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1930来的先生(203)+番外

说完,她也懒得跟他多啰嗦,她只有半天假期,领着昕昕就去公园了。

李念却不肯放过她,只盯着她不松口,郑美容有一次跟他商量案子没说到一起去,顺口就要挟他:“说是我对就是我对,你他妈再跟我较劲我把你生病的事情抖搂出来。”

这下真捅了马蜂窝,李念抬脸向她一笑:“郑总裁,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敢说出来,我让你下不来台。”

郑美容就烦人家跟她来这一套,郑美容吹吹指甲:“去啊,看看南京这块鸟地方是你说了算我说了算。”

李念真有种,分分钟让她下不来台。第二天李念就给她送了一束三千头的玫瑰,全公司笑得满城风雨都说李总要追郑总了。

李念笑嘻嘻地给她打电话:“花喜欢吗?郑姐姐,我能让整个南京城都知道我追你。”

郑美容被他恶心得午饭都没吃下去。

不能输,她郑美容什么阵仗没见过,送个花就怂了?郑美容也不提生病的事了,岿然不动就是不跟李念松口。

终于,有一天她回家,昕昕怯生生地过来问她,妈妈,你是不是要给我找新爸爸呀?

郑美容傻了。

昕昕哭唧唧地看她:“是不是那个李叔叔呀?”

郑美容宰了李念的心都有了。第二天上班,她奔进李念的办公室,李念跷着二郎腿看她:“新爸爸。”

郑美容瞪着他:“算你狠,老娘跟你保证,不说出去,你要是再敢往昕昕耳朵里传什么,我跟你不死不休。”

她当时想着,李念真他妈没出息,都在一条船上,金世安待他们也不薄,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搞什么窝里斗。

她怎么会想到李念是肝癌——他是放不下安龙一堆事情,难怪他眼巴眼望要她提拔新人,又手把手地带着小马。

郑美容想着,又痛哭起来,翻来覆去地说,“都怪我。”

世安抚着她的肩:“现在不是说这个话的时候,先想办法,说什么也得把他救回来。”

华山不敢慢待他们,立刻召集了专家会诊。这里娄主任走出来,世安和郑美容都迎上去问:“怎么样?”

“太晚了,”娄主任摇头:“拖到这个时候,我们真是无能为力。几位都是挣大钱的人,又不差这点治病的费用,为什么到现在才送医院?”

世安问他:“就没有一点办法?”

娄主任叹气,“别的也就算了,肝癌哪能拖。他自己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我刚才打电话给南京,说他一直在吃药。知道吃药至少也应该请假休养,不求生也就算了,怎么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医者父母心,不到气急了也不会这样说,可医生又怎会明白他们这几个月来的艰难辛苦。

郑美容不肯放弃,“钱不是问题,能救人就行。请什么专家都可以。娄主任,想想办法。”

娄主任看他们半日,又是叹气:“肝癌是癌中之王,三个月就要命,他能拖到现在都是看在好药的份上。不是我说大话,华山医院也是国内顶尖,不是有没有专家的问题。”

有医生出来叫他,娄主任看看世安,又看看郑美容,遗憾道:“没有家属,你们帮忙准备后事吧。真不是我们不愿意救人。”

世安看他快步进去,只觉眼中酸涩。郑美容转了几圈,奔到走廊上,世安听见她抓着电话,大声地骂:“孙培仁你杀千刀的王八蛋!有话不说你等着进棺材?老娘问你你他妈给我遮遮掩掩,我明天拆了你民众医院!”

孙培仁在电话里抖抖索索地说:“我、我、我给李总联系加大医院了,他说这个月请到假就立刻去的……”

世安走过去劝她:“算了,算了,我看里面还在会诊,也许还有希望。”

这话一点意义也没有。还有什么希望?郑美容最恨欠别人什么,偏偏欠下李念一条命,她越想越是难受,靠在墙上只是流泪。

钟越从虹桥机场出来,看见白杨,照样拥抱他。白杨不敢多说,把他拉到车上。

钟越现在是京城炙手可热的红人,时尚圈对他这种年轻漂亮的艺术家最是宠爱,他在北京几乎忙得没空休息。下个月,他要参加阿那托尔的奥地利演奏会,最近几周则忙着参加各种活动,杂志们排着队求他上个封面。

白杨不敢在电话里实说,只通知钟越有急事,要他立刻赶来上海。

白杨盼着他和钟越回到医院,能得到一个有救的答复。

一路上气氛沉闷,钟越开口问他:“什么事。”

小毛也偷偷问小马:“怎么了?”

白杨勉强道:“没什么事……”

钟越又问一遍:“什么事?”

白杨看他半天,不敢急,更不敢哭,垂着头说:“李总在回来的飞机上吐血,送到医院,说是肝癌……”

上一篇:谢池春 下一篇:断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