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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王宠之绝代商妃(347)

桑悠倾微怔,眸光也随着赵晟乾看向远方,语气悠长的道:“他们并非不信任陛下,而是不愿陛下为难。”

“为难?”赵晟乾有些轻嗤,心中重重叹了口气,眸底却悄悄的染上了一层笑意:“朕看他们是怕以后麻烦,朕有事还会找他们,为了不被打扰快活的日子,所以才以诈死来遁走,一了百了,了却尘缘。就连父皇那,他们也一早就打过招呼了。”

“无论原因为何,总归现在他们都不再欠大楚什么,可以过上一些随心所欲的日子,咱们也应该替他们高兴。”桑悠倾听出赵晟乾话语里还隐藏着些不忿,便出声劝说。

“是啊。”赵晟乾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他们不再欠大楚什么,反倒是大楚欠下了他们一份太平。”

话语落下之后,又是一片沉默。

许久,桑悠倾看着赵晟乾的背影,还有他若隐若现侧颜,不解的问:“既然陛下一早便猜出了这是他们金蝉脱壳之计,为何不揭穿?”

赵晟乾的唇角勾勒起一道清润的弧,兄弟离别带来的伤感已经完全的散开:“既然这样能使他们走得安心,朕陪着他们一起欺瞒天下人又如何?”

砰!

阳光,破开云层,淡淡的薄金洒在赵晟乾的五官上,笼罩着他欣长的身影。天子威仪自然散发,桑悠倾的心仿佛随着他这充满狂气的话,而狠狠撞击了一下,清冷的眸底满是赵晟乾被阳光笼罩的身影。

许久不见后面有声音传来,赵晟乾转身,正好对上了桑悠倾那双沁透人心的眸光,他也微怔了一下,突然咧唇而笑:“皇后不也陪着他们演了一场戏么?你我二人,都是一类人罢了。”

一类人?

桑悠倾笑了起来,仿若清雅梨花绽放,她柔声重复着赵晟乾的话,眼神不成移开:“是啊,我们都是一类人。”

……

几日后,一辆低调而奢华的马车,静静的在南去盐城的官道上飞驰着。

马车周围,都是些佩戴武器,英姿勃发,面容冷峻中透着欢喜之色的劲装男女。他们骑着骏马,与马车同行,神态中,都不乏对马车中人的恭敬之意。

马车内,丝锦软卧,布置得十分舒适。

偌大的车厢里,懒洋洋的躺着两道人影。

其中女子慵懒绝美,穿着简单素净,长发披散,青丝柔顺的落入怀中,如猫儿一般卷缩在男子怀中酣睡,美若天仙的倾世姿容上,还带着一丝甜美的笑意。

男子,倒是没有睡着,却也是慵懒的躺在车厢中,靠着车壁,一手搂着绝美女子,任由她靠在自己腿上睡觉,另一手则拿着一本写满字的簿子,遮挡了他的五官。

这是一幅娴静之极的画面,好似身处世外桃源中的那种与世无争。

男子身上的白色宽松长袍,与女子的素裙混在一起,仿佛如一片云绸盖在他们的身上。同样没有挽起的长发,发丝缠绕,似乎难以分开。

簿子后,突然传来一声无奈的轻笑。

男子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簿子,露出了他那张艳绝天下的俊美容颜,精致俊美,宛若神祗,却有随着经历岁月,多了几分刚毅和铁血。

只是,那眉宇间的狂傲之气,从未改变。

“笑什么?”突然,本在酣睡的女子,好似从香甜的梦中醒了过来,听到男人的轻笑,便开口询问。

只是,在询问的过程中,那双凤眸依旧未睁开,只是长长的睫毛如扇般轻搭下来,微微颤动。

“醒了?”赵晟颢双手自然的环住女子的腰,将她慵懒的姿势调整,让她靠在自己的前胸,修长的指尖替她轻拂掉散落在额前的发丝。

楚清依旧为睁开眼睛,只是慵懒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寻找一个舒适的位子继续靠着。“你还没回答我怎么突然笑了。”

被一直追问,赵晟颢只好老实交代:“本还想着今后替你多分担一些,却不想这些账本实在让我头疼如绞,看来以后我还是继续当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好了。”

“噗嗤。”楚清被赵晟颢逗弄得一笑,终于睁开那双星眸,幽深的眸底,闪烁着点点光斑,宛若浩瀚宇宙般,令人想要一探究竟。“我可从未期盼你要帮我打理生意上的事。”

说完,她扭动了一下身子,柔若无骨的趴在赵晟颢的胸前,又合上了双眸:“唉,陪你演一场戏,倒是掉了我不少眼泪。你倒好,就这么无知无觉的躺在其中,难为我又要流泪,又要扮出丧父的魂魄不守。”

“辛苦你了。”赵晟颢低眉,亲吻了一下楚清光洁的额头,爱怜的将她搂紧。

楚清摇了摇头:“我不算辛苦,倒是让那北韩公主委屈了。”

背后放冷箭,这样歹毒的心肠,恐怕她是摘不掉了。

楚清心中微微叹息了一下。

提起高月霏,赵晟颢也沉默了下来。脑海中的记忆,仿佛回到了决战前的那一夜。

那日,当他和楚清暗中商议好离开的计划后,他悄悄出了天瑕关与高月霏见面。当时,他曾与高月霏打赌,若他赢了,对方将完成他一个条件。

赵晟颢的军中威势已成,楚清又在北韩国内弄了这么漂亮的一手。两人在百姓中的声威过大,对于皇权统治来说,已经隐隐带着威胁。

就算这一代的皇上心中无缔结,那下一代的皇上呢?他和楚清的后代又如何?

何况,他赵晟颢还有这么一个私生子的身份挂着,若是被有野心的人利用,恐怕就算这几十年相安无事,百年之后,也难逃算计。

他见高月霏,就是为了让她实践承诺,死在敌军手里,没有任何人会怀疑此事不过是一个计策。

他还记得,当他道明来意,请高月霏帮忙时,她在沉默后反问:“你将这假死之药交于我,难道就不怕我临时换上剧毒,让你假死变真死?”

赵晟颢当时回答:“能来找公主帮忙,自然是相信公主的为人。若真是不幸假死变真死,那只能当做是本帅认人不清了。”

高月霏眸光微动,冷嗤讥讽:“你倒是借死遁逍遥快活了,而我却要背负杀人之名,臭名远扬,你们夫妻倒是好算计。”

“战场之上,本就刀剑无眼。若是在下不慎被公主刺伤,又能怪得了谁?公主能杀掉我,想必在北韩军中的威信也会有所提高,大家各取所需而已。”赵晟颢当初所设想的大战,并非是高枳佑突然提出来的单打独斗,混战之中有所伤亡,自然谁也怪不了谁。

那是的他,并未注意到高月霏神色的异常。

她只是眸色复杂的看了他许久之后,才应了一声:“好。既然你的要求如此,我便替你完成这个心愿,送你一程。”

说完,便毫不留恋的翻身上马,离开了。

却不想,第二日的决战,却变成了个人对决的战斗,以两军统帅的决斗来定输赢。

这样的情况下,就连赵晟颢自己都觉得,高月霏是不会按照计划行事了,恐怕他要假死遁走,还需要另费周折。

却不想,最后一刻,高月霏还是盯着几十万大军的压力,射出了那支箭,按照约定完成了计划。

而她,则变成了一个令人不齿的背后放冷箭之人,心狠的毒妇。

这样的结果,让赵晟颢始料未及。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以计行事,在临昏迷之前,再次嘱咐本就知情的桑铁坤,要稳定军心莫要再生事端。

“可有心怜愧疚?”楚清调侃的语气,将赵晟颢拉回了现实。

回过神来的赵晟颢,对上楚清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不禁宠溺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眸底含笑:“没想到清儿也有吃醋的时候。”

“呸。”楚清白了他一眼,躲开他不规矩的大手:“我只是觉得对那北韩公主有些亏欠罢了。”

“清儿的心何时变得柔软起来?”赵晟颢趁机调笑,却在心中暗叹:这份情他也只能记在心底,今后若是有机会,再还给北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