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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王宠之绝代商妃(120)

周公明身边的小厮双手接过,递到周公明面前。后者,微微蹙眉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下来。

只是,他并未立即打开,只是看着那告状之人,警告的道:“你可知道,状告朝廷命官若查出是诬陷,将要担当的罪责?”

“小民知道!但小民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小民不怕查。”告状之人跪在地上,目光坦诚的与周公明对视。

周公明微微点头,终将手中的状纸打开。当一一行行鲜血写成的字迹,进入他眼帘,那其中的内容让他双眸倏然一瞪,心中了然。

……

金銮大殿,百官分行而列,如众星拱月般将高坐大殿上的那位人上人烘托而出。

赵琮端坐在黄金龙椅上,头顶夜明珠的清辉淡淡洒下,君王之威不用话表。

此时,文青竹站在大殿之上,他的折子已经递交上去,由天禧公公转交给显仁皇帝,赵琮的手中。

奏折,自然是按照兰亭知的指导写下,这一次文青竹已经心知,大功无望,就只能希望功过相抵下,皇上能够记得他的辛劳。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奏折还未递上去之前,赵琮就因为赵晟颢的话,而派人进行了调查。更不知道,在今日上朝的路上,楚清安排的告状之人也拦下了御史大夫周公明的轿子。

忐忑中,文青竹感到自己额间的冷汗从鬓角上滑落。

赵琮看完奏折之后,久久不语,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继位成楚皇几十年,所积的威严是有的,至少,在他还未大病不久于人世之前,他有信心很少会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样。

“文卿,此次赈灾……”

“启禀皇上,微臣有本禀奏。”

敢在朝上打断楚皇话的人,只有监察朝廷的御史。

“周爱卿,何事禀奏。”赵琮也不生气,收回了欲说的话,看向从班列走出来的周公明。

文青竹心中暗恨,好不容易等到皇上开口,却好生生的被周公明打断。

站在文臣班列里前五的兰亭知耷拉着眼皮微动了一下,一抹幽幽的眸光有意无意的扫到周公明身上。

周公明似有所感,微微扭头看了兰亭知一眼,后者收回眸光。

“皇上,这就是臣的折子。”周公明从袖口中掏出今早上朝路上,得到的血状双手恭恭敬敬的递上。

白底红字,鲜红的字迹,让朝上的众大臣,都将疑惑、猜疑的眼神投向了它,窃窃之声,纷纷响起。

天禧公公连忙快步从上而下,捧过血状,看了周公明一眼,转身返回。

赵琮接过血状,将其打开,一目十行的快速阅读完上面的内容。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也没有感到惊讶。

默默观察着天子脸色的周公明暗暗皱了皱眉,垂下的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刻,旁人并不知道,在赵琮面前的桌案上,并列放着三本奏折。

一份,是来自文青竹,一份来自于安宁太守刘贺,而最后一份,则是周公明刚刚呈上的血书。

赵琮淡淡开口:“文卿。”

文青竹身子轻微抖了一下,这胆怯的模样落入身边并肩而立的周公明眼中,让他眼底泛起淡淡的嘲讽。

“微臣在。”文青竹躬身。

赵琮威严的龙目,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安宁太守刘贺所呈关于灾情的奏折里,提及一位姓楚的女子,提出了人痘接种术挽救了无数人性命。而这楚氏的父亲,也在这次灾情之中出力不少,为何在你的奏折中没有字言片语?”

文青竹奏折中,只是提及了在赈灾途中顺便解决了民暴幕后黑手扈家之事,丝毫不提楚清的功劳。

“陛下……臣……臣以为……”文青竹眼珠乱转,心中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以为什么?”赵琮声音沉了一下。

“臣以为这些不重要……”文青竹的声音说到后面,已经低得难以听闻。

“不重要?”赵琮的声音突然变了一下。

文青竹立即吓得跪在地上,口中不断重复:“臣有罪,臣有罪……”

兰亭知细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这个女婿在官场上的智慧,完全没有在学问方面那般七窍玲珑。

先不要说镀金已经无望,恐怕还会受到惩罚。就是自己想用功过相抵来解除此事,也已经无用了。

兰亭知不同于文青竹,他伴君多年,深知赵琮的脾性。见他如此发问,便知道这件事,他私下已经进行过调查,想要瞒天过海已经是不可能。

那份血状的内容,恐怕也与这次文青竹赈灾之事有关……

兰亭知眸光微冷,再一次看向周公明,眼中若有所思。

……

安宁城,楚家

“小姐,圣旨到了。”

酒酒脚下生风的从前院赶到梨园,见到正埋首于案前,提笔不知在画些什么的楚清,便急急说道。

楚清手中正在绘画的笔微顿了一下,没有抬头,又继续将后面的几笔继续画完。

酒酒伸了伸舌头,走过去,来到楚清身边服侍。小心翼翼的将楚清绘制好的那些她看不懂的图纸,进行整理。

白色的宣纸上,绘制着奇怪的图形,好像是建筑,又与常见的建筑用图不符。有一些,图纸,又是构造精小的物件,却都是从未见过的。

酒酒一边整理,一边好奇的打量。

等到楚清将手中的画笔放下之后,她才将桌上还有些余热的茶水,端到楚清身边:“小姐,喝些茶吧。”

楚清微微颌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眸光落在那些墨迹未干的宣纸上,满意的微微点头。接过酒酒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绕开书桌。

这书桌,还是在五日前,才备上。

梨花木的书桌和书架,也让楚清的闺房多了几分与众不同。

“哪里来的消息?”楚清突然问道。

酒酒一愣,才想起刚才自己进门前说的话。忙解释:“建宁城里传来的消息,对小姐进行褒奖的圣旨已经出京,不日便会到达安宁城,只待宣布之后,小姐之名便会天下皆知。”

酒酒说完,便仔细看着楚清的表情变化,却见她如早已料到一般,不见半分激动。

当日,小姐安排真灾民当街拦轿,阻止文青竹的隐瞒。可是,她又是如何知道这圣旨的事?

“小姐,你好像一点也不兴奋?”酒酒好奇问道。

楚清盈盈一笑,转眸看她:“即是已知之事,又何必兴奋?圣旨,只是早晚而已。”

“小姐为何总是料事如神?”酒酒眼中满是佩服。

楚清微笑摇头:“我并非神仙,又怎会事实料事如神?”

酒酒偏头皱眉,好似不信。

楚清也懒得与她解释,有些东西,很难解释清楚。

“小姐,你可知那文青竹的下场?”酒酒又道。

楚清唇角微弯,清幽的眸看向远方。

文青竹心胸狭窄,这一点,从上一次见面,她设计打了他闷棍后,就已经知道。这一次,他在安宁吃了如此大亏,又怎会罢休?

所以,楚清早就料定他是不会将自己提出人痘接种术,救难民的功绩穿报给朝廷。

为了不使自己付出的辛苦付之一炬,楚清才暗中派没有得到朝廷救济的灾民上京告状。

“嘻嘻。”酒酒掩唇轻笑:“要是他知道那拦轿之人,是小姐派去的,估计会气得吐血三升。”

楚清微微一笑,眸光清澈的道:“我可没有造谣生事,只不过送葛大叔上京,为他准备好状纸罢了。”

“文青竹可是被皇上罚了一年俸禄,又被暂停公职,在家中闭门思过半年。出来后就去翰林院报道,管理书籍去了。”酒酒兴奋的笑道。

“只是如此?”楚清微微皱眉。

知晓楚清心思,酒酒安慰:“小姐也别太介意了,那文青竹的岳父是一品大员,又是手握实权之人,他开口求情,皇上也不能不给他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