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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赐福(409)

先, 生辰礼物是一定要送的。谢怜陷入了沉思, 该送什么好?

众鬼也都巴巴地看着他, 道:“谢道长,您是在想送城主什么东西吗?”

谢怜道:“嗯。说来惭愧,我……不太有把握,你们城主会喜欢什么东西。我怕万一我送的不合他意……”

猪屠夫道:“嗨,您瞎操什么心呢,其实只要是大伯公……谢道长你送的,我看咱们城主都会开心得不得了。”

“是啊。哪怕是送张废纸他也肯定会高兴的,大……谢道长送的,跟别人送的东西怎么会一样呢!”

谢怜干笑两声,觉得这种想法未免太过自恋轻浮,不庄重诚挚,道:“不能这么说,选礼物一定是要用心的……诸位可有建议?”

怎么说,花城也在鬼市纵横多年,也许群鬼对他喜好会更了解一点,搞不好集思广益,他再动动脑筋,真能找到合适又别出心裁的礼物。果然,众鬼都道:“有有有!”

说着就有十几双鸡爪、猪蹄、触手等递过来一圈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些东西谢怜都没怎么见过,被包围其中,心道神奇。他随手拿起一只看上去甚为神秘雅致的青玉小瓶问道:“哦?这是什么?”

献瓶者道:“绝品迷|情|药!只要轻轻几滴,保管中毒者立刻天雷勾地火,为下药者神魂颠倒!而且不伤身体!”

“……”

谢怜正色道:“多谢建议。不过,情意自本心,怎能以迷|药操纵?大家今后还是不要用了。”

那献药的鬼诚惶诚恐道:“是是是,不用了,不用了。不过其实咱们平时也不怎么用,这不是谢道长你问送什么好嘛!”

谢怜笑道:“我想,你们城主恐怕也用不着这种药吧。”

众鬼都嚷道:“就是,城主想要谁,还用得着下药吗?真是的!”七八手脚把那鬼按下去了。

谢怜暗想,这真是大实话。比如他,根本用不着半点药,一看到花城,就差不多要神魂颠倒了,真真惭愧。

为了不让羞惭之心化为面上红云,他连忙拿起另一只盒子,打开道:“这里面又是什么?”

献宝的鬼道:“这是得子丸!”

“……”

谢怜根本不都不用问这丸是干什么的了,马上把盒子“啪”的一声关上,无奈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怎么净让他送花城这种不成体统的东西?

总之,一通乱议,谢怜也知道得不到什么有用建议了,叮嘱群鬼秘密筹备为鬼王贺生之事,给花城一个惊喜,自己下去,继续慢慢想了。

兴许是他真太惦记这事儿了,以至于苦恼都写在了脸上,这日,他陪着花城练字时,正绞尽脑汁,忽然一旁传来一个声音:“哥哥。”

谢怜这才回过神来,侧道:“什么?”

花城正凝视着他,放下笔,道:“莫非是我的错觉?哥哥似乎在忧虑什么。可否说出来,让三郎分忧解难?”

谢怜心一悬,立刻正色,警示道:“笔,不可放下。莫要偷懒,拿起来,继续。”

花城哈哈一笑,重新执了笔,悠悠叹气道:“被现了。”

见糊弄了过去,谢怜暗中松气。谁知,花城提笔写了两行,又漫不经心地道:“不过,最近哥哥确实,有些反常。”

谢怜心又是一悬,面上仍佯作气定神闲:“哦?反常在何处?”

花城仔细端详他一阵,笑道:“似乎格外……千依百顺。”

谢怜微笑道:“我岂非一直如此?”

他实在苦思无果,决定铤而走险,先随口胡乱扯了些有的没的,最后才装作漫不经心地道:“三郎,问你一事。”

花城道:“嗯?何事?”

谢怜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缺了点什么之类的?”

花城道:“缺?哥哥是指什么?你缺什么吗?”

谢怜道:“哦,不是……我是说你。随便问问……”

可怜他不敢问得太直接,比如“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之类的,被花城察觉,只好拐弯抹角;但拐弯抹角,又不知搔不搔得到痒处,提心吊胆极了。

花城道:“我?哥哥觉得,我会缺什么吗?”

……那倒也是,谢怜不由讪讪。

花城又道:“哥哥问我这个做什么?”

谢怜生怕他觉察,豁出去了,抬手用力一推。花城对他从不防备,被他推得“咚”一声靠在榻上,睁大了眼,却也不以为意,笑了笑,道:“哥哥这是做什么?这般热烈,你……”

不等他说完,谢怜便硬着头皮上去,堵住了他的话。

这下,花城便没心思继续盘问了,反手搂住他,一翻,就不管他到底哪里反常了。

自己一个人冥思苦想无解,谢怜只得求助外援。而他最先想到要找的外援,自然是昔年的两位得力下属。

三人蹲在一间隐蔽无人知的破庙内,一阵尴尬的沉默后,风信道:“你们看我干什么?”

另外两个人还是都看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办法,在他们三个中,风信可是唯一有过老婆的人,照理说,他应该最懂该怎么讨亲近之人欢心的。可风信却被他们看得脸色黑,道:“……你们看我也没用。我就送过人家一样东西。”就是那条金腰带。就那个还是谢怜给他的呢。

慕情对他也被拉来问这种事感到很不可思议,能抑制住不翻白眼当真是很客气了,只想快点解决,道:“那行啊,腰带不错,干脆你也送条金腰带给他吧。”

谢怜自动忽略了他的阴阳怪气,道:“我早一条都没有了。”全都当光了!

慕情越阴阳怪气了:“你现在这么顺风顺水的,满大街都是你的庙和信徒,随便托个梦说你要什么,还愁弄不来一条吗?”

谢怜道:“那没有意义啊。如果连送人的生辰礼都要信徒供奉,也太敷衍了吧。”

慕情见再怎么阴阳怪气这人都不为所动,说话语气总算正常了,道:“你怎么这么麻烦?那你自己亲手做给他吧。”

谢怜忙道:“好主意!但是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

谢怜:“说得好。找谁学?”

慕情不耐烦地道:“我怎么知道?你随便……”

话音未落,慕情就现,这一回,另外两个人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了他。

两个时辰后,谢怜两只手十根手指已经被扎了七八个洞,绑满了绷带才不至于满手血淋淋的,而他手上则多出了一道意义和形状都不明的条状物。

慕情实在看不下去了,问:“这是什么?”

谢怜叹道:“腰带。”

慕情道:“我知道这是腰带。我问你的是,这腰带上绣的是什么?这两个土豆一样的花纹有什么意义?”

谢怜道:“这不是土豆!你看不出来吗?这是两个人。”为了让他们看清,他还比划了一下:“两个人的脸,这是眼睛,嘴巴在这里……”

确认这真的是两个人头后,慕情不可思议地道:“怎么会有人会在腰带上绣两个大头?这能佩出去吗?你穿衣品味也没有这么差,怎么动手起来就做出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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