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囚宠之姐夫有毒(85)

作者: 顾南西 阅读记录

左城的唇线很薄,都说这样拥有这样唇线的男人薄情。他极尽讽刺,薄情啊,那只是别人口中的奢望罢了。满满一杯红色的液体,他恨恨灌进胃里,疼痛,却更加清醒。

麻木了,却偏生醉不了。

醉吧,那样便可以不想起了,这样时时刻刻真的很累。

白皙瓷质的手指握着酒杯,越发用力,杯面倒影出他一脸苍白,褪去了所有冷漠的伪装,是最原始最不加修饰的脆弱,是啊,左城也会有脆弱啊。唇角残余的红色妖娆,额上狰狞的伤口结了痂,越发显得纸样的透白。

他抬手,指尖抚过额上的伤口,沾染了腥味,那里不疼,手移到胸口,这里疼。被酒浇过嗓音干涩暗哑:“夏初,知道吗?很疼很疼。”

要是你见了,定会置若罔闻地回一句:活该。幸好你没有看见,不然这些伤口便难以结痂了。

江夏初,你总说我无所不能,你错了,最无所不能的人是你自己,你都能轻而易举地将我遍体鳞伤,不该为最吗?

江夏初,江夏初,告诉我,要怎样才能不想你……

寒烈的chateau麻痹了舌尖,他大口大口机械地吞咽,除了胃里翻天覆地地搅动,他毫无知觉。

夜,一片黑,星光莫名惨淡,背影落寞,左城在这样冷的夜里,买醉到浑然忘我。

不知道喝了多少,总之是醉不了,身后,进叔数着空酒瓶子,空中浓浓的酒味似乎只要闻着便会恍惚了。摇头,只能是无奈。

少爷,这样辛苦,何不忘了干脆呢。

江夏初,你到底是有多狠心,将他伤至此地步。

酒味里夹杂着血腥味,进叔看着左城额间深可见骨的伤口,心里酸涩,拿了药箱上了天台。

周而复始,兜兜转转,尽是些重复的戏码。

进叔都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了……

六年前,一场车祸,左城断了四根肋骨,主驾座上的江夏初毫发未损。

五年前,一柄匕首,入骨三分,左城满身是血,江夏初笑得浑然忘我。

……

左城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反反复复,进叔也习惯了,却还是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左城只是对江夏初清醒,其实早就浑浑噩噩了,全然没有察觉到,站立在身后一连沉重的进叔。

“少爷。”不敢大声,进叔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

左城摇晃着手里的杯子,再尽数倒进喉间,冷冷一句:“出去。”

这还是左城吗?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左城完全没了半分影子。

进叔痛心,苦口婆心也罢,无关痛痒也罢,总之看不下去这样沉沦的左城:“少爷,别再喝了,您的胃不好,这样饮酒伤身。”

Chateau这样烈的酒,只需两杯便会不省人事的,左城却足足喝了四瓶,这样喝法,是不要命了吗?

凉眸一沉,薄唇微动,暴戾狠辣的左城:“现在连你也要忤逆我的话了吗?”毫无血色的脸,额间青筋乍起。

进叔略微浑浊的眸子泛着茶色,毫无半点闪烁,从来,左城的命令他为以是从,这是第一次反抗,很坚决:“少爷,您的伤,让我处理一下吧,这酒不能再喝了,您的胃受不了的。”

“咣——”

酒瓶碎了一地,溅在进叔脚下,尖锐的碎渣刺到骨头里。不差分毫,酒瓶没有碰着进叔一分,却照样能让他几天下不了地。

这才是左城,狠辣无情的,尽管是对最亲近的人,其实对他自己他也不会手软一分的。

进叔挺直了背脊,没有弯下一分,腿有些打颤,西装裤脚上沾了些红色,很狼藉。

左城一眼寒光,声音里没有意思缓和,像杯中的酒,烈极了:“进叔,你知道我,再有下次,伤得不止是你的腿。”

这般狼狈,即便最亲近的人也不想暴露一丝一毫,左城的骄傲,贵如命,也只有一个人视而不见罢了。

进叔抬头,眸中聚焦的光点没有闪烁,声音恭敬却苍劲:“我知道。”沉吟,片刻,裂帛断玉般决绝,“少爷,不想您自己,想想夏初小姐。”

这是进叔唯一的王牌了,左城不会对自己心软,却如何也舍不下江夏初的,江夏初这张底牌五年来从来没有输过。

江夏初吗?薄唇扬起嘲弄的弧度,左城冷嗤:“她?”声沉寒烈,“怕是恨不得我死。”

江夏初,没有让你失望,现在我便痛得想要死去,我的胃,我的头,我的每一寸感官,你都剜挖过吧,怎生这般疼。

若有一天,我左城黄土白骨,你江夏初定是会百岁无忧吧,兴许还会踩着我的坟头笑到癫狂。江夏初,你会的,会这样的,所以,我绝不先于你一抔黄土,绝不!

苍白的脸庞,似罂粟绽开,致命的眉。黑沉的眸,染了墨,覆了霜,冷入骨,一种绝美的妖治,专属于左城的嗜血。

上一篇:鹅掌 下一篇:人若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