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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千日(24)

作者: 蜻蜓大梦 阅读记录

“江若鱼,你的信我收到了,我给你回信,你收到了吗?”我学着邢祺格哄骗他:“今天晚上去我家睡好不好?我们睡一起,聊聊天。”

江若鱼手臂力道渐渐松动,他额前碎发浸了汗水泪水,粘在眼皮上,神态迷茫,带着哭腔喊我:“弟弟。”

“嗯。”

“你回信给我了吗?”

“回了。”

“在哪呢?”

我……

我回头看邢祺格,女孩儿们反应很快,给我比口型,我说:“在……在我家,明天睡醒了给你看。”

“真的吗……”他说这句话时连声音也没发出,只有微弱的气音,小得只有我能听见,真是小心翼翼,可怜至极。

“嗯。”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捞住他肩膀抱了过来,他双臂环住我脖子,鼻息间温热而潮湿的水汽扑在我脸颊边。

我俩温情脉脉地抱着,他嘴里叽叽咕咕说些胡话,颠三倒四的,一会儿说想爸爸,一会儿又说要听妈妈的话,一会儿又喊我弟弟,瓮声瓮气地咕哝着:“我可以再唱首歌吗?”

“我建议你闭嘴。”

“唔……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不能。”

邢祺格的姐们面面相觑,邢祺格很快反应过来,麻溜地送她们出门,好一会儿折返回来,江若鱼已经伏在我肩头没动静了,大概是闹累了,睡着了。

她拿上包包,默契地接过我的车钥匙,在前面给我开门,我轻手轻脚抱起江若鱼,他身上都没几两肉,抱着硌人。路上江若鱼躺在后座,邢祺格在副驾悄声问我:“要不要写一封信,不然明天江若鱼睡醒了,怎么圆谎?”

我摇摇头,他到底有没有给我写信都是个谜,我总得知道他给我的信里写了什么我才能回得滴水不漏,不然他万一发现我骗他,岂不是更糟糕。

“看他明天醒了还记不记得吧,喝醉了不记事。”我掰了掰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他半边脸埋在手臂里,路灯投射进来的一缕微光在苍白的耳畔流转,人蜷着一动不动,倒是睡得很香。

“等我回去找找看那封信,找到了最好……”

“找不到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那我就直接问他,他总该记得自己写了什么。”

车子开进隧道,后座的江若鱼似乎手指动了动,我收回目光,踩下一脚油门。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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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车子停进车库,邢祺格一面用皮筋把长发扎起来,一面把她那金贵的包包随手挂在脖子上,开门下车,不忘抓起座椅下的那盒小龙虾。

我猫着腰钻进后座,空间狭小抱着江若鱼不好挪动, 他身体蜷曲成一个团儿,鼻腔里哼哼唧唧的,不知道是被弄醒了不高兴还是喝多了难受,眉心拧巴着,很不配合。正值盛夏,车门开着没一会儿冷气就被室外高温霸占,我浑身冒出细汗,一回头看见邢祺格毫无形象地提着打包袋,又闻又摸的,不禁额头上青筋直跳:“大姐,过来搭把手。”

“诶呦,您磨蹭什么呢?大姑娘绣花呐?”邢祺格翻个白眼反唇相讥,然后上前弓步单手拽住江若鱼一只脚踝,仰身用力一扯,把人大半个身子都拽了出来,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一气呵成。

我见她脚踩细高跟,下盘稳如松,连手里拎着的小龙虾也四平八稳,没一点闪失,当即震惊得头皮发麻,“我草”两个字在牙齿上堪堪滚了一遭,赶忙踏前一步托住江若鱼摇摇欲坠的上半身:“邢祺格,你这女的能不能温柔点!”

邢祺格轻飘飘吐出俩字儿:“矫情。”

不是矫情,是娇气,江若鱼从小就娇气,和他相处,大家会像着魔一样心照不宣的变得温柔起来,当然邢祺格是不会骂他的,我反应过来,大概率是骂我。

我把江若鱼背到背上,他身体潮热,汗液浸透了T恤,粘在身上越发显得单薄,邢祺格嘀咕了一句:“怎么出这么多汗?不会是肾虚吧……”

我心里亦隐隐觉得不妙,顾不上分辨,手忙脚乱的只想快点送他回家睡觉:“是天太热了。”江若鱼脑袋歪在我肩上,哼声渐渐变得粗重,邢祺格托着他的背,咋咋呼呼地叫我跑慢点,江若鱼很难受,我说我知道,等会儿陈心梅阿姨一定会兴师问罪的,你还是想想怎么跟她交代吧。

邢祺格脑子转得倒快,伸手不打笑脸人,上去一把攥住陈心梅的手,热情问候:“姨,你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宵夜,还热乎着呢!”她拿着我的小龙虾借花献佛,我成了背着“罪证”的罪魁。

陈心梅阿姨一贯把儿子看成心肝宝贝,猛一瞧见不省人事的儿子,哪里还顾得小龙虾,笑容凝固在嘴角,问我:“阿柏,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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