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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王宠之绝代商妃(117)

水千流仰头大笑,那笑声中的情绪复杂,就连楚清也只能辨出其中一两味。

“皇上伯父疼爱我是不假,只是他的疼爱却让我望而却步。”水千流笑得莫名:“成为纨绔子弟,是我父王临终遗愿,所以就算是装,我也要装下去。”

“为什么?”这一下,楚清是真的好奇了。天底下,哪有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纨绔的?

“不知道。”水千流垂下眼眸,敛去眸底的光泽。

突然间,楚清看着水千流,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或许……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有寻找过答案,而是当他察觉到什么的时候,却放弃了继续深查。

到底是什么样的隐情,让他如此?

楚清不知道,或许水千流此刻也并不完全的清楚。

但是,她却知道的是,此刻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陪着这个男人喝酒。

从水千流手中夺过酒壶,楚清再饮了一口桂花酿。桂花的香气,在口腔之中弥漫开来,包裹着她的呼吸。

“来,你我共舞一曲。”水千流突然拉过楚清的手腕,将她带入空中,松开手。

楚清一惊,脚下的沾衣幻影立即运用起来,稳住差点掉下去的身形。

水千流畅快的一笑,却惹来楚清恼怒的一瞪。两人从空中翩然落下,今夜都是一身白衣,没有繁琐的发髻,亦没有多余的饰品,纯净得不染尘埃。

“清儿,你好美!”水千流惊艳的道。手中抓住楚清手腕,用力往上一抛,楚清轻盈的跃起,在惊诧中以水千流为轴心,在空中画了一个弧,衣袂翻飞,轻如云烟,薄如羽翼。

这一次,水千流并未再带着楚清而动,两人脚步换移之间,身影虚幻,好似在对打,又好像是在翩翩起舞。

远处,藏于梨园月门之外的假山中,名柳和酒酒透过假山的孔洞望去。

那院中的‘飞天之舞’让两人眼中都迸发出惊艳之光。

“我就说小姐和水公子最为般配了。”名柳嘀咕着,声音中难掩骄傲。

酒酒眼中很是赞同,可是一想到小姐对王爷那不冷不淡的态度,又愁眉苦脸的道:“可惜,小姐心中有心结,不肯答应王爷。”

名柳眼中凝出怒火,咬牙切齿的道:“都怪那文青竹,让小姐伤透了心。才变得如此,不再相信男子之言。”她自然而然的把一切罪责都归结在文青竹身上。

“可怜了咱们家王爷。”酒酒无不惋惜的道。话音刚落,她又道:“不过,若不是文青竹悔婚,恐怕小姐和王爷之间也不会相识了。”

名柳赞同的点头:“说的也是,被退婚,总比嫁给那个人渣好。”

月,藏于云层之中,天色变得更暗——

第二天,天一亮,楚清便早早起身。简单梳洗之后,便坐在青檐小车离开楚宅。

安宁城外的官道上,全身黑甲的飞云骑整齐列队,冷峻肃穆,在他们的保护之中,一辆奢华却不失贵气的马车停放在中间。

车前,两匹通体黝黑的高头大马,并行而立。它们身后的马车,车顶向四边倾斜,最高顶上,镶着一颗明珠,车檐下,黑底锦缎上,用金线绣着四爪龙纹,龙目怒瞪,皇室威严淡淡蔓延。

马车,是用最昂贵的紫檀木,榫卯连接之处,都有玉石和金箔镶嵌,仔细看去,就连木头上都雕刻着花纹。

龙诞香,从马车的缝隙中溢出来,与空气纠缠在一起,慢慢延伸开来。

车上的人,静默等待,直到一辆青檐小车出现在视线之中时,车上的人,才伸出一只如玉般,精心雕琢过的手,撩开窗帘一角。

那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让人一看难忘。

青檐小车无视飞云骑的存在,直接奔着华贵马车而去,而飞云骑也不阻拦,反而让开道路,让青檐小车靠近。

当两辆风格完全不一样的马车,并排停在一起后,一只芊芊素手撩开窗帘,露出了楚清绝色而清丽的小脸。

华贵马车上的窗帘被彻底拉开,露出的人影,却让楚清眼前一亮。

脸依然是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可是,却多了些淡淡的妆容,这些脂粉涂在他的脸上,并不显得女气,反而增添了他的妖邪,将他身上谪仙的脱俗掩饰。

第一次,楚清觉得男人化妆也能倾国倾城,没有娇媚之感,反让人觉得邪肆霸气,张狂不羁。

从来不束的墨色长发,此刻被高高束起,用紫金冠固定在发顶,金色的苏流分别搭在两边,让他变得神秘而尊贵。

身上的白衣也换成了紫色的宽肩窄腰长袍,深紫的锦缎上,用金银线绣着花纹,处处显得矜贵,不容亵渎。

这一刻,楚清明白了为何他化身为水千流时,可以不遮不掩,不怕别人戳穿他的身份。因为,若不是事先知道,她真的无法将一白一紫两个不同的形象,当做是同一个人。

甚至五官,在这样不同的装扮下,都变得陌生。

“原来传闻逍遥王喜爱脂粉,擅于男子妆容,并非是误传。”楚清由衷的笑道。

水千流挑唇,笑容充满了邪肆与张狂:“我本名赵晟颢,清儿可记住了。”清泉过石般温润的声音,也变得微微沙哑,而霸道。

说罢,他拿出一块紫玉雕琢而成的椭圆形玉佩,递过来:“这件小玩意,清儿留着可好?”

楚清并未立即接过,她眸光在玉佩上凝了两秒,上面的蟠龙让她微微一笑:“这种皇家之物,楚清留在身边,恐怕只会惹祸上身。”

“清儿会怕?”水千流笑容未变。

挑了挑眉,楚清伸手,接过那紫玉,入手之感,温润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楚清没有值钱之物送与王爷,只能赠言一句,一路平安。”

水千流丝毫不在意的笑道:“有清儿挂念,已经足够。”

他曾让她唤自己阿颢,可是,她却固执的称呼他为公子或者王爷。如今,他也不再逼迫,他愿意等,等到她愿意如此称呼的一天。

望着在飞云骑的护送下,离开的华贵马车,楚清手中握着紫玉,眸底沉思。水千流这次突然返京似乎与她有关,她并不确定,但是她却能感受得出这个男人如果可以选择,真的很想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或许,他化身于江湖,纵情山水,为的,就是偷得那一时的欢愉吧。

……

楚,京城,建宁城

作为南楚皇都,建宁城的规模远大于安宁城。其繁华程度,也不是安宁城一个商贾之地可以媲美的。

它,更多了三分贵气,一分皇家之气。

曾有人形容,大楚建宁城,人声鼎沸,挥汗如雨,城中车马多如牛毛,随便见着的都是衣着光鲜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

可见,建宁城有多繁华。

“逍遥王的马车来了,快让开!”

人群中,突然传来惊恐的高喊,原本拥挤寸步难行的大街上,人们瞬间分向两边,不管是否会增加拥挤的程度,都要留出中间供马车行驶的通道。

人人脸上,都带着惊色,被吓哭的小孩,也被父母抱在怀中,捂住嘴,不让出声。

长鞭落地之声由远至近,空旷的主干道上,先是出现一骑黑马,马上之人全身包裹在黑色铠甲之中,手中挥舞着长鞭,那十几尺的鞭子,被他抡圆,随着他的奔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久居建宁城的人都知道,这是为逍遥王开路之人,若是有人不慎退得慢了,被长鞭打个正着,也只能咬牙承受,无哭诉之门。

街边的一处茶楼,一个丫鬟望着那长鞭黑马从眼前而过,激动的转身对坐在室中,沉静抚琴的白衣女子道:“小姐,是逍遥王的马车。”

琴弦拨动中,戛然而止。那最后走调的音符暴露了女子内心的激动。

丫鬟掩唇轻笑,看向自家主子:“前阵子听说逍遥王出城玩耍,小姐郁闷了许久,如今可算是把人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