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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赐福(85)

可惜,他这句似乎是没传出去,耳边也听不到灵文的声音了。想来是下了仙京太远太久,法力都耗干了。谢怜无法,对两位小武官先笑了一笑,道:“南风和扶摇是么?你们愿意前来相助,我先谢过。”

两人都只点了一点头,颇有架势,看来必是出自声名显赫的武神座下。谢怜让茶博士多加了两个杯,端起茶,刮了刮茶叶,顺口问了一句:“你们是哪位殿下座下的?”

南风道:“南阳殿。”

扶摇道:“玄真殿。”

“……”

这可真是令人悚然了。

谢怜一口茶吞了下去,道:“你们家将军让你们过来么?”

两人皆道:“我们家将军不知道我过来。”

谢怜想了想,又道:“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若这两名小武官稀里糊涂便被灵文骗过来了,帮了他忙,回去还要被自家将军骂,这可就不值当了。

南风道:“你是太子殿下。”

扶摇道:“你是人间正道,你是世界中心。”

谢怜噎了一下,不确定地问南风:“他刚才是不是翻了个白眼?”

南风道:“是的。让他滚。”

南阳和玄真关系不好。这并非什么秘密,谢怜听说这事时并不怎么吃惊,因为风信和慕情以前关系就不怎么样,只是那时他为主他们为从,太子说你们不要吵架啊,你们要做好朋友,大家便忍着没翻脸,实在不快最多拿话刺一刺对方,混到如今,可再用不着假惺惺了。所以,就连两位神官在东南和西南的民间信徒都不大瞧得上对方,南阳殿和玄真殿更是常年相互仇视。面前这两位,就是典型的例子。扶摇冷笑道:“灵文真君说自愿的就可以来,凭什么让我滚回去。”

“自愿”二字,用他这个表情说出来,实在没有说服力。谢怜道:“我确认一下。你们真是自愿的吗?不愿意千万不要勉强啊。”

两人皆道:“我自愿。”

看着那两张丧气沉沉的脸,谢怜心道,你们想说的其实是“我自杀”吧。

“总而言之――”

谢怜道:“先谈正事。这次到北方来是做什么的你们都知道了罢,那我就不从头讲起了……”

两人皆道:“不知道。”

“……”

谢怜无法,只得拿出卷轴,道:“那我还是给你们从头讲起好了。”

话说多年以前,与君山有下一对新人成婚。

这对新人恩爱非常,那新郎等着送亲的队伍前来,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新娘到来。新郎心中着急,便找去了新娘的娘家,结果岳父岳母告诉他,新娘子早就出发了。两家人报了官,四处找,始终不见,便是给山中猛兽吃了,好歹也能剩个胳膊腿儿什么的,哪有凭空消失的道理?于是难免有人怀疑,是新娘自己不愿意嫁,串通了送亲队伍跑了。谁知,过了几年,再一对新人成婚,噩梦重现。

新娘子又没了。但是,这一次却不是什么都没剩下。众人在一条小路上,找到了一只什么东西没吃完的脚。

那道人手一抖,惊疑不定地望他,谢怜微笑道:“喝了也没用,不是吗?”

那道人闻言脸色一变,另一只手抽出腰间铁剑向他迎面刺来。谢怜立定不动,举手一弹,“铛”的一声,轻轻弹开了剑锋。那道人见他依然紧握着自己那只手,咬牙猛地一抽。谢怜只觉那条手臂忽然一瘪,仿佛漏气的球儿一般彻底瘪了下去,从他掌中哧溜挣脱。那道人一挣脱出来,便向门口逃去。谢怜也不着急,在这种无外界阻挠之力的地方,这道人便是再逃出十丈,若邪也能把他拖回来。谁知,他刚刚抬了抬手腕,一道锐利至极的破风之声便从他身边穿过。

那声音犹如有人从他身后射出了一支利箭,直接把那道人穿腹而过,钉在了门上。谢怜定睛一瞧,那竟是一根竹筷。

他回头一看,三郎好整以暇地从桌边站起,与他擦肩而过,把竹筷拔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两下,道:“脏了。待会儿丢。”

而那道人受此重创,竟是完全没有呼痛之声,无声无息地倚着门慢慢滑了下来。从他腹中汩汩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清水。

正是他方才喝下去的那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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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劫仙宫三语吓诸神

银光乱闪不及思索,谢怜第一个反应便是以手遮挡,那手腕上缠着若邪情况危急时会自动迎击。然而那些银蝶却根本没有袭向他而是绕过了他扑向他身后刚刚还扭打作一团的那两人。

风信和慕情早就吃过这死灵蝶的大亏,深知它们的厉害怎会大意?几乎是瞬间便一齐举起了手,喝道:“盾开!”

成千上万只银蝶朝他们扑去拍翅如疾风在两人面前被一道无形的壁挡住暴雨一般打得砰砰作响撞出激烈的白光犹如火星四射。原来,他们在身前展开了两面法盾。但这些死灵蝶即便被法盾挡住也势不可挡,并且无穷无尽,如飞蛾扑火疯狂已极即便开了法盾,两人也被这阵炮火般的蝶雨打得隐隐有后退之势。

一时大意被占了先机不开盾要被死灵蝶近身开了盾又抽不出手取兵器风信与慕情都是暗自叫苦,咬牙支撑。风信一眼瞥见谢怜还低头站在前方,立即喝道:“殿下当心不要站在那里,快到盾后来!”

谁知,谢怜一回头,毫发无伤,皱眉道:“啊?”

两人定睛一看,几乎当场要飞出一口凌霄血。只见谢怜手心托着一只死灵蝶,脸上表情还有点懵。方才那阵蝶风刮过时,有一只飞得格外慢,跟不上大队,在谢怜面前扑翅浮沉了几下。谢怜心想这只小银蝶是不是就快飞不动了,便忍不住用手掌虚虚地托在它下方,那只银蝶便在他手心上欢快地乱拍,不走了。见状,风信额头青筋暴起,道:“不要用手碰那玩意儿!!!”

正在此时,谢怜忽然觉得有人一把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拉。他整个人便被拉进了大门后的一片漆黑里。

然而,虽然身处黑暗之中,他却没有丝毫的不安或警惕。这黑暗似乎是一层温柔的铠甲,非但没有危机,反而令人莫名安心下来。

虽然黑暗背后那人尚未现身,可银蝶已至,来人究竟是谁,还会不知吗?慕情不可置信地道:“你好大的胆子,帝君尚在,居然敢上仙京来捣乱,未免太猖狂了!”

一个声音笑道:“彼此彼此,你们上天庭在我的地盘不也挺猖狂的吗?”

即便是早就料到抓着自己的人是谁了,在咫尺之处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谢怜依旧是心中一震。风信道:“花城,把人放下!”

花城嗤道:“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落地,那扇大门随即重重关上!

谢怜感觉花城一只手紧紧攥着他,一阵疾行。四周黑黝黝的,耳边都是那黑靴银链上叮叮的清响,脚下高低起伏不平,果真不是坦荡明亮的仙京大街,而是一片荒野山谷。花城必然是用缩地千里把仙乐宫的大门连接到了这座山谷里。可若是把仙京的某个地方用缩地术和另外的地方相连,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谢怜正想开口,突然一声暴喝炸开在耳边:“殿下!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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