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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宠之姐夫有毒(148)

作者: 顾南西 阅读记录

那个男人,他也不是生来就无所不能、他同样有一无所有的初始,他的伤,他的苦,他的落寞失意,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喧嚣而已,然后以最恣意桀傲的姿态站成一个人的高处,掩藏着他的孤寂。

所以世人只记住他冷硬强势的姿态,却忽视了他转身后的荒凉。

江夏初便是那世人其一,或者正如左鱼所说,她从未好好看过、了解过那个男人,所以才会用这么平淡无痕的语调漫谈这个男人,她会以无奈的姿态叹气而语:“原来我也是你们之中一员,冠了左城的姓。”

左鱼苦笑叹息:这个女人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又如何,被仇恨厚重的遮盖了。

有些无力,左鱼摇头:“不,少夫人你不一样。知道先生为什么会放过我吗?”

“怕报应吧!”她淡淡回了一句,眸中像笼了深秋的浓雾,隔得再近也看不清颜色。

怕报应落在最在意的人身上,左城啊,怕这个。

江夏初只是浅笑,左鱼读不懂她的情绪,所以无奈苦笑:“报应?左家最不惧的就是这两个字了。”

江夏初摇摇头,面色怅然:“不,他怕报应。”看着左鱼,她轻笑说,“我告诉左城遭报应的是我,竟没想到他信了。”语气带了侥幸,像在玩笑。

左鱼语气依旧恭敬,只是掩饰不住愤慨:“先生信的不是报应,是你。”

江夏初只是淡笑不语,不爱笑的她,也已经对这种不掺杂感情的表情驾轻就熟了。

他们都以为江夏初糊涂到熟视无睹,她啊,不过揣着聪明当了个糊涂人罢了,她很精明呢,精明到能让所有人都以为她糊涂,精明到将那些恩怨罪孽一笔一笔计算得毫无遗漏,然后一点一点收回利息。

江夏初,她才是至始至终最透彻的那个人,所以左家的天变成了她的天。

静默会生寒,左鱼接话,语气很冷:“少夫人,好好看看先生吧,在你面前他不是信仰,不是天,不是噩梦,只是你的丈夫。”

不止是左鱼,大概许多人都会这么觉得吧,江夏初就是左城那注定传奇的一生中最荒诞的一笔。

连江夏初也这么觉得。左鱼的话,她不否认,只不瘟不火补了一句:“也是我的仇人。”

命运总是这么荒唐,这样极端的两个人偏生要相遇;相遇了,偏生要生恨;生恨了,还偏生要生爱。

多像一出闹剧啊,连旁观者都不禁摇头苦叹:“就算赎罪也有期限。”

江夏初转眸,眼神幽冷:“小鱼,你逾越了。”

点到为止,左城那道谜,知道的越多,越绕不出迷惑,江夏初全身而退。

左鱼张张唇,还是咽回嘴里的话,在左家最忌得寸进尺。

江夏初有些怅然无奈:“小鱼,许多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表面。”

左鱼恢复毫无表情:“很晚了,少夫人早点休息吧。”

颔首,转身出去,态度恭敬得陌生。

毋庸置疑,当爱与恨放在一个天平上,孰轻孰重江夏初就是一个典型。

门阖上,江夏初端起床头柜的水,一口而尽,凉意淌过干涩的喉咙,她苦涩自讽:“好好看看他?”笑得荒诞,自言自语一般,“我不敢看。左城啊,会蛊惑人心的”。

眸子里有种陌生光点,江夏初捂着胸口,乱得毫无节奏,闭上眼,蜷在被窝里。

殊不知那种光点,叫做心悸。

左城是一种噬骨的毒,毫无生息地蛊惑人心。

自从江夏初住进左家,除非左城刻意等,这样偶然地在早上碰面还是头一回。

其实也不是偶然,只不过江夏初这个早晨没有刻意地回避。

大概因为这头一回,左城看到楼梯口的江夏初有点怔然,总是冷沉的脸破天荒的出现恍然的表情。

江夏初倒是淡然如常,走过去,抬眸看着左城,只是静静地看着。

这是左城陌生的眼神,没有情绪波澜却也褪去了寒凉。

“怎么了?”左城握着刀叉的手紧了紧,有种不安的小心翼翼。

进叔看了一眼左鱼对方也是轻摇头,不解,难道昨天晚上的话起作用了可能性很小。

“夏初。”声音染了初晨的清透干净,好听极了。

江夏初不说话,伸手覆在左城手背,咚的一声,左城手里的叉子掉下,总是犀利冷烈的眸子有些慌乱无措的看着江夏初。手背上,凉凉的掌心在他心头拉了一根线,左城全身都跟着紧绷。

一旁侯着的几个左家直系完全怔了,不是对莫名其妙的江夏初,是对手足无措的左城。

只有江夏初一人若无其事,慢条斯理地捋起左城左手衣袖,眸光一凝,盯着左城手臂上食指长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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