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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宠之姐夫有毒(170)

作者: 顾南西 阅读记录

他站在门口,还未靠近,房里传来江夏初平淡的嗓音:“那个人死了吗?”

一个须臾的沉默,回答:“嗯,给了个痛快。”

左城缓缓起步,身上沐了一层银白的灯光,冷清又眩惑,他走近,她背对着他,裹着被子,似乎微颤。

他依着床边,遮住了江夏初身后的灯光,她并没有转身,声音轻染寒气,有微末的哽咽:“今晚,就今晚你别进来,死人的味道很恶心。”

这个女人真厉害,一句话,几乎毁了这个神话一般的男人所有平静。

他紧抿着唇,却只是心滞无言,他唇边凄惨的苦笑,伸出手,轻拍着她的肩,温柔的话语,艰涩:“睡吧,睡一觉就都忘记了。”他拂着她的发,动作轻柔。

他曾是那样希望,她的记忆里,他的片段多一点,再多一点,现在他恨不得抹得干干净净。

江夏初忽地转身,一双凄冷的眸子望向左城,她讥讽:“左城,我问你,你可以还心安理得地睡得着吗?”

左城唇边轻染嘲弄,并不闪躲江夏初灼灼视线,回答:“夏初,我习惯了,二十多年,我就是这么活着过来的。”

“可是我不能。”她睁眼,直直看着左城。

“那我陪你。”

她嗤笑,看着灯光,左城看着她。

她不语,他不走,一直一直。

此刻,这个男人在想,若是此生,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若能普普通通、清清白白与她相遇就好了。

他更恨,没能在双手干净之时遇上她。

如今,如今,他也只能无能为力。

如今,如今,他也只能再用力,再用力地抓住她了。

月半天明,左城便这么陪着她,过了这样一个无言的夜。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的,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整个左家似乎变得如履薄冰了。

一夜的时间,左家翻天覆地了,那个花棚,也面目全非了,再不见任何花草,被夷为了平地,江夏初远远地站着,冷笑。

毁尸灭迹吗?

左城啊,竟也会这么幼稚。

“那些刺葵呢?”江夏初站在大厅地落地窗前,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身后小鱼回答:“先生说少夫人不喜欢。”

因为江夏初不喜欢,今晨,左城只留了一句话: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在左家,多年来,如此清理现场还是第一次。

江夏初啊,真是颠覆了左城所有原则。

一眼望过去的平地,江夏初不说话,半响,叹了一句:“清理得真干净啊。”转身,往里走。

可是,还有叫做记忆的东西,要怎么清理?

左城啊,擅心理、精计谋的你,怎么忘了这么一点,做了徒劳的事情。

一旁的左鱼没有跟上江夏初的步子,看看落地窗外,看看江夏初,还是忍不住多言了一句:“少夫人,有时候看到的也不是全部。”

左鱼知道了,看到了:世上是有这种注定会被人误解的男人,予人情谊、纵人恩宠,表现出来的始终比现实少,柔情、无奈,纵是满腔满怀,亦只在肺腑,不在眉目。

江夏初啊,你看清了吗?这样一个男人的肺腑,在他不解释的时候。

“左城的全部,又有谁能看得完全呢?”

江夏初是如此回答的。

错了吗?没有,对了吗?也没有。

一个善于隐藏的男人,一个善于防备的女人,就是这么个结果。

这两人,真叫人累啊!

和江夏初说话,总有种使了全身力气,但是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万年不变棺材脸的左鱼都着急了,跟上去,接话:“别人自然是不能,但是少夫人,你——”

左鱼的话还没说完,江夏初就截断了:“我累了,去睡了,不要叫醒我。”说完,径自上楼了。

但是少夫人,你可以,不仅是看得完全,甚至是改变得彻底……

这句话,左鱼咽回肚子里。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江夏初有了这么个习惯:用睡觉来逃避。

左鱼叹叹气:没办法,女人的习惯都是给男人惯出来了。

若是有一天,左城不惯着江夏初了,不知道又是个何种模样,不过,也不会有这么一天。

江夏初啊,你何其有幸,知道吗?

一个下午,江夏初没有出房门,天黑了,里面也没动静,左鱼候在门口,手里端着的晚饭都热了好几次,不敢贸然敲门,除了来回徘徊也没其他的办法,可是女主子几餐没进食,着实是急坏了她,一屋子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位女主子,连左城都不敢拿她怎么样,谁也没那个胆子。

左城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一屋子的男人候在江夏初的门口,脸当场就黑了:“谁让你们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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