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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心动(26)

作者: 苏素 阅读记录

潮,展示新产品时,我的手机一个劲的在我口袋里振动,我纠结许久,还是把它掏出来了。

来点显示上面写着两个字毒舌。

“是很重要的电话么?”陶归问我。

我应了一声,他把我的记录本接过去,写写画画,示意我:“去接电话吧!”

我嗯了号码,照理这个时候,段章刚吃完午饭开始工作了,我实在想不出这个时候他打电话会有什么事情。

然而接电话的并不是段章。

是个陌生的声音。

他急急地问:“请问是安安么?”

我奇怪的应了一声。

他更加焦急:“我看见段章的手机第一个存储是你的,估计是他最近提到的安安小姐,所以直接拨给你了。”

“是这样的,安安小姐,段章中午出去跟客户吃饭,喝了将近一斤半多的酒,现在浑身抽搐,我们在送他去医院的路上,你是不是过来看着他,毕竟我们下午有重大会议要开,丢他一个人在医院我们也不是十分放心。”他继续解释。

我啊了一声,立刻想也不想的的回答:“在哪家医院,我马上来。”

他报了个医院的名字。

尽管我压低了声音,陶归还是听了大半,他有些迟疑的问我:“男朋友生病了?”

我不好解释我跟段章的关系,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我看见陶归的眼神立刻黯了下来,他用一种有气无力的声音对我说:“你先去看看吧。”

我立刻拽了包包溜了出去。

一路上心神不宁,尽管的士车开得不算慢,但是我坐立不安总觉得司机没有用尽全力在飙车,我恨不得掏出钱对司机说,师傅!给我飙车,闯了红灯罚钱算我的。

段章去的那家医院在市郊。

我冲进去就逮着咨询台的小姐询问,有没醉鬼被横着抬进来了。

估计段章出场方式过于惊悚,两个咨询台的护士小姐眼带同情,同时把手举起来,指向三楼。

“谢谢谢谢!”段章估计这会儿一个人躺着抽搐吧?这家伙,真是不爱惜身体,实在不能喝,含在嘴里吐掉也好呀。

我一边抱怨一边往上跑,实在是通往三楼的电梯上人潮汹涌,我觉得我跑着上去会比较快。

三楼的挂水处,段章呈个大字型躺在椅子上,脸色煞白,不过意识已经清醒。

看见我冲进来,疲惫的眼睛抬了抬,竟然累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护士小姐正在给他吊针,我有些摸不准,问护士小姐:“请问他怎么个情况了?”明显段章被丢下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护士小姐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十分淡定的用针头在段章的手上连轧四五针,居然一针都没有扎中,索性换了一只手,又扎了三针才戳中他的筋,我这么看着都觉得疼,段章居然懒洋洋的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估计他此时身体更加不舒服吧,才会无视手背上的疼痛。

我忍不住把手放上他那只被戳了四五针的手背。

他的手冰凉冰凉,我摸上去的时候,他眼皮掀了掀。

护士小姐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面无表情的回答我:“酒精中毒呗,挂点水,休息休息就好了。”

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以至于我一扭头回头看见段章那颓废样,都觉得太不真实了。

“安~”段章轻轻喊了我一声,脸色苍白得可怕,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把他的手用自己的手包裹了起来,第一次看见如此脆弱的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不要说话了,休息一会儿吧。”我帮他捂手,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中毒的原因,他浑身都在哆嗦着。

我想了想,把桃红色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想的,喝上这么多?”我还是忍不住要抱怨。

他紧紧皱着眉头,嘴角因为用力,唇线抿成一条。

“你是难受的厉害?”我觉得他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终于忍不住,扭头吐了出来,我吓了一跳,扶住他,用废纸篓等着他的秽物,部分秽物溅在我的身上,他挣扎着看向我的衣服,喘息着向我道歉:“对不起,安安……”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没有关系,你吐了会不会舒服点?”

他点头,眼睛都是红的,一阵又一阵的折腾。

吐完以后,又是哆嗦,此时气温并不低,可是看他哆嗦的厉害,我忍不住去向护士要求开空调,护士长哈笑了一声,问我,女士,你是开玩笑么?冷了去租个军大衣不更好?

好吧,我从她那句女士砸吧出不友善了,于是怏怏又溜回来了。

段章依然在打着哆嗦,嘴唇更加白了几分。

我想了又想,没有其他办法,我把段章整个揽在怀里了,他震了一下,随后服服贴贴依偎着我,我搓搓他的胳膊问他:“冷不冷?”

他乖顺得像个小孩,在我怀里轻轻摇头。

“安。”他轻轻唤我,温柔而轻浅,却让我心漏跳一拍。

我知道,我对他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连抱紧他的手都显得那么不自在。

“你睡一会儿吧。”我很不自然的劝他。

他点点头,将头靠在我的颈脖处,柔软的头发触碰着我的脖子,痒痒的,又有些让我奇异的觉得自己正在被人所依赖。

他要挂好几瓶水。

或许之前抽搐,强烈呕吐,耗尽了他的力量,他靠着我,真的睡了过去,我动也不敢动,看着挂水室窗外的夕阳一点点沉下去,夜色一点点卷上来。

我不敢动一点,他这瓶水挂的很是缓慢,大概怕他会不舒服,护士特地过来调过,我拥着他,整条胳膊跟灌了铅一般重。

他睡得像个小孩,极度依赖着我,中途用头还孩子气的蹭了蹭我的脖子,我拍了拍他,他又深睡过去。

一瓶挂完的时候,他的脸色总算不那么苍白了,我叫了护士过来,他在我肩膀上睁开眼睛,长叹一口气。

“安,舒服多了。”他感慨。

“你好拼。”我叹气。

他有些力气,同我解释:“快完结了,这单,今天就放肆多喝了点,没有节制,好几个月了,这单结束关系到职位变动,有些复杂。”

我当然听说过,他这么认真,我好庆幸当初发给刘水的是一份废稿。

“你会成功的,因为你这么认真,机会是留给准备好了的人的!”我用力抱了抱他。

他轻轻笑了笑,很没有力气,让人心生不忍。

“安,能遇到你,现在觉得好幸福。”他看我,我却心虚地移开了头。

“或许,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对不起!”

我在心底内疚的回复他。

四瓶水一直挂到深夜,我扶着他出来的时候,连出租车都很少。因为下了一场大雨,街道映着残灯显得格外冷清,我不自觉的把他的胳膊紧了紧。

段章从我手里抽出了胳膊,把我整个搂进了怀里。

“傻瓜,把衣服给我披,你就穿着雪纺的连衣裙,不冷么?”他用手有意无意的护着我的手臂,他的手稍稍恢复了点温热,煨着我的皮肤,让我心安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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