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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官经年(25)

作者: 拓印 阅读记录

经年窃笑连连,半掩面悄声道,“卢大哥,瞧您把他气的。”卢怀任撇了撇嘴,“臭道士都一个德行,小鼻子小眼儿的不容他人说半句不是。”二人相对一笑,一左一右绕过镜子追了上去。

前厅的门半敞,里面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只是都蒙了层灰,像许久没被人用过,三人从厅后的长廊往后院穿行,一路上半个人影也没遇见。在后院入口处,走在最前面的诸葛守突然停步,右手探向腰侧,“太虚八卦有反映。”经年走上前与他并肩,眼睛微微眯起,“有阴气?”“嗯。”诸葛守把太虚八卦取出托于掌心看了看,“很微弱,但确实是从院里流出来的。”“嘿!连我都察不出那点儿气,就是有鬼怪怕也不经打吧!”这回倒是卢怀任放心大胆,双手一抱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诸葛守捧着八卦,一小步一小步地朝前挪,经年也不着急,慢慢地跟在他身后,直到听见卢怀任在院里大喝一声“什么人!?”才加快脚步赶上前。只见院内一片狼藉,土地草皮全被翻得乱七八糟,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水洼深沟,再一抬眼,就见院中心一个大坑洞前站着两个人,一个黑衣黑袍黑面罩,正是玄影,另一人身穿紫灰色儒衫,只在腰间系了条金带,见到经年二人时露出一个微笑。待看清那人面容后,经年和诸葛守钧是大吃一惊,只听诸葛守惊呼一声“殿下。”便三两步跨了过去。

卢怀任前后瞧了瞧,收起方才掏出的符纸,偏头问道,“认识的?”经年点点头,停在原地未动,那紫衫公子却已朝她走了过来,到了面前时,她才弯腰作揖叫了声“殿下”。

卢怀任左看看右瞅瞅,抓起了后脑勺,“你们叫他殿下?什么殿下?”难不成是王孙贵族?

诸葛守正要开口,那紫衫公子忙抢在前面道,“在下姓佃,佃农的佃,单名一个夏,朋友们都喜欢连名带姓的叫,经常让人误会,真是没办法!是不是啊?守,老,弟!”最后三字说得一字一顿顺带一记虎眼瞪过去,诸葛守脚下一打滑,差点摔倒,忙巴着玄影,也不知如何应付的好,总算经年机灵,看出那公子不想以真身示人,在诸葛守发愣之际接口道,“是啊,他还有个外号叫佃小二,也是经常叫人误会的。”这回不止是诸葛守,连那公子也差点滑倒,卢怀任哈哈大笑,抬手对准那公子的背就是两下,“公子爷,千万别介意啊,谁没几个浑名?都好听不到哪儿去呐!”那公子给他拍得口水直呛,咳了好半天愣是把笑脸端得似模似样。

诸葛守在一旁跟玄影咬耳朵,问道,“这回殿下又耍什么花样?”玄影摇摇头并不作答。

经年越过几人直接往那大坑洞走去,走到坑缘朝下俯视,只看了一眼便回身问道,“殿下,你比咱们早来,可知这儿到底出了什么事?”紫衫公子沉肃面容,眼睑微垂,走回洞前与她并立,这时另几人也围将过来看下去,皆脸色大变。只见坑里浑水上飘满木片碎屑,三副空棺残缺不全地斜插在坑壁上,水中央不断有气泡冒上来,在表面泛开,像一锅沸腾的泥浆水。

“棺里没有尸骨?”经年看向紫衣公子,那公子没有马上答话,斜眼瞟了瞟才道,“没有,在下进来时便是这般惨状,宅子里也没人。”经年将眼神定在水中央的气泡上,“能破迷魂阵的人,玄影,是吧?”玄影没应声,那即是默认了,她投去赞赏的一眼,“以前都不知道你暗器使得那么好,用几支细针就能破那阵法,身手可真了得。”“穆御……姑娘的盛赞,玄影实不敢当。”经年见他低头拘谨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举起双臂交叉在脑后伸了个懒腰,“这地方好像没戏了,咱们去揭榜拿赏钱吧!”说着便往回走,诸葛守却叫住她,“等等!”将太虚八卦托出靠近水面,“阴气是从这底下冒出来的!”“那当然了,这里有棺材,也就是说以前埋过死人,况且地底本就是阴寒聚集的盛地,有阴气还不正常得很,小道士甭少见多怪了。”卢怀任哈欠连天,跟在经年身后。

诸葛守被他缠了许久,其间不断遭到冷嘲热讽,心里本就窝火,昨夜差点命丧“尸五爷”之手更叫他怨气难平,此前被两人一搭一唱调笑已然气冲脑门,这会儿再听他语出嘲弄,终于爆发了——“别一口一个小道士!贫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既不是我上辈也不是我师家,以后请放尊重些!”经年回头挑了挑眉,“卢大哥,您跟我一样称呼他道爷不就得了,咱们不会连这种小事还要斤斤计较。”这明摆着说他小肚鸡肠,诸葛守“你”了半天“你”不出下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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