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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来的先生(37)+番外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世安念一句,白杨跟着念一句,一阙念罢,白杨情不自禁捧脸:“金世安,你这书法真是屌屌的。”

世安摇头:“怎么好话偏用脏话说?”

白杨又问:“这讲的是什么意思?”

“是说有位姑娘,和王子泛舟江上,她心里爱慕王子,就对他唱了这首情歌,可惜王子是楚人,姑娘是越人,美人有意,王子却难解其情。”

白杨听得全身尴尬:“我要对男主念这个玩意儿?”

世安笑道:“也有一说,说这个越人是个男子。心中仰慕楚王子风仪,因此唱歌来赞他。”

白杨释然:“这还差不多。”

白杨低头去看世安写的字,世安却在嘴里,翻来倒去轻声念:“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白杨不明所以,抬头看他,世安回首,正对上他澄明透亮的一双眼睛。

世安心里忽然一动。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世安忙着教白杨念台词,一连几日没去公司,郑美容早习惯了他神出鬼没,李念却等不住了,打电话来:“你来办公室一趟,你的我的都行。”

世安不知何事,到了办公室,李念已经抽了一堆烟在眼前。

世安看那一排烟蒂,不禁笑道:“这又是什么下马威?”

李念扔了烟:“秦浓坐不住了,跟导演闹上了。”

要怪剧组人多嘴杂,本来定妆照还没出,万事都瞒着秦浓,不知道哪个狗仔探到了消息,转眼就传到了秦浓耳朵里。

自家男主的戏用了李念的人,秦浓能愿意就奇怪了。

世安不觉有些腻烦:“她连身份也不顾,去和导演吵闹?”

李念冷笑:“她那么做作的人,你踹她一脚她还要装可怜呢。她怎么会和导演吵架?”

秦浓连面也没出,只发了两个通稿,宣称通告太多,已经病倒。

导演多少年的人精,怎会不懂秦浓的意思,立刻电话去慰问,秦浓的工作室接了电话,意思简单粗暴,李念的新人,不能用,要用也可以,秦浓工作繁重,特别出演只能婉拒。

世安齿冷:“她针对你,连自己的新人也不顾。”

李念笑:“婊子无情是白说的吗?你以为她像你把白杨当块心肝肉,姜睿昀在她手里就是个萝卜,用得着捅两下用不着就切了。”

这话说得太下流了,世安犹未解他意思,只忧愁道:“那怎么办?”

“怎么办?”李念舒展了身体,“丁导再挫也是丁导,秦浓说什么就是什么,丁导也太没面子了。我什么话都没说,丁导自己先说的不同意。两边就那么僵着,一直僵到昨天。”

“然后呢?”

然后秦浓就亮了底线,要用也可以,她秦浓也不是不能演,留下白杨,钟越必须走。

世安愕然:“怎么闹到钟越头上了?”

李念大笑:“全世界只有你把白杨看在眼里,其他人谁知道咱们捧的是白杨?钟越这么出挑,只要不是智障,都觉得咱们是捧钟越的。”一面痛快地点上烟:“看麻药那个事情你还看不出来?秦浓死盯着钟越,就怕钟越火了。白杨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世安方才醒悟过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原来你是要钟越做这个贼王。”

李念抖了抖:“金董事长,少看点修真文好不好?跟你讲话怎么总这么难受,过去是费劲现在是恶心。”

世安心情大好,不欲跟李念计较:“只是委屈钟越了。”

“自己人别说客套话,钟越在你屋檐底下,就得低头受着。要不是蹭着白杨,他现在还在1912卖唱呢。”李念戳一戳烟:“再说了……钟越这口吃毛病,哪能演戏。就是丁导非要用他,我也得想办法辞了,眼下我还不想让人知道他是个结巴。”

世安点头不迭:“确实、确实。”说着又想起他之前盘问李念的事,更加歉意:“之前是我多疑,错怪了你。”

李念似笑非笑地看他:“你这就满意了?”

世安奇道:“这还有什么不满意?钟越不能演,恰好不演,白杨要演也得其所愿,两全其美。”

李念啐了一口:“你真是人傻钱多,两千万就拿了一个小配角,丁聪元当我李念是傻吊呢?”

世安更不解:“当初提两千万的是你自己。”

李念勾起唇角:“我早就知道他肯定会给我两个角色,他舍不得钟越。”

世安凝眸:“那你这边什么意思?”

李念猛抽了一口烟:“钟越不演可以,戏得加给白杨,她秦浓说什么就是什么?去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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