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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上枝头(31)

实在不通文墨,又觉得自己情商低得可怜的宁小侯爷干脆闭了嘴,冲她们摆摆手,示意她们先走。

单娇灵赶紧拉着萧七桐走了。

只是宁小侯爷撑着伞在那儿站了会儿,然后脸上又烫了起来。

他晃了晃脑袋。

只觉得脑子里印了道檀色的影儿,怎么都晃不出去。

宁小侯爷迈动步子往前走去,一边走,却一边脸红起来。

一旁的小厮担心得紧,忙问:“侯爷没事吧?”

宁小侯爷又甩了甩头:“没事……可能风吹多了。”

小厮皱着眉,忧心忡忡。小侯爷身体一向壮健,今日居然吹个风就这模样了……

宁小侯爷又去了鸿欣郡主的院儿里。

他陪着鸿欣郡主用了点食物,然后才出声问:“今日来的是哪家姑娘?”

“单家呀。”

“我问的不是单娇灵,她来那么多次,我早记得她是谁了。”

鸿欣郡主眨着眼,咬着唇,不说话。

“难不成这姑娘的身份不能说?”

鸿欣郡主点头。

往日她与哥哥一提,哥哥便觉得她叫人灌了迷魂汤一样。

如今她才不肯说呢。

宁小侯爷见问不出个结果,也不好勉强了妹妹,便顶着一张大红脸回去了。

鸿欣郡主自个儿回想起,今天萧五姑娘,哦不,桐姐姐与她讲的那些故事,忍不住捧着脸笑了起来。

好厉害呀。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又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姑娘呢?

*****

萧七桐回府的时候,正撞上了萧靖教训萧咏兰。

萧咏兰曲着那条跛了的腿,神色委屈凄苦,瞧着还真有那么一点儿惨。

但萧七桐只瞥了一眼,便扭回了头。

萧咏兰今日的可怜,都是她自己作来的。

又哪里需要别人同情?

此时萧靖二人听见声音,都回头来瞧了一眼。

萧咏兰目光定格在萧七桐身上的檀色衣裳上,顿时瞳孔一缩,神色有些微妙起来。不过碍于萧靖就在跟前,萧咏兰实在太怕他了,于是又敛了敛神色,将头扭了回去,以免对着萧七桐露出妒忌的神色。

“从哪儿回来?”萧靖却出声问了句话。

他从未做过什么疼妹妹的好兄长,这也才刚开始学着去关怀底下的妹妹。于是一时间声音还有些生硬,听着倒像是盘问一般。

萧咏兰心下顿时舒畅多了。

心道,看来萧靖也没有刻意维护萧七桐啊。

她悄悄又看向萧七桐,想瞧萧七桐露出不快的神色。

但这厢萧七桐笑了下,道:“受邀去临阳侯府了。”

萧靖点了头:“今日下了雨,有些冷,你快回去泡了热水,歇下吧。”

萧七桐“唔”了一声,这便转身走了。

她没想到,萧靖还当真关怀起她了。

有些意外。

不过倒也没什么可让人抵触的。

萧靖等萧七桐一走,便又将目光挪回到了萧咏兰的身上:“今日的话,你都记下了?”

萧咏兰却微微张着嘴,愣在那里,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

萧靖脸色一冷:“改日若再犯,便请老夫人罚你去跪祠堂了。”

萧咏兰浑浑噩噩的,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她的脑子已经快炸开了。

她满脑子都是方才萧七桐说:“受邀去临阳侯府了。”

去临阳侯府了。

她去侯府作什么?

且她那身衣裳瞧着明显不大合身,料子瞧着也比府里的衣裳用料都要好,只怕……只怕是侯府里的东西。

她出门穿的衣裳难道脱在侯府了?回来便穿了侯府的衣裳?

萧咏兰的心跳顿时如擂鼓一般。

她心下又嫉妒,又充满了快意。

她嫉妒萧七桐时来运转,如今竟然连临阳侯府都后悔了,将她特地邀去。

她快意的是,萧七桐如今都得了圣旨,做了安王的未婚妻,如何还敢去临阳侯府?也不知她与宁小侯爷又是如何和好的,但瞧这模样便像是去厮混的。

萧七桐……好大的胆子啊!

想着想着,萧咏兰便笑出了声。

只是她笑起来又像是在哭,看上去模样实在有些扭曲,甚至是有些瘆人。

萧靖皱了皱眉,知晓萧咏兰的脾气是一早便养下的,不是说改便能改的。

再一对比萧七桐是何等的乖巧。

萧靖心下便登时失去了管教这个妹妹的心思。

左右又不是亲生的妹妹,萧靖也不再多说,转身便走了。

萧咏兰下次若再大闹萧家,便直接将她关祠堂就是。

与其操心她,倒不如想想,让老夫人给萧七桐多做两身衣裳,今日那身瞧着都不大合身了……萧家待她,也着实太不上心了!

……

萧七桐回到屋子里,便立刻脱了那衣裳,又叫人拿去洗干净。

随后自己便只穿了薄薄里衣,舒服地躺在床榻上,睡下了。

而安王府内,也得了萧七桐去临阳侯府的消息。

江舜原本正在作画的手,猛地一顿:“临阳侯府邀她去的?”

顾刚点头。

“可欺负她了?”江舜当先问的却是这个问题。

顾刚心说,您上次不还担心人后悔来着么?不过转念又一想,对呀,这会儿圣旨都下了,怎么后悔呀?难怪主子不急。

顾刚摇了摇头,道:“似是鸿欣郡主邀五姑娘去的,一并去的,还有单家的姑娘。”

江舜点点头,这便放心了。

顾刚又等了等,没见江舜再问别的,便摸不着头脑地下去了。

江舜这会儿哪有空去想宁小侯爷的事。

他在想,明日不如让母妃邀她进宫?

正巧,也好请几个御医给她瞧一瞧。如今单是想一想她那张俏脸苍白得过了头的模样,江舜心底便觉得骤然一软。

兴许……

兴许这个小姑娘娶回家,能真的当妻子一般疼爱。

如此想着也不错。

江舜便又提了笔,继续作画。

只是原本是要画春景的,却画着画着,上头多了一道纤细的背影。

江舜放下笔,对着瞧了会儿,然后将画卷了起来。

随后想了想,他便将顾刚叫了进来。

“给五姑娘送去罢。”

“就送幅画?”顾刚惊讶道。王爷怎么突然抠门起来了?

“去吧。”

顾刚知晓安王的决定是不容置噱的,便也只好收了画,送过去了。

只是等画送到的时候,萧七桐都歇下了。便暂且由萧老夫人收下了。

萧老夫人将那装画的盒子放在屋子里,盯着瞧了许久,方才阴晴不定地吐出一句话来:“……她还真的是好运气,安王待她够真心的。”

谁都知晓安王擅工笔。

但至今得了安王画儿的,只有当今皇上与安宜皇贵妃。

萧老夫人冷笑一声:“真是便宜她了。”

*****

转眼又是一日。

程天禹身上的伤虽然已经找大夫来瞧过了,也上了药了,但却因为那鞭子抽人实在太狠,只要他稍微翻个身,伸个胳膊,伤口就会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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