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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官经年(64)

作者: 拓印 阅读记录

元天师落地站定,也不急着再攻,见她此举,出声阻止,“慢着,想自寻死路么?你可知此桶中的法阵为何?”闻言,经年一怔,挥剑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又细细看了木桩上的刻咒,咒字虽小,却历历在目,她稍一冥想便得出结论,“引魔魂之术?”元天师撩须道,“正是。”经年心一凛,搜寻过往的记忆,只曾在古老的书册中读过相关的文字,此术通人魂入魔,当年被逐出境的“天魔神教”便是以此种手段强造信徒,增加势力,她虽见过咒文,却不了解具体实施需要哪些手段,况且“天魔神教”灭迹已久,境内所有与其相关的文书都被勒令焚毁,此时乍见已失传的邪术,叫人心生疑虑,经年闭眼沉思片刻,已有定数,慢慢转头面向元天师,冷声道,“邪教余孽,刑天废奴!”

元天师面色大变,怒喝,“放肆!尊主其名岂容口舌玷污!”经年见他涨红了脸,眼瞳内似两把火焰熊熊燃烧,当真是怒气勃发,为何如此生气却还站在原地不动手,是沉得住气,还是在顾虑什么?经年思踌片刻,剑锋凝聚寒气,以讥诮的语气开口,“引魔魂之术需过三更天,日月相替,昼夜相交是催阵之引,此时不过黄昏,赶在日头未落之前摧毁法阵,你的术也就失效咯!”元天师哈哈大笑,“小娃儿,莫自以为是,你以此话相激,不就是想套出此术原由之说,不懂就要虚心请教啊,哈哈!”经年不被挑动,寒气越聚越盛,元天师冷冷道,“单就引魂术而言,确实需过三更,但若辅以阴魔之气和术符则另当别论,“尸五爷”早已服咒为老夫所控,就算过了入魔时机亦无妨,你若想提早入棺就动手吧!”

经年眼神一变,斜握灵蛇剑,后跃离桶,奋力一扫,剑风带着寒芒之光袭去,霎时符纸碎裂,木屑崩飞,上旋的气浪卷起腥风血雨,劈头淋落。元天师没料到她会贸然出手,眼见极阵被毁,气愤的不只是心血白费,更是焦虑时间紧迫,若不在日落之前重新搭阵,唯恐任务难具。

经年无视他且怒且惧的神态,只定神凝望血幕中的黑影,只听元天师道,“真想死,老夫就成全你,让你尝尝被自己行头逼杀的滋味!”她却是头也不回,剑柄在手中转了几圈,握置于胸前,懒懒道,“已试过的事又何惧,倒是你,惊慌莫名,不是说破阵无妨么?听听你的口气,急啥?是怕有变数吧!”元天师被道破心事,脸色更显阴沉,压低声音道,“臭丫头,尽逞口舌只能,可知惹祸上身的后果!?”经年冷笑一声,“叫我臭丫头?哼!果真一蠢人,你又可知惹怒我的下场?臭老头!”一甩手,剑锋却是指向“尸五爷”,“废话少说,要来快来!”元天师手按胸口,口中喃喃念咒,就听一声闷吼溢出吼间,随之是震断铁链的巨响,脚踏尸泥,一起一落,“尸五爷”缓缓走出血雾之中,额头贴的黑符并非以往的黄咒纸,符面并无咒字,却隐隐泛出红光。

他浑身浴血,头发散乱的披散在肩头,虽面无表情,却似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邪煞之气,宛如从地底爬上来的修罗,就连操咒的元天师都退回天阶之上,为自保而远离战圈,这时,经年总算明白为何他对破阵如此忌惮,此时此刻的“尸五爷”在控咒之中却透出厉尸恶鬼般的狂性,是该害怕啊,万一给他脱出咒符操纵,再制服可就难了。经年苦笑连连,自嘲道,“我这是拿命来玩儿啊,五爷,命么,您要经年不会不给,不过……”低眼看过去,三枚玉珠般的物事各嵌在他双肩和心口的皮肉里,那三颗珠子忽明忽暗,忽清忽浊,像在呼应元天师的念咒声,想来“尸五爷”的皮肤坚硬异常,连陈木的牙齿皆无法伤其分毫,又见三珠嵌入之处无血肉绽开之相,说是吸附倒来得恰当,什么样的珠子这般神通广大,眼角余光瞥视元天师手按胸口的动作,寻思他按的是胸口还是衣物中的某样东西,回想“尸五爷”被夺前后的林林总总,再看那玉珠,竟是极端眼熟,经年沉吟,“难道是那珠子?不太对……”稍一闪神,“尸五爷”已逼至眼前,直面一拳刚猛无比,经年偏头避开,侧滑数丈之远,拳风在眼下开出一道血口,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半边面颊,她抬手一擦,握剑的手一抖,灵蛇腾出,再将短剑塞回腰带,双掌平摊,一上一下摆开架势,笑道,“你徒手我岂能占便宜,来来,咱们拳脚比划。”

面对的是唯一的依靠,在她心中唯一能称得上亲人的“尸五爷”,却也是世上头一个令她为之胆寒的强者,公平的对战,是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武者而不是丧心病狂的僵尸,明知此番决定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危机,但仍然不愿伤他分毫,相杀,不是为分输赢,而是找到一线希望的契机。只见经年双眸变色,一红一白,双掌成爪,抢步上前,出招疾如闪电,皆往“尸五爷”双肩胸口探去,意在靠外力取出所嵌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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