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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崔小/姐悟了(5)+番外

作者: 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简单地庆祝过十八岁生辰,她又要‘望’着那堵墙,白鸽想不通这堵墙有什么好,一头雾水地为她调整好方位。

“白白,我今天好看么?”

白鸽听到这话哈哈笑了两声:“好看,非常好看,姑娘要知道真正的美人披着麻袋都好看。”

她极力称赞崔缇的美貌,崔缇扬起眉梢:“好啦,我知道了,不要再夸了。”

春风拂过她清丽的眉眼,水红色的衣裙,一双绣花鞋颜色褪了五六分,看不出曾经的花样,梨木簪子挽发,她好耐性地等,一直等,等到正午,等到午后。

“白白。”

“怎么了,姑娘?”

“你去往墙边铺一张大点的草席。”

“姑娘,咱们哪有多余的大的草席?”

她们都穷得叮当响了!

崔缇默然,没多会笑起来:“无妨,去拿我床上铺的那张。”

白鸽不理解,觉得她着了魔,张张嘴转身还是去了。

铺好草席她问出满心疑惑:“姑娘,为何要往这儿铺草席?才下了雨,地面还有水呢,水混了泥不就把席子沾脏了吗?”

“是呀。”

白鸽等着听她之后的话,等了好半晌她家姑娘又闭上嘴了。

“郎君,郎君您慢点,昨夜才下了雨,地滑!”

少年郎身着梨花白春衫,意气飞扬:“刚下过雨才好呢,空气新鲜,出来散心最合适,再说会试都结束了还不许我玩痛快,不怕把我憋坏吗?”

话说着风筝断了线,‘他’眉头一皱:“我的风筝!”

“哎呀,姑娘,外面怎么飘进来一只风筝?”

崔缇闻声偏头:“不要说话,你退后几步。”

“哦。”

怎么奇奇怪怪的?

春风温煦,柔柔轻轻,叶子打着旋儿翩然飞舞,裴宣站在墙外苦恼片刻,咬咬牙,卷起袖子开始爬树。

吭哧吭哧好不容易攀着那棵树来到墙头,身后老仆一声喊震得她一哆嗦。

“哎呦!”

跌下来时还以为这一摔要摔得伤筋动骨没法参加殿试。

裴宣护着腰爬起来,确认手脚无恙,这才有闲暇留意地面铺着的草席。

奇怪,谁会好端端在这放一张草席?

她抬起头。!

第3章 少年郎

三月三,春日明,喜鹊栖在树枝探出小圆脑袋,睁着绿豆大的眼瞧傻乎乎能从墙头栽下来的俏郎君。

裴宣永远忘不了这个心跳怦然的春天,抬头的一刹那周遭所有声音、颜色、画面尽然褪去,不声不响叩开她心门的是坐在石阶穿水红色衣裙的姑娘。

姑娘脚上穿着泛旧绣花鞋,一双腿细骨伶仃,墨发被一支梨木簪子挽起,沉静的气韵无声蔓延,不是皮相的美,是更深层次给人以更安然的享受。

裴宣看得失神。

然后她看到,姑娘笑了。

笑得很浅,很柔,唇角微微上翘,裴宣站在那暖了眸。

两人在这旁若无人上演一眼万年,杵在崔缇后面的白鸽郁闷地想骂人——这人谁呀!

做贼似地上到墙头,笨笨地从墙头掉下来,掉下来没摔成倒栽葱不知感恩,还敢盯着她家姑娘看,没听过非礼勿视吗?

姑娘也是。

夜里下了雨,今个就要她往墙根附近铺席子,这是神算子罢!

设想自己好端端在院子坐着,忽然墙头掉下个人,且不说这人是俏是丑,受到惊吓大叫一声起码免不了,可姑娘安安静静还笑得出来?

白鸽太阳穴突突跳。

话往真里说她觉得两人或多或少都有点不正常。

她看裴宣的眼神很不对劲,像在防贼。碍于崔缇早前吩咐她不准出声,到嘴的喝问咽回去。

“姑娘有礼,小生冒犯了。”

裴宣俯身作揖,梨花白的春衫缀了枝头飞落的白梨花,柔柔俏俏。

白鸽在心底噫了一声,默默捂眼:身段还挺好看?采花贼要都长这模样,何愁无花可采?

崔缇看不见她,顺着声源‘望’去,笑容恬淡。

她不说话,裴宣不知该怎么缓解紧张,指缝冒汗,再次弯腰同她行礼:“多谢姑娘了,没这席子小生指不定要摔个好歹。”

崔缇点点头:这倒没错。

前世白鸽失声大喊吓得这人栽下来伤了左手手腕。

旁人伤了左手影响不大,养养就好,但裴宣素来以左手书法为人称道,伤没好就去参加殿试,偏偏金殿之上陛下兴致勃勃要看他的左手字。

裴宣勉强写

了,写得没平日好,于是本该落在他头上的状元成了探花。

这是裴宣藏在心坎的憾事,也是她的憾事。

“摔疼没有,你手还好吗?”

轻柔柔的嗓音如天籁流淌出声,确定是她在说话,裴宣喜道:“不妨碍,姑娘且看,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