给苏花朝,“这是当初的赌注。”

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苏花朝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他的手,他的皮肤比她的还要白一些,骨节分明,白皙纤细,很好看。

苏花朝说:“不必了。”

他坚持:“拿着吧,反正我也用不到了。”

苏花朝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这家餐厅开了这么多年,你也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的。”他向来挥金如土,此刻对着自己白手起家赚的第一桶金的餐厅,也仍无丝毫的留恋,苏花朝看着他,甚至都有一种,他是不是对所有东西都没有任何的感情?世上再也没有能够吸引他的东西了吗?

宣志译把文件扔进她的怀里,低笑一声:“连霍绥都舍得把隋家搞垮,这么一家餐厅,我还有什么不舍得的?”

苏花朝拿文件夹的手一愣,“霍绥?”

“你不知道吗?”他躺在病床上,朝她笑,露出那森森的白牙,“霍绥去美国,收集了隋家这些年洗钱的证据,他回国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些东西交到上面去。”

“你怎么知道的?”

“他昨天来找过我,我问他,他没否认。”

苏花朝心里还残存着一丝的期望,“他没承认,或许,不是他做的。”

“嗤——”宣志译噗嗤一笑,讥诮的看着她:“苏花朝,你自己听听你刚刚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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