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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182)

由于男子领着一支商队,行路并不快,程岩也只得放缓速度,策马与男子并行。

他们一路闲谈,程岩才得知原来男子姓陆,却是一孤儿,从小被普山茶商陆家老爷收养,那位陆老爷一生未娶,便拿他当亲子教养。

当程岩随口提到男子贩卖的茶叶时,只见对方神秘一笑,“敢问公子可听说过九花茶?”

程岩隐隐觉得名字有些耳熟,却听庄思宜道:“九花茶,以桂花、茉莉、蔷薇、兰蕙、桔花、栀子、木香、梅花九种花分别制成,九种花茶共为一组,可随心搭配,任意选择。此茶这些年渐渐盛行于世家高门的后宅,但民间尚未打开名声,莫非竟来自普山县?”

男子表情隐有得意,“正是,确切的说此茶来自我陆家,乃家父所创,尽管世面上花茶繁多,但一来制茶手艺不及我父亲,二来也不如九花茶品用方便。”

程岩确实累了,尤其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他点点头,“行,就找家客栈吧。”

几人选了家最近的客栈,可客栈里恰好入住了一支商队,于是客栈老板给出了雷剧里最常见的一句回复,“二位客官请见谅,今日只剩一间房了。”

程岩皱了皱眉,正想换地方,就听庄思宜道:“一间就一间吧,你我挤挤便是。”

程岩:“那庄棋怎么办?莫非我们三个男人挤一张床?”

庄棋神情一凛,趁着少爷还没瞧过来,义无反顾道:“大人不必管我,我随便找间柴房窝一晚就行。”

程岩:“这不好吧?”

庄思宜:“没什么不好的,他连茅厕都睡过。”

程岩:“……”

那日以后,庄思宜再没有见过陆清颜。

他后来让人去查过,得知陆清颜已举家搬离了曲州。对此,庄思宜竟有些失落,他本想着若陆清颜真将真相告诉阿岩,他还能借此试探阿岩的态度,假若情况对他不利,他也有的是办法让阿岩相信陆清颜在说谎。

可惜了,陆清颜终究没那个胆子。

不过人都走了,庄思宜也不再纠结,此时,他正听着程岩的打算。

“我想再去一趟普山县,上次咱们只在县城里转了转,这回我想去村子里走走。”程岩整了整官袍道:“曲州最穷的几个村子都在普罗山上,我总要知道他们的困难之处在哪儿?”

庄思宜:“阿岩去哪儿,我跟着便是。”

程岩笑道:“你这个幕僚莫非一点建议也无?本官养你何用?”

庄思宜真情切意道:“属下一心待大人,为大人做事分文不取,只要能随侍大人左右,属下便心满意足。”

程岩眉眼一弯,“那本官就赏你随我走一趟吧。”

庄思宜拱手弯腰,“多谢大人。”

程岩:“……”

或许是卡入男子咽喉的刺很粗,男子的五官愈发扭曲,脸色也越涨越红。一桌子人都被他惊到了,犹豫着要不要去请郎中。

程岩莫名心虚道:“给他喝点儿醋试试。”

小二赶紧把醋送上来,男子猛灌了几口,又是洗喉咙又是呕吐的,很是折腾了一阵,可算是把鱼刺给吐出来了。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男子擦擦嘴巴,又对程岩拱手道:“多谢这位公子。”

程岩:“别客气。”

那男子为人热情,跟程岩搭上话后,自然而然地就聊了起来。

一聊之下,程岩才知他们正是普山县人,家里是做茶叶生意的,而当男子听说程岩想去普罗山上的几座村子时,道:“还真是巧了,家父小时候就住在普罗山上,直到他开始贩茶,才从山里搬到了出来。”

第94章 第 94 章

老妇将碗往前一递,“喝吧。”

程岩和庄思宜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不解,只听湘儿道:“这是咱们村子里最珍贵的绿白茶,余阿婆喜欢你们,才请你们喝的。”

程岩虽没听过绿白茶的名字,但也感激地道谢,他接过碗,浅尝了一口。

茶水入喉,满嘴苦涩,程岩差点儿没吐出来,硬憋着吞下一口茶后,便非常有兄弟爱地把碗递给庄思宜,“你也喝。”

庄思宜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何尝不知程岩不怀好意?他似笑非笑,捧起碗很爽快地喝了口,表情没什么变化。

正当程岩怀疑庄思宜没有味觉时,就见对方冲他坏笑,“阿岩,你再来一口。”

程岩:“……”

“咱们村子穷,几乎每家都吃不饱,秀明家更是艰难。”村长语气中有几分怀念,道:“那会儿我爹便是村长,家里的情况稍微好点儿,于是,我时常省下自己的口粮送给秀明,秀明也偶尔会给我带一些他自己做的吃食。”

村长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来,“他从小就聪明,很多东西都能自己琢磨出来,或是想办法从别处偷师,只要看过一两遍,秀明都能学会。”

可年少时的友谊随着人的成长,总会因为诸多无奈的原因而渐渐淡去。七八年后,村长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小家,对陆秀明的关注渐渐少了,两人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间疏远。

“有一年,秀明的娘感染了风寒,她的身体原本就不好,眼看快不行了,秀明便来我家求救。”村长的表情沉了下来,隐隐可见自责,“当时我出了远门,我妻子竟趁我不在,对秀明说了些很不客气的话,等我回来知道这事,秀明已带着他娘离开村子了,谁也不知他去了哪儿,此后二十多年我都没见过他。”

程岩听到这里,莫名就想到了前生的自己和庄思宜,他微一皱眉,道:“我听陆兄说,陆老爷是用几种野山花制成茶叶才换到了银子,自此便开始经营茶叶生意。”

村长点点头,“后来我也知道了,等秀明再次回村子里,他就已经是颇有家底的茶商了。”

“哈哈哈哈哈!”湘儿魔性的笑声回荡四周,就连程岩也忍不住以拳抵唇,轻笑出声。

庄思宜本欲分辨,但一只手却被老妇握住了,对方将他的手覆在程岩的手背上,笑呵呵道:“你俩面相合宜,必将恩爱和睦,白头偕老。”

程岩心中一跳,下意识瞄了眼庄思宜,却见对方也正看着他,笑容分外温柔。

两人眼神缠绵之际,还是湘儿的笑声让他们回过神,“余阿婆,您摸错啦,他们俩都是男的。”

老妇愣了愣,随即摇头笑道:“人老了,眼盲心也盲。”

不不不,您心如明镜,一点不盲,庄思宜暗暗地想。

他见老妇从腰间取下个竹筒,不待开口,湘儿已机敏地找来个瓷碗,交给了对方。

庄思宜心中好奇,又见老妇拔开了竹筒的塞子,往瓷碗中倒了大半碗水。碗中水清澈纯净,还飘着几片嫩绿鲜叶,叶尖有一缕白。

原来,几十年前,陆秀明的父亲因与村中人斗殴,不幸断了腿,成了瘸子。陆父心怀怨恨,于某天夜里放了把火,将那户人家共五口人全数烧死。

“事后,陆父自知罪无可赦,便自杀了。”村长长叹一口气,“秀明的阿公阿嬷受不了这个打击,前后脚也病死了。就连秀明的娘也生了场重病,虽然为了秀明挺了过来,可从此只能靠药来吊命,根本无法照顾秀明,反而需要才五六岁的秀明来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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