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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官经年(55)

作者: 拓印 阅读记录

群尸直逼而来,诸葛守挺剑冲入其中,一条龙鞭舞得嗡嗡作响,盘旋回绕,忽长忽短,既能克敌又能防身。玄影也腾身跃去,在离他不远处横斩竖劈。

经年叫道,“别弄得支离破碎啊,差不多七八块就成了,主要是下了颈上的咒纸!”偏头对卢怀任道,“卢大哥,是僵尸倒好办,没陈木爷在,你一人能不能换符?”卢怀任道,“嘿,哪个尸官儿不得靠自个儿弄第一个行头,倒是你……”忧心忡忡地瞟了眼“尸五爷”,“你家这个,要不要也出去候着呢?”

经年摇摇头,转身踱步往回走,“卢大哥,你先帮我抵挡一阵。”走到石板后,先伸手摸了摸“尸五爷”的脸,接着掀开符纸,见他木然如初,似乎没被阴气所影响,心下仍是忐忑不安。圣旨明令要收去五爷,不管是圣上本意还是元天师从中作梗,都可见对这所谓“御尸”的执著,她不敢叫五爷离开,在自己视线所及之外,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她无法应变,若是留在这儿,这般站着不动却也是危险,敌众我寡,经年不能一直堵在这口子处,行动受限乃临敌之大忌。她估量出这里头的阴气重归重却远不及风花谷深处的浓厚,符咒的效力在风花谷中尚未全失,没理由到了这里就不起作用,若真制不住五爷,大不了再渡回阳气。

经年指触下唇,心口怦怦直跳,从怀中掏出红笔换了符字,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五爷,又要麻烦您了。”

“尸五爷”顿了会儿,微一偏头,闪出石板外,经年大喜,叫了声,“五爷!先将那怪人扳倒!”他便朝左前方跃出。此时卢怀任正与那怪人缠在一起,已自不敌,眼角瞥见“尸五爷”冲来,当即退身,靠在石壁上喘息。 “尸五爷”还未动手,那怪人已越过去迎面直扑经年,他抢上两步,至那人身后,倾身擒拿,捉住小臂往后一扭,交在背面,右手扣紧两腕腕骨,腾一手出来按在颈后,双肩往下一沉,那怪人承力不住,被压得跪在地上,犟着身子拼命挣扎,但五爷何等手劲,若不是经年改符面令其留手,此刻早已将他颈骨捏断,这会儿哪怕使出浑身解数也逃不出五爷的手掌心。

卢怀任歇了片刻,见这边无需自己多费力,从怀里掏了一把符咒握在手中,加入与尸群的混战,只见他先是揭下封在尸颈上的双符,再夹一咒纸于之间对准其胸口戳刺送入,如此一先一后,双手交替,很快便换了十来道符。

再说那怪人被制住后,经年走过来,伸手拨开披散在他脸前的乱发,那怪人想咬上去,却苦于被钳住后颈无法抬头,只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经年见他眼神混浊,却不似死人那般泛着鱼白,并拢食指和中指,闭眼凝神,指腹贴在耳下三寸处,顺着气脉流向往下平移,经由颈侧,锁骨,腋下,绕至胸口,双眼骤张,摊开手掌在周围按了按,屈指抓破那处衣料,见左胸心口被开了一处拳头大小的□,洞口皮肉腐烂,血凝成块,显然不是新伤。受了这致命一击,换作常人早就一命呜呼,但这怪人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能伤人,真是奇了!

经年收回手,弯身往□里看去,一只眼珠逐渐变白,窥到半陷在心脏里的物事,骇然变色,直起身子看向尸群后的鸱鸢,拳头紧握于腿侧,喝问,“你给他种了什么咒?”眼瞳又缓缓由白变棕,如同在白纸上着色般。

鸱鸢自是将这一番变色的过程看在眼中,面上乍现一丝错愕,旋即隐去,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踱了几步上前,撇嘴一笑,“你可听过替心符?”

经年愣了一下,觉得这“替心符”三字似曾在某本书中见过,却印象甚浅,想必不是什么正经符术,但外家偏门她知道得也不少,独这三字,只知其名不得内法。

鸱鸢见她不作声,接着道,“你没听过?那你该知道活体埋符之术吧,那不是你们的看家本领么?”当时经年在梅岭镇收服灵蛇便用的那套招式,此刻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不得不叫人生疑,三皇子说白了就是个武将,怎会这般清楚符咒奇术?正当困惑之际,又听他道,“这和活体埋符是同样道理,只不过那咒只缚肉身,这替心符却专操人心魂!”

经年顿有所悟,操纵活人乃魔邪禁术,记得操魂法始创于天魔教,此教派于五百年前被当政者天祖圣太皇兴兵剿灭,虽火焚万卷禁咒书册,在此凤关领土之上算是灭了迹,但仍有小部分被潜逃余党带出境外,时隔已久,难保不会流传回来,想来这“替心符”便是由操魂术衍变而来。

她伸手欲掏进□中拽出符纸,不料鸱鸢喝止在前,“慢着!你想叫傅将军立毙于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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