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歌抬起双眸，看向换玥神皇。淡定的问，“是从紫光域传出的吧。”
换玥神皇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说了句，“就许你拿捏人家，不许人家拿捏你？”
慕轻歌莞尔，无奈的道：“我也没办法。那紫光神皇一直管我要东西，我又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只是一心觉得我费尽心思杀了人，拿了战利品，为何要给他。最后，为了从他手中换人，我也只好给了。再有其他人找我要，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她说得极其自然，而且眸光真诚。
换玥神皇一直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道：“你说得可是实话？”
“自然是实话。”慕轻歌坦然的道。
可是，换玥神皇却双眸一眯，气势骤起，“我问的是，慕族少主身上的东西，你可是全数都交给了紫光神皇？”
慕轻歌感到四周气势一边，微微蹙眉。她扛下压力，沉声道：“是。”
“你没有藏着什么别的东西没有交？”换玥神皇又问。
“是。”慕轻歌再次沉声回答。
“你去九重天之前，去了无华域，那慕族少主也去了。据说，无华神皇还丢了东西。可是，紫光域的事传出之后，无华神皇亲自去看过，却没有他丢失之物。”换玥神皇声音中透着一丝危险。
无华神皇居然亲自去了紫光域？！
慕轻歌心中一跳，‘看来神策下卷的残经，对无华神皇来说十分重要。’而如今，换玥神皇的询问，又代表了什么意思？
只是循例而问，还是在试探她？又或是已经怀疑了她？
慕轻歌心中小心起来。但她表面仍然一片平静，“这我就不清楚了。无华神皇丢了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当初，他也曾怀疑过我。不过后来，事实证明，是那慕族少主从中捣鬼。离开无华域后，我便去了西神陆，听说九重天值得去看看，我便去了，再后来，便发生了四海神陆众所皆知之事。我的确从慕族少主身上得到了乾坤器，但是那乾坤器我根本来不及看，便给了紫光神皇，里面有什么我也不知道。”
她的语速很平静，神情中也很正常，甚至带着一丝委屈，还有无奈。
换玥神皇凝着她，看了许久，是在审视，还是在琢磨她说的话，慕轻歌不得而知。
“哈哈哈哈——！怎么你们两人喝酒，也不叫上我？是不是把我这个老头都给忘了？”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老神皇的声音横插进来，打破了僵化的气氛。
慕轻歌和换玥神皇同时抬眸看向他，而老神皇却根本视而不见，双手的手袖一甩，负在身后，踱着步子朝他们二人走来。
他那张红润的脸，笑眯眯的样子，让人觉得十分好清静。
“小子，也不知道给老人家让个座。”老神皇走到慕轻歌身边，伸脚踢了踢她坐着的蒲团边缘。
慕轻歌嘴角一抽，本着敬老的想法，站了起来，准备让座。
可是，换玥神皇却突然道：“我要休息了，你们两人走吧。无事，不要吵本皇。”
慕轻歌眉梢轻挑了一下，心中暗道：‘这关过了？’
老神皇却不满的道：“怎滴？我才刚来，就赶我走？”
换玥神皇凤眸中，淡淡眷了他一眼，抬手指向那几坛酒，对慕轻歌道：“走时别忘了带走。”
说完，他的身影竟然虚幻散去，消失在慕轻歌和老神皇面前。
“哼，溜得真快。”老神皇不满的哼了一句。
慕轻歌淡定的收走了换玥神皇打赏的酒，转身对老神皇道：“老神皇，正巧我有些事要向你讨教，不知可有时间陪我喝几杯？”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梦一年（1更）
山巅小舍前，慕轻歌和老神皇相对而坐。
位子都没有丝毫的改变，两人坐在屋檐下的平台上，欣赏着美景，吹着小风。
慕轻歌拿出酒壶还有两个酒杯，放在两人面前，将其斟满。
看着晶莹酒水从壶嘴倾泻而下，老神皇的眼中多了一抹笑意。
放下酒壶，慕轻歌抬起头，看向老神皇。
老神皇陶醉的深嗅了一口，叹道：“真香！”
“这是我从家乡带上来的酒。”慕轻歌解释了一句。从中古界飞升之时，她去过一趟临川，带了些秦国的烈酒，也是慕家军用来犒赏三军的酒。
不过，数量不多，平常她都不会轻易的去动。
“哦？是你家乡的酒？”老神皇顿时来了兴趣。
慕轻歌轻点颌首，对他道：“老神皇，请。”
老神皇饶有兴致的端起酒杯，在自己鼻前闻了闻，再次赞叹，“这酒闻起来，就有一股辛辣，这才是酒该有的味道！”说罢，他一口饮下，烈酒顺着喉管而下，宛如火烧一般，将他的身体由内而外的燃烧起来。
他脑海里轰的一声，好似血液都被烧得沸腾了起来，整个人通爽无比。
“好酒！”老神皇感受了一下，再次叹道。
这一次，他的赞叹是真心发出，是喝过烈酒后的真实感受。
当他看向慕轻歌时，之前微微有些佝偻的脊背都变得更加挺拔，精神焕发。老神皇看向慕轻歌，眸光灼灼，见她面前的杯子还未动，不由得问：“你怎么不喝？”
慕轻歌微微一笑，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入。
烈酒入喉，辛辣无比。
这种强烈的刺激感，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但是，慕轻歌就是钟爱这种烈酒。反而那种泛着果香，酒味淡淡，入喉甘甜的酒，她不喜欢。
慕家军的烈酒，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了。再次喝下，她的反应没有老神皇的那么大，却也有些感触。
‘临川的亲人，中古界的朋友……不知他们如今可好？’慕轻歌心中呢喃。想要回去看看，恐怕只有等到她进入了圣人境的高阶，拥有了撕破空间壁垒的能力后，才能做到了。
“小家伙，你有话就直说吧。喝了你的酒，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也不好意思。”老神皇笑眯眯的道。
慕轻歌收回思绪，看向他道：“既然老神皇如此说，我也就不矫情了。我只想问，老神皇教给我的半截口诀，从何而来？”
“嗯？”老神皇的眉梢一抬，看着慕轻歌细细打量起来。
少顷，他才道：“我之前告诉过你，若是你有机缘，定然会得到后半截。难不成，你现在已经拥有了后半截？”
是好奇，还是试探？
慕轻歌不动声色，淡淡回答：“如今我已经是灵洞境八层，老神皇给我的半截口诀已经不足以支撑我的修炼。我向来不喜被动，所以要问清楚，好去寻找。等，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等得了，我的仇家也等不了。”
老神皇的双眸眯了起来，似笑非笑的道：“你是指颜烈？”
慕轻歌没有说话，也不置可否，任凭老神皇去猜。
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其实是最容易让对方误入一种怪区。一旦对方陷入了自己的思维里，就会替她找出最合理的解释，而不是会去怀疑她。
“嗯，颜烈的确是个棘手的家伙。他成名太久，能被誉为四海神陆中最强大的小神皇，并非是偶然。”果然，老神皇以为自己猜对，几不可查的点头道。
“所以，我没有时间去等。”慕轻歌开口道。
这样的回答，无疑更是让老神皇觉得自己的推测完全没有问题。
“你的想法不错，不愿屈于颜烈之下，也是对的。不过，那不见的半截口诀，你若是想要主动去找，恐怕没那么容易。说不定，你还不等找到线索，就会死得莫名了。”老神皇提醒道。
慕轻歌淡淡一笑，“起码我知道它到底是什么，老神皇又从何得来。我也能依着去寻找一番，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你想用我的办法去寻找？我告诉你，别想了，这不可能。”老神皇摆手道。
“哦？为何？”慕轻歌眸光一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