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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深宫里的爱与等待:犹记惊鸿照影(125)+番外

作者: 风凝雪舞 阅读记录

这曲思归,是我特意为他而作,我知道他能听明白我曲中的意思,愿如筝音那样快意潇洒的生活,即便两地相隔,也知道,自己并不孤独。

身在官宦之家,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我只希望,我的弟弟,能在南疆这一块虽然边远却远离是非的土地上,真正按着自己的心意生活。

这,便是我想要告诉他的。

潋到达南疆的第二天,南朝三皇子南城耀与内阁侍读千金杜如吟的婚旨颁示天下。

即便是只有六七分的相似,他仍是不愿意委屈了她,即便冒着天大的非议,他仍然愿意给她一个婚礼,而不是随随便便收作侍妾那样潦草。

上京城内,甚至于整个南朝,每一个人都在津津乐道着他与她的相遇相识,缘定今生,每一种说法都演绎着千回百转的浪漫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满,引人绮思无限。

父母亲担心潋知道消息以后会胡来,甚至让大哥专程带着我的书信赶在婚旨到达前前往南疆。

我记得我把信交给母亲的时候她眼中的泪,她说,清儿,你是这样懂事的孩子,是母亲对不起你。

我摇头浅淡而笑,没有说话。

皇上的头疾一日好似一日,除了厚重赏赐源源不断的送入三王府以外,他还下旨,恩赐我入宫觐见天颜。

定乾宫内,他曾淡淡问我对杜如吟怎么看。

我微微垂眸,静然开口,她是三殿下未过门的侧王妃,儿臣怎么看并不重要。

一旁的庆妃娘娘笑中带刺,只道三王妃不愧是丞相千金,果真是识大体啊。

我极淡的笑了下,识大体,我并没有那么好的气度,只是,学着不再期待而已。

出了定乾宫,李康安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王妃是离宫回府还是顺道去看看三殿下?

说话时,我的正对面便是敏顺殿的方向,笑了一笑,我只是温言轻道,劳烦公公,我直接回府便成。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自定乾宫回来后没过几日,皇上便卧病龙塌,太医说,是偶染风寒继而引发的一系列并发症,病势如山倒,汹汹而来。

太医院自然倾尽了全力,而钦天监监正亦是夜观天象,卜出一卦—四方列宿,随时迭运,危宿,有星三,北宫玄武虚危,危为盖屋,欲度此劫,三月内需忌嫁娶,以避虚梁之灾。

在这样的情况下,南承耀与杜如吟的婚典自然只能无可避免的后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因为庆妃娘娘的不甘心。

可是,本就是木已成舟的事情,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更何况,钦天监只是出言不得嫁娶,并没有阻止他们的亲近。

南承耀自紫荆宫搬回了三王府,随他一道回来的,还有杜如吟。

杜奉安以三殿下身体尚未好全为由,将女儿送入了三王府服侍,只道是在紫荆宫敏顺殿时三殿下便已经习惯了杜如吟的照顾,离了,恐不习惯,而原本杜如吟入府,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若非皇上恰恰染病,此刻的杜如吟,便已经是南朝三殿下的侧王妃了。

他没有去考虑女儿的名声,只一心不愿错失了任何一个取悦南承耀与懿阳公主的机会。

而南承耀,并没有拒绝。

纵然有违礼法,可圣上的婚旨摆在那里,又有前情种种,至少在面上,并没有人敢说半句不是。

而整个三王府上下,也在为杜如吟的到来,准备万千。

秦安曾到归墨阁问过我,该怎样安排杜如吟的住处。

我还记得他那一向万事不予外露的精深眼眸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并有看我的眼睛。

我尚未开口,树英已经忿忿不平的开口道:“秦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刻意来落井下石的是不是?”

“秦安绝无此心,请王妃明察。”他断然开口,自入我归墨阁以来第一次直视我的眼睛:“王妃是三王府的当家主母,府中大小事宜皆由王妃定夺处置,今后也不会改变,所以老奴才来请王妃示下。”

我知道秦安必然是为了顾全我的面子,所以前来给予我身为一个王妃的尊严和最起码的尊重,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南承耀的授意。

可是,在杜如吟进府这件事上,从来就没有任何人顾及过我的意愿,那么,现如今,我要这些细枝末节的尊重,除了徒显可怜,还能有什么用?

我也不愿意再委屈自己强装大度,所以只是淡淡一笑,对着秦安开口道:“秦总管看着办便行了,若有什么实在拿不定主意的,就直接去问三殿下吧,不必刻意过我这一道。”

他静了半响,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躬身行礼,告退出去。

而杜如吟的居所也很快定了下来,韶仪馆,虽离南承耀的倾天居有一段距离,然而却是,整个三王府中最为精巧华贵的院落,虽不及归墨阁大,方位也略微偏些,然其余种种,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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