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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139)

望着眼前的陌生青年,胡成喜拱了拱手:“原来是庄大人。”他早没了半年前的倨傲,客气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下官久仰大人之名了。”

“哦?莫非程大人与你说起过本官?”庄思宜自然将胡成喜的“百闻”当做是从程岩那儿听来的,好奇道:“他都怎么说的?”

“呃……”

他的掌心很烫,然而指尖却有些发凉,比程岩的手背还凉,冻得程岩睫毛一颤。后者见庄思宜面上一派淡然,好像并不觉得两个二十岁的大男人牵着手有什么不对?

如果我这时候抽回手,会不会显得很扭捏?程岩不禁陷入沉思,一直想到他回了屋,完全忘记他还有另外只手晾在外头,已经冻麻了……

等坐下来喝了口茶,程岩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跟我回屋了?”

庄思宜答非所问道:“我去叫庄棋去准备点儿山楂桂圆汤,一会儿端来。”

程岩:“喝那个作甚?我晚上没有喝汤的习惯。”

庄思宜:“今天你吃得比平日里多些,刚才外头冷,咱们又没走几步,山楂好歹能消食。”

程岩随口一问:“你怎么知道我吃得比平时多?”

庄思宜:“去哪里?”

程岩玩味一笑,“你不是要帮我办差吗?”

到了中午,程岩带着庄思宜来到一处矿上。

这座矿便是赵家先前侵占的私矿,由于四面荒凉,平时鲜有人烟,加上赵家护得严实,煤矿又藏于地下,因此才一直无人发现。

“此地离大盐村比较近,一开始也是大盐村的村民先发现了煤石,可他们不认识,只知道这种黑色的石头可以反复燃烧,但烟雾有毒。”程岩骑在马上,指着一处矿道:“后来有赵家人偶然见到了村民使用煤石,当即就怀疑附近有煤矿,也确实被他们给找到了。”

庄思宜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皱了皱眉,“大盐村就是方才我们经过的那个村子?”

“对。”程岩翻身下马,“我云岚县辖下一共七村,其中大小盐村最为贫困。大盐村耕地极少,且都是最下等的田,而小盐村在一处山坳中,平日里出入极不方便。”

庄思宜:“对,这件事是晁侯爷提起的,且得到了不少北方官员的支持,恩师也是其中之一。”他微嘲一笑,“赵大河的事就连很多南方官员都后怕不已,反对者并不多。”

程岩挑了挑眉,“他们怕什么?以往就连城被占了,他们不也稳如泰山吗?”

庄思宜:“占城,那是明面上的交易,而我大安边城私通敌国,可却进行在暗处,让人不得不怀疑幽国的目的。若多来几座云岚县这样的,他日幽国不再只为占城,而是真想侵吞我大安时,宁省三日内必将沦陷,那京城……呵,对很多人来说,惜命才是首要的。”

程岩不禁好笑,又觉得很可悲。

庄思宜:“如此,宁省白白多了一部分兵力,那位巡抚高兴还来不及。”

程仲明悟,又道:“那庄大哥认为,朝廷会派多少人来云岚县驻守?”

庄思宜:“估计不会多,少则三四百,多则一千。边关几十座城,加在一起也要好几万人,几乎占北军一半兵力了。”

第70章 第 70 章

“赌石?”

庄思宜还是头回听到这个词,但也不难理解,“你想让人来买这些石头?”

“什么石头,这叫毛料。”程岩从庄思宜手中拿回石头,道:“等新年开印,朝廷就会派下监煤官来我云岚县,因此,我便想提前将这座矿山的情况了解得更清楚些,反正不论如何,煤矿都会是县衙来负责。”

而程岩之前借着修路、凿井的借口,寻来了一些对地质勘查有经验的人,如今既然用不着他们再去找赵家的私矿,程岩便令他们去测量矿山占地大小,或者探探周围还有没有别的矿。

可惜结果并不美妙,根据勘查,矿脉占地并不大,对民生和县财政的帮助很有限。就在程岩觉得遗憾之际,却有人来报,说在距离矿山四十里地外,发现了一座小型玉矿。

“玉矿?真没想到云岚县穷了那么多年,竟是深藏宝山而不自知。”庄思宜笑着摇摇头,又道:“不过这宝山也砸不到百姓头上。虽说玉矿倒是能由民间来开采,但矿税太高,只怕云岚县中没人愿意接手。”

矿税乃是大安独有的一种税,朝廷对于玉矿并不像煤矿那般紧张,若有人发现了玉矿,只要申报朝廷得到批复后,当地衙门便可自行做主。但衙门人手与精力有限,通常都是将开采权交给了民间。

不过,朝廷每年会根据玉矿开采量和玉的成色估价,征收一半税率,地方衙门也要从中抽取两成税率,剩下三成刨去开采、人力、运输等成本,民间只能得到一两成的利。

两人看了林昭半晌,没办法,还是扛回去吧……

但林昭原打算当天就回乌兰县,因此程岩并未让人准备客房,此时收拾已来不及,只能把林昭送去庄思宜房中。

程岩本想将寝卧让给庄思宜,自己去睡书房,庄思宜却道:“何必呢?挤一晚上就是了,我俩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这话听起来虽怪怪的,但却是实话,程岩便没再反对。

由于喝了酒,程岩很有些犯困,他洗漱好爬上床,刚躺下没多会儿便睡着了。

等庄思宜进来时,就见程岩仰躺在床上,灯火下,对方卷翘的睫毛投映出一排阴影。

庄思宜走近了些,发现程岩的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这几日两人同吃同住,他自然知道程岩每天有多忙碌,不禁一阵心疼。

他伸出手,隔着一段距离描绘着那片青黑,仿佛想为程岩抹去所有疲惫。片刻后,庄思宜轻轻地触上了那排睫毛。

房门很快被推开,但进来的却是程岩,后者道:“都巳时了,你还不起来吗?”

庄思宜一愣,“我睡了这么久?庄棋呢?”

“我让他帮忙处理了一点事。”程岩调侃道:“怎么了,还需要他服侍你才肯起来吗?”

庄思宜揉揉眉心,也没多说,但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程岩站在床边,打量了庄思宜片刻,半晌开口:“你可是不舒服?”

庄思宜摇了摇头,“或许是昨日没睡好,没什么大碍。”

程岩:“是吗?我还以为你又要叫庄棋来陪你唱大戏。”

庄思宜:“……”

“其实什么?”庄思宜见程岩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凝重,好奇道。

程岩默了默,“没事,走,咱们去别处看一看。”

当天,程岩带庄思宜跑遍了大半个云岚县,回到县衙时,他感觉大腿内侧微有些刺痛。

等回了房,程岩褪下裤子一看,双腿内侧都磨破了一点皮。

也难怪,毕竟他重生以来骑马的次数不多,可今天一骑就是大半天,而且路况也不太好。

程岩从柜子里取出瓶药,晃着两条大白腿坐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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