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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股神(23)

这一个失误原本对于涨停敢死队来说,或许并不致命,但在冷公子手里放大,这个失误已经是致命的了。

涨停敢死队的配合虽然无懈可击,但在面对几种截然不同的操盘风格时,也难免在操作中遗漏一两个细微的时机差错。

操盘中任何一个小差错都可能是致命的,尤其在冷公子、沈进、夏远这样三个人的眼中。他们三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共同利用了这个小差错。

本来,金手指、小徐哥、涨停敢死队这样的组合是没理由会输的。可是他们早上资金和股票消耗得太厉害了。就像赤手空拳的怎么和别人的飞机大炮打?

金手指这次几乎眼见着就要输了。

这时,夏远突然停了下来,道:“你们快停手。”

沈进问道:“怎么回事?”

夏远道:“我感觉不对劲了。”

沈进问道:“怎么?”

夏远思索片刻,道:“恐怕冷公子并不是真心实意与我们合作,对付涨停敢死队,他恐怕是想通吃两家。”

沈进疑惑地盯着电脑,道:“你肯定?”

夏远道:“我仅仅感觉,可是我的感觉一向还算准确。”

沈进道:“好,我相信你的感觉。”

朱笛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沈进对朱笛道:“我和你择机卖光所有股票,夏远和他们两家再周旋一阵子,最后退出来。”

混战,大混战,三方势力的大混战。资本市场里本没有盟友,有的只是利益的调剂,资金的倒戈。

山雨欲来风满楼。散户们也找不到该跟着哪一边走了。

三点整收盘。一天的争斗结束了。

沉寂,大战后的沉寂。三根火苗冒了出来,三个人都点起了一支烟。朱笛也点起一支烟,淡淡的烟雾,一点朱唇,美女与烟草的混合,别是一番风景。

沈进笑了,他不再是刚刚交战时那个笑得很“疯狂”的沈进,他又回到了那个笑得很深沉的沈进。深得像一口古井,怎么也看不到底。

他笑着道:“夏远,今天如果不是你发觉得早,我们就要吃大亏了。对你的反应和判断力,我已经没资格评价了,呵呵。遇到冷公子这样的操盘手,他的操盘痕迹足以将他的动机完美地隐藏起来,操盘结束了自然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但在他操盘进行中,能捕捉到他的动机意图的,我想绝对没几个人能够办得到。”

夏远道:“既然有痕迹,痕迹再淡也是痕迹。”

沈进道:“我真是没想到冷公子会倒戈,这可并不像古昭通的作风。”

夏远道:“因为操盘的不是古昭通,是传说中的那个冷公子。”

沈进笑道:“现在冷公子一定不会好受到哪里去,他想不到他的操盘动机会被你看出来,今天我们总算逃了出来,还有二百万股两面针套住了,明天卖了,预计还有几十万的微利。冷公子这次至少要损失个一百万,金手指今天大概蒸发了上千万了。明天散户们一定是急着卖股票,他们这两家都要不好受了。”

夏远道:“今天最出乎我意料的是金手指这么个急性子的人,操盘风格这么稳重大方。如果不是他们在早上资金被我们消耗得太多,下午小徐哥和金手指都出来操盘,我们没办法赢得了。”

沈进道:“涨停敢死队接连在鲁特钢铁和两面针上被套,大概要休整一阵子了。”

夏远笑着问道:“你说现在金手指是在骂你呢,还是在骂古昭通?”

沈进笑道:“他不会骂我,他一定在骂古昭通。”

夏远道:“为什么?”

沈进道:“金手指一向眼睛长在额头上,他觉得我还不够资格让他骂。”

第二十五章 第四个操盘手

白衣胜雪。白色的衬衣,白色的西裤,没有一点污渍。白色能给人一种干净、优雅的感觉。可是白色在他身上,除了干净、优雅外,更是一种冷傲、孤独、藐视人生的寂寞。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色彩?就像翠绿色大草原的深处,那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雪山顶上那一块最坚硬的冰石的白色。这种白,美得寂寞、荒凉。

他的眼睛永远闪烁着精光,可是他的眼睛里却看不到一点水分,因为他的眼里只有冰,那种永远不会融化的冰。那他的心呢?他的心是否也是冰?

现在他坐在凳子上,坐得很直,他一向都坐得很直。一个总是坐得很直的人,是否说明他时刻精力集中?

他的前面坐着古昭通,古昭通也坐得很直。古昭通是个五十岁左右,看着很和蔼的人。

一向习惯躺在办公椅里下达命令的古昭通,看见这个人,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他旗下的人,能让他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说话的,只有一个,冷公子陆枫。

冷公子进入股市的第一年就成了传奇人物。索罗斯也夸他是“股市中的天才”。这样一个人,当然连古昭通也会坐直了和他对话。

古昭通看着他,微笑道:“你为什么要攻击杭城基金?”

陆枫冷冷地道:“有趣。”

有趣。多么简单的理由。像他,已经不再把股市上的收益和风险作为目标,而仅仅是有趣。做股票的人里,有几个能说出这样的话?又有几个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冷公子,冷公子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古昭通很了解他的性格,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仍旧笑着问:“那你觉得小徐哥和夏远的水平怎么样?”

陆枫道:“好。”

他就是这么一个冷公子,如果一个意思能用“好”一个字来表达,他决不会用“不错”两个字来表达。既然一个字已经能够清楚明白地表达意思了,那又何必要用两个字呢?他一向不会和别人多说话,话说一丈,不如事做一尺。

古昭通微笑道:“确实,他们俩水平都很好。小徐哥的操盘水平本来就很好,今天看了更是已经到了巅峰状态。夏远,一个在校大学生,操盘水平这么高,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他现在的水平,大概已经快接近他父亲股神夏国标了。更出乎我意料的是,你操盘时,想攻击他们的意图隐藏得这么深,我也是事后倒推回去分析,才发现一点细微的痕迹,这却被他看了出来。他真是不简单啊。那你觉得小徐哥和夏远的水平与你比,怎么样?”

陆枫道:“小徐哥胜我,夏远不及我。”

古昭通点头叹道:“小徐哥的短线操盘手法,已经难以找到瑕疵了。夏远毕竟太年轻,缺少操盘经验,操盘的时候太过谨慎,不够大气,他确实不是你的对手。虽然小徐哥胜过你,但在股神大赛里赢他并不难。”

陆枫道:“是。”

古昭通道:“毕竟你从索罗斯那儿学到了不少东西,股神大赛的比赛项目也不只操盘一项。再过半个多月,全国参赛选手都会聚到浦东,到时你也可以了解一下现在国内有哪些人。也许会冒出几个像夏远这样意想不到的高手。我不希望我旗下整个基金系以后臣服于第一基金,这次比赛就全看你的表现了。”

陆枫道:“好。”

古昭通笑着道:“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每个男人都是有欲望的,你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从不考虑谈恋爱、结婚?”

陆枫冷冷地道:“没兴趣。”

一个正常又健康的男人,为什么会对这些没兴趣?只有一个人,有一个极大的爱好,几乎把全身心血都投入这个爱好时,才会盖过人的欲望。陆枫对股票的专注,已经超越了人本能的欲望,这样的人,在股市里,能不成为高手吗?

古昭通笑了起来,钦佩地望着他,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有一天,你这个冷公子突然结婚了,那会让我更加意外的。”

陆枫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是静静地道:“我有个问题。”

古昭通道:“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